寒家父子对寒邵的爱是体现在骨子里,是吃上。
不管是细粮粗粮都先可着寒邵,而寒奶奶和寒妈妈对这根独苗的爱是体现在打上。
寒邵小时候体弱多病,某位高人悄悄的支使了个方法,得给孩子娶个容易养活的土名字,寒家的女人左思右想,再也没有什么比狗娃更加土的名字了。
高人还说了,寒邵犯太岁,偏方就是从孩子懂事之后就不能对他好,没事就得打,打到9岁,之后的日子就能顺顺利利,一生平安。
给偏方的时候,高人顺道赠送了一根挺结实的柴火棍,从那以后就成了专抽寒邵的道具。
一三五亲妈打,二四六奶奶打。
寒老爷子跟寒爸劝不住自家媳妇,一碰见就吹胡子瞪眼,一个说;“你媳妇打我孙子”
另一个不甘示弱:“您媳妇还打我儿子呢!”
两个男人没有办法,寒老爷子为了护着孩子,汗衫都被扯破了几套。
打孩子的时候,父子两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再往后干脆躲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打到六岁的时候,高人送的棍子也换成了更加趁手的鸡毛掸子。
说也奇怪,自从打孩子之后,寒邵果然不再体弱多病,婆媳两更加的坚定,那是高人的偏方起作用了。
在青黄不接的穷苦年代,婆媳关系更加恶劣。
婆婆把儿媳看成是到家里吃粮食的外人,媳妇怨恨婆婆的压榨。
然而在寒家,打寒邵让婆媳关系越发的紧密。
每回婆婆抽完人了就去儿媳妇的房里。
寒妈泪眼婆娑的说:“打完了?”
寒奶奶泪眼婆娑的应:“打了”
等到该寒妈出手的时候,她又到婆婆的房里去,唉声叹气的说:“都是为他好啊!”
寒奶奶也唉声叹气的说:“去吧,去吧”
寒邵好不容易挨到了9岁,可还是没少挨打,直到有一天寒老爷子挡在孙子面前,,吹胡子瞪眼的说:“9岁了!9岁了!”
寒奶奶放下鸡毛掸子手一踹,“打顺手了……”
这年代的孩子大部分瘦不拉几,要不就是胖乎乎,而才高二的寒邵体型匀称适中,挨打的岁月不仅让他的体格更加的强壮,也让他修炼了宠辱不惊的性格。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想暴走了。
想到章甜烟,寒邵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大院里不缺女孩子,身为大院子弟,能文能武的女孩子寒邵也没少看。
那一回他跟着孙叔叔去绿城。
孙叔叔曾经提起有个故友的女儿在绿城比赛,那时他根本不在意,对比赛也没有兴趣。
他是因为从来没有去过绿城,出于好奇心去那旅游观光的。
游泳比赛时,他一眼就瞧见人群里最白的章甜烟。
章甜烟带着泳帽泳镜站在跳台上。
起初他并没有多上心,章甜烟反超对手的时候,在群众热烈的欢呼声中他才投入了认真看。
黑蓝色泳衣的章甜烟在水里如同一条小巧的鲸鱼。
直到孙伯伯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原来自己自己一直盯着章甜烟。
寒邵忽然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过塑的相片,上头是章甜烟站在领奖台时他照的。
照片上的少女灿烂的笑着,正对着一处举手。
后来跟着孙叔叔去见章甜烟的父母时他才知道,原来对方笑容的由来。
那一次两人没有说上话,等回到首都之后的当晚。
寒邵梦见了领奖台上的章甜烟,惊醒时发现睡裤一阵冰凉。
寒邵梦遗了,做梦梦着章甜烟梦遗了。
打那晚开始,寒邵情窦除开,有心上人了!
寒邵小少年脑洞极大,比如他最爱蓝色了,养的蓝靛颏连名带身上的花色,都是蓝的,而那天章甜烟为啥穿蓝黑色的泳衣,证明他们两个有缘分。
又比如平时他不爱凑热闹,为啥就那时候偏偏就跟着去了,那是老天爷的指示啊!
还有,孙叔叔就是两人认识的桥梁,章甜烟绝对是他寒邵未来的妻子。
章甜烟还不知道身边熟悉的人里,有个少年靠着脑补攻略自我攻略了个彻底。
虽然两人打从那后没有见面,但寒邵已经踏了无数次孙家的门,从孙佰江,毛巧慧的嘴里套出了不少甜甜妹妹的消息。
当得知甜甜妹妹的亲哥也在基地训练之后,寒邵带着目的混进了基地。
他要先从未来姐夫身边下手,近水楼台先得月。
等跟章廷卿成了哥们之后,就能自然而然的以兄弟的身份接近了甜甜妹妹。
今天多好的机会啊。
寒邵在阳台看见了甜甜妹妹一家走近了孙叔叔的家里。
他冲下楼,拿走了亲妈买的水萝卜当成挡箭牌,再不济还有未来姐夫作为噱头。
好客的毛阿姨一定会留他吃饭,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章甜烟正式认识。
万万没想到被‘狗娃’毁了。
他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则甜甜妹妹记住的就是狗娃的土名字,而不是他寒邵!
立刻走是对的,等甜甜妹妹忘记了狗娃之后,他会再找一个好机会潇洒亮相。
想到此,寒邵的眉又蹙起。
孙叔叔离开首都后,他就少了一个探听甜甜妹妹的渠道。
他读的是子弟学校,离章甜烟就读的学校非常远。
蹙起的眉松开,转而扬起帅气的笑。
小时候瞧见亲妈或者亲奶拿起棍子的时候他就晓得得跑,没有跑的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现在童年时期的经验派上用场了!
没有接近甜甜妹妹的条件,那就创造条件,迎难而上视死如归!
岳父岳母大人,姐夫,我,寒邵来了!
此时此刻,苏玉春打了个喷嚏。
在场的大人们怎么都不会想到,刚才礼貌的翩翩少年会对唯一没有交流过的章甜烟有着势在必得的斗志。
章廷卿也没有想到,他把某人当兄弟,某人正想撩他妹!
由于是饯别饭,今晚大人们喝了点酒。
老婆孩子的命都在自己手里头拽着,章容先滴酒不敢沾。
苏玉春喝了几杯。
以往的她并不贪杯,有孩子在时更不会显露醉态。
然今天喝的自酿酒酒精度较高,再加上北坝村菜市场的事,她多喝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