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服务员快步的走向她们，委婉的表示餐厅从装修，服务和口味都是照搬巴黎奔波的马克西姆法式餐厅，人均得200多，在人均月收入大体在几十年的华夏确实贵。
“没关系。”苏玉春温和道，“孩子还没吃过法餐，带来试一试。”
服务员引她们进去，正值饭点，里头只有少量的华夏人，大多都是外国人。
大厅的壁画都是法国古典风风格，落座后，两小孩就从随身小挎包里拿出刚才路边买的糊塌子。
服务员温声提醒，“这里不能自带食物”
两孩子互相看了眼，麻溜的和对方交换了糊塌子。
章廷卿：“阿姨，我们没有自带食物，是获得赠与。
”
亲妈一声咳，两孩子立刻坐正了，把糊塌子又塞回小背包里。
“玉春？”
吕秀娟快走到苏玉春跟头前，抑制不住惊喜的呼唤，推身边的少年：“，志豪，赶紧叫阿姨，以前在三安屯还抱过你的。”
虽然还是短头发，但吕秀娟带白色帽子，白衣红裙，时髦的凉鞋，还有和红裙搭配的手提包，人靠衣装的话确实不错，苏玉春都有点认不出。
黄秋雁的儿子施志豪长高了，也壮了，脸上冒着几颗青春痘，变声期的嗓音嗡嗡的，吕秀娟让叫人，他就叫。
“哎呦呦，龙凤胎啊。”吕秀娟一边儿惊呼一边在提包里翻找，抽出两张大团结卷成卷塞给孩子，“正巧碰上了，没找到红包装，随便拿着。”
兄妹两说了声‘谢谢阿姨’，大大方方的接了。
吕秀娟挨着苏玉春坐下来，在诺大的首都遇到了老乡，激动得脸色发红。
“志豪考试考得好，孩子爸说来吃一顿好的。”
“施大哥也调任到首都？”
“对，大前年的事了，其实还是咱们那山清水秀，首都一到春天就刮沙，不蒙着丝巾都不好出门。”
正说着话，施阳大步流星的跨进了餐厅，看到苏玉春后一怔，随后淡淡的招手让施志豪过来，坐下后把递过菜单。
“儿子，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吕秀娟数次歉意的看着苏玉春，忍不住道：
“老施，那是玉春，那么多年没见了好歹打一声招呼”
施阳掷水杯的重响把母子两都吓了一跳，他冷冷的忽视着吕秀娟。
“爸，阿妈说话呢！”
施志豪立马维护吕秀娟，后者连忙道：
“他就这爆脾气，今天是好日子，咱们谁都不许发火啊。”
吕秀娟勉励保持着微笑掩饰着难堪，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饭。
回了家，让施志豪去做作业，吕秀娟掩上门。
“在别人面前好歹给我一点脸面，玉春就在那，你甩脸子给谁看。”
施阳抖开报纸，对吕秀娟的逼问置若罔闻，不回应不争吵，就当她是自说自话。
吕秀娟抱怨够了，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回房间里抹泪，听见动静后才出门。
“嫂子”王友业笑嘻嘻的进门，“眼睛咋了，生麦粒肿啊？”
“哪有的事，他在书房呢。”
吕秀娟去厨房洗苹果，端到书房门前听见里头谈论苏玉春。
施阳让王友业查一查苏玉春出现在首都是旅行还是定居。
王友业拍着胸膛担保：“放心吧，事情保证办得漂漂亮亮。”
施志豪也被喊进了书房里，他目光如炬的看着施志豪。
“现在你也长大了，是时候把真相说出来，那是害死你亲妈的凶手，当年要不是她多嘴告密，雁子也不会跳井，她一辈子没害过人，就想着跟着我去城里……”
施阳说得哽咽痛苦，施志豪还是头一回听说，血气方刚的要去报仇，咬牙切齿说：
“阿爸，你早说的话，刚才我就不该放过她！”
施阳缓下语气，拍着施志豪的肩膀语重心长，“儿子好样的，以后就算阿爸不在了，你也要记一辈子，我和你王叔叔有话说，回房间做作业去。”
施志豪还沉浸在吃惊和愤怒中，一出门就被吕秀娟拽回房间。
“别信你阿爸，玉春是好人，你恨谁都不该恨她。”
施志豪糊涂了，这咋回事啊。
“你亲妈，黄秋雁和玉春是好朋友，当时全村人就属苏家姐妹愿意和你阿妈亲近，雁子苦命，没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都是玉春时不时的去唠唠嗑。”
施阳忽然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王友业。
“嫂子，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
王友业的话让施阳目光更冷，垂放在身侧的手臂握紧到微颤。
“今天不用做我的饭”
“爸，今天是阿妈生日，咱不说好了一块吃饭的。”
施志豪堵住大门，“每年阿妈生日你都不在家，明明就答应了，只要我考试到前三名，今年生日就陪阿妈过。”
施阳不发一言，带着王友业出门。
施志豪气得跺脚，懂事道：
“阿妈没事，我给你过生日，煮长寿面，就咱们两吃！”
吕秀娟惨然的笑笑，害黄秋雁跳井的是她！
苏玉春好心保守秘密，可她的心无时无刻备受煎熬，不管是听话懂事的施志豪还是冷漠如同陌生人的丈夫。
她很累，不知道亏欠黄秋雁和苏玉春的债何时能够还清。
吕秀娟庆幸一碰面就要到了苏玉春家的地址，她想去知会一声，结果第一次去就扑了空。
苏玉春一家正去买买电器。
章容先单位发了两张工业卷，尽管这年代家电种类逐渐多了，但必须配合着工业卷买，紧俏的家电还有更多的限制。
来时一家四口已经开了小型家庭会议。
“两张工业票，可以买两件家电，第一件买洗衣机，解放你们亲妈的双手，这一点有意见的可以拒手。”
两个小家伙头摇起了拨浪鼓，绝对没意见，剩下的一张工业票，大伙投票选择。
苏玉春道：“先不要空调吧，反正夏天也不热乎，风扇够用的。空调耗电多，只能用几个月，不划算。”
章容先点点头，在写着‘空调’的卡片上画了个大叉叉。
“要电视机”章甜烟举手，“看射雕英雄传！”
最近射雕英雄传老火了，把小孩馋得不行。
“要冰箱”章廷卿也举手，他想用冰箱做小冰棍。
章容先把要冰箱和电视机的小卡片拿出来，大伙一通的讨论，最后决定买电视机，那样一家人晚上就能看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