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令眉毛一挑,好奇道,“还有你解不了的问题?”
他啜了口搪瓷杯里的茶水,慢悠悠道,“说吧,是下面谁又不长眼,踢到你的铁板子了。”
“不是部队的事情,是我媳妇的事情!”陆明琛皱着眉,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然后咬着烟嘴,一副世纪难题的模样,“你说怎么解?”
江司令睨他一眼,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散漫笑道,“女人家最在乎容貌,解什么啊?直接离得了!”
这小子吃瘪愁烦,还真是头一遭。
陆明琛眸光一凛,站起身没好气道,“首长,我好心来求教你,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他听到‘离婚’两个字,恐慌中脑门直抽抽。
“老子结婚,就没想过离婚!”
“别老子来老子去的,显的你多厉害似的。”江司令皱眉,嗤道。
“你要没能耐,我找别人了!”陆明琛嫌弃的瞅他一眼。
他是真看在他是自己领导的份上,和嫂子好好过了几十年的日子,向他虚心求教。
既然不说,就拉倒。
这大院结过婚,谈过对象的多的是。
他多问几个人,总能有办法解决。
江司令见他要走,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你媳妇在大院挺会来事,也懂道理,你给她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要是能解释清楚,我还来找你干什么?”陆明琛板着脸坐下。
江司令咂摸出不同寻常的味道,“你把今天的事情,再给我详细说一遍。”
陆明琛便将事情仔细又说了一遍。
江司令见他这副惨样,也不调侃了,沉下心郑重道,“胡秀秀今天抱你,这事儿以前还发生过吗?”
陆明琛一愣,片刻后,脸色突然发白,“还有一次。”
他想起上次之前送胡秀秀母子去市区,白姝彤被逼跳河那一次……胡秀秀也是这样死命抱着他,不撒手。
前后两次面对凶徒,何其相似的画面……彤彤却遭受了两次。
他咽了咽,艰难地把这件事告诉又告诉江司令。
江司令皱眉,“白同志遇险,你两次都是救胡秀秀……”
这种残酷直白的事实,让陆明琛呼吸一紧,对自己媳妇越发愧疚。
他盯着江司令,“首长,以后……我不想管胡秀秀了。”
部队对遗孀有一到两年的保护期,期间遗孀有需要,部队对他们都会有很好的照顾和福利。
可胡秀秀心思不纯,他不可能和她再接触了。
江司令略一沉思,慢慢点头,“她这段时间频繁找你,怪不得我也觉得不妥……”
“打住!”陆明琛一愣,顿时急眼,“首长,你这不妥也太后知后觉了!”
“当初你下令让我照顾胡秀秀的时候,我就说过不妥。”
“是你说过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拿陈征和我的感情压我。”
“原本说好了,四个人轮流去帮忙,是你说的别人都结过婚了,有家庭不方便。”
江司令听着陆明琛的控诉,老脸一红,解释道,“你每天都有勤务员跟着,就算和胡秀秀在一起,也没人能说嘴!”
陆明琛无奈的“啧”了声,“大院里疯言疯语都传成什么样了,还没人说嘴?”
“我那是不知道吗?我只是没办法,让自己不要关注那些流言蜚语,硬着头皮继续照顾他们母子,逢人就说自己行的端做的正,来给自己找点尊严。”
江司令想起当初陆明琛突然换结婚对象,火急火燎让他批准的事情。
说是候补勤务员迟迟不过来,他去帮胡秀秀不方便,结了婚以后这种事情让他媳妇出面。
江司令现在自知理亏,转移话题,“胡秀秀的心思,你之前就一点没看出来?”
陆明琛瞪眼,而后气得桀骜一笑,“首长,您认识了30年的弟媳妇,对你有啥特别的想法?”
“滚蛋!”江司令拿文件袋砸他,严厉道,“那是我的亲人和家人,你脑子里想的什么脏玩意。”
陆明琛闪身躲开,气着解释道,“那不就对了,陈征是我兄弟,我对胡秀秀也不可能有想法,所以,我怎么能想到她会对我存了心思。”
江司令揉揉眉心,沉声道,“你当初被换亲了也要火急火燎结婚,还让我快批申请,不就是为了和胡秀秀避嫌嘛!”
“现在怎么避嫌不成,反倒成这样了?”
陆明琛眉间紧蹙,为什么成现在这样了?
他想起结婚后,白姝彤就不怎么愿意配合他一起解决胡秀秀的事情。
他每次就会严肃地要她过来帮忙,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和胡秀秀避嫌,也是给白姝彤一个交代。
如今一想,胡秀秀如果对他一开始就有想法,怎么可能会对彤彤友善。
他想起胡秀秀在护士台驾轻就熟说的话,故意让别人认为他是她的爱人。
这种颠覆他思想的行为,胡秀秀是不是在他没看见的地方,也对彤彤做过无数次。
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发寒。
如果是这样,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彤彤刚开始对他忽冷忽热,而后便对他越来越冷淡。
他自言自语道,“我要知道胡秀秀对我有想法,打死我都不会把彤彤和胡秀秀往一起凑……”
他意识到问题可能比他想的还严重。
“首长,我结婚前一门心思在部队上面,没和女人接触过,没有经验。当初照顾胡秀秀的命令是你下的,我媳妇这边,你得给我解释清楚!”
声音里全是焦急、谴责和愤怒。
当初他怎么就信了领导的鬼话,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