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彤脸上的伤口沿着左耳侧向下,挺长。
他昨天没机会看,现在仔细观察发现不深,松了口气。
“我以后不会叫你受委屈了,我也会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
“你脸上的伤,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见白姝彤依然不理他,他又认真道,“就算不好,我也没有嫌弃你的想法,你是我媳妇怎么样都好看。”
白姝彤垂着长睫,将所有的情绪都掩住。
伤口一包好,她提着行李,起身就走。
陆明琛顾不上把药放回去,锁了门追上她。
丁一飞刚停好车,站到院子门口,见嫂子目不斜视的绕开车要走,而他们团长跟在后面。
陆明琛急行两大步,拦住她要离开的脚步,拉开车门,把人塞进后座,紧接着他自己也坐了进来。
丁一飞见两人这么个情况,发愣。
他早上忙别的事情,刚回来,就听到嫂子和团长闹离婚,让整个部队都轰动了。
陆明琛看他站在外面没动作,探头敲了敲车身,皱眉道,“开车!”
丁一飞回神,立刻绕回驾驶室,启动车子。
一路上,夫妻两人坐在后座不说话。
丁一飞从后视镜看了两眼,接触到团长瘆人的目光,便老老实实盯着前方开车。
到了店里,白姝彤拿着行李下车,却被陆明琛给夺走扔回车上,“晚上,我来接你回家。”
男人隔着车窗说完,和从店里抬起头的张钊对了一眼,然后示意丁一飞,车子立刻启动离开。
“哎——”白姝彤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气道,“烦人!”
她不原谅!
伤害是实实在在的。
她重活一世,经历了繁华和败坏,不是上辈子没有经历和见识的人了。
受委屈这种事情,是上辈子的白姝彤该受的,不是这辈子的她。
店内,张钊被顾客围着做热奶宝。
好几天不开门,想吃的人一窝蜂都来了。
“我们隔壁的女装店今天下午会开业,你们女同志想买衣服,可以过来看看。”张钊围着围裙,边做热奶宝边宣传店铺。
“你们女装店要布票吗?”有顾客问。
“我们甜品店不要粮票,女装店也是一样,只收钱不要票。”张钊乐呵呵道。
当初他听白姝彤说都不收票,其实挺震惊的。
改革开放后,这两年经济确实好了。
可粮票、布票买东西还是必不可少的。
她却不收!
说什么现在市场上粮票和布票供应充足,不像以前那么紧张。
美其名曰不要票是买卖市场的优势。
其实是因为白姝彤知道,再过两个月,布票就取消了。
张钊对此却有自己的理解,要是他去买东西,两个卖家,他肯定选择不要票的那家买。
这次去羊城,他是大开眼界了。
他在羊城逛了一天。
第一次见那么大的轮船、大桥,还有那么多的小汽车。
繁华热闹,那边批发衣服竟然不收布票。
而临城除了自行车多,就数人了。
果然,人就是要走出去多看看,长长见识,才不会小家子气。
他的兄弟阿坤和小六,知道他要跟着白姝彤干甜品店和女装。
两个人嫌弃的都不跟他了。
可他们却不知道,在遥远的南方,批发市场里卖女装的男老板比比皆是。
对赚钱还挑三拣四,抹不开面子的人,注定穷一辈子。
张钊把手里最后一个奶盖忙完,抬头就看到白姝彤,还有她脸上醒目的纱布。
“靠!”张钊接过顾客递过来的钱,从柜台后绕出来,震惊道,“怪不得你来这么晚,才一夜,你怎么就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