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许湾安有个孩子，在贵族学校。
他们组织出国玩了两天，今天正好回国。
“夫人，您孩子已经不在学校了。”老师看见我，略有惊讶。
我问去哪里了。
“先生接走了，您们没有说好吗。”
面对老师八卦的目光，我说了一句忘了，就离开了。
算算日子，许湾安应该是胃出血出院了。
女儿用她的语音手表给我发了消息：“妈妈，我和爸爸在游乐园。”
我到的时候，许湾安正将女儿抗在肩上，女儿手中拿着爱心气球。
看见我，女儿狂对我招手。
许湾安看见我，眼睛一亮，走过来拉我的手，“宝贝老婆。”
我避开他的手，他可怜地站住，开始找话题：“女儿在学校打架了。”
我问女儿：“真的吗？”
女儿点头：“班里新来一个小妹妹，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嘲笑她没有家，我很生气，就把他们揍了一顿。”
许湾安握住女儿的手：“咱们是有爸爸妈妈疼的宝贝。”
女儿骄傲地仰起头：“是呀，全班都知道我的爸爸妈妈最优秀最恩爱了，他们还有不少人知道爸爸追求妈妈的故事呢。”
女儿对着我挤眉弄眼的：“所以我教训他们，他们都很听我的话。”
许湾安：“那个小妹妹好可怜啊。”
女儿：“是啊。”
我冷眼看了一下许湾安，对女儿说：“能不能帮妈妈买杯水，妈妈渴了。”
女儿欣然应允。
“我还是把你想的太好了。”我说，“没想到你还拿孩子来胁迫我。”
许湾安也生气了：“那你就不是吗？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呢？”
“那我也很想问问，”我说，“你把我的醒酒汤倒掉，彻夜跟别人欢乐以至于深夜送急诊的时候，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吗？”
许湾安本来就病弱的脸色更是惨白。
许湾安：“你看见了？”
我：“你知道为了让你能刚进家就有人接，有汤暖胃，我在沙发上等了多久吗？”
许湾安皱眉：“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幸好我等了，否则我也不能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
许湾安着急：“不是的，她只是刚好顺路送我回来，我喝多了。”
我：“也顺路亲了个嘴，摔了个跤，并且你们腿长两米八，直接摔到客卧是吧？”
许湾安露出受伤的表情：“你就是这么理解我的吗？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这个就要离婚吗？”
真是神奇，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他这种真诚的样子，都会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许湾安垂头：“老婆，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叹口气，我是真的累了：“离婚协议今晚发你，你记得签。”
许湾安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别这样，你要打我骂我都行，我求求你原谅我。”
“我打你骂你做什么。”我笑了，“成年人只解决问题。”
“你当真这么绝情吗？”许湾安眼中的光暗淡下来，“那能不能让闺女最后跟我住一晚，我也会好好解释这个事情给她的。”
我答应了。
我和律师草拟了离婚协议，发给了许湾安。
许湾安很久没有回复。
女儿给我打了电话，带着哭腔：“妈妈你快过来，我好害怕。”
我心里一紧，放下手头的事情就去找她。
定位在酒吧。
到了包厢，许湾安的几个狐朋狗友围着，灯光摇晃，桌子上都是酒瓶。
许湾安神色颓废，瘫在中央。
女儿正跪在许湾安旁边拉着他：“爸爸，别喝了。”
我跑过去抱起女儿，女儿见我，委屈地哇哇大哭：“妈妈，爸爸说你要离开他，他很伤心，你快劝劝他吧。”
我怒火中烧：“许湾安，你就是这样跟孩子说的？”
许湾安凄惨一笑：“我想好好跟她说，但是我太难过了。我一想就心口疼，我说不出口。”
说完，他给自己灌了一口闷酒。
我冷眼看着。
“以前你都会劝我，劝我别喝了。”许湾安说。
“那是以前。”我说，“今天，你就是再喝十瓶香槟，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许湾安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露出怀念的神情：“那二十瓶呢？二十瓶，你会回心转意吗？”
二十瓶我会不会回心转意我不知道，但是他一定会死。
我没有把人往死里搞的癖好：“许湾安，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没有长大。”
我拿过他手中的酒瓶，给他倒了一杯：“你刚出院，还要喝的话，就是不要命，但你要不要，跟我没关系。”
他苦笑，还真的拿过我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了。
女儿害怕，哭着开始争强酒瓶：“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
争执中，我忽然发现不对劲。
整个酒杯都没有气泡。
我拿过酒杯，尝了一口。
是水。
许湾安伸出手想拦着我，但我喝的快，他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
“你拿水骗我？”我说。
许湾安低头：“我只是，只是太希望能重新挽回你了。”
“利用我的同情？”
我把酒桌上的酒瓶一个个拆过去，拆的很顺利，全都是水。
许湾安的朋友也尴尬地坐在一边：“嫂子，他是真喜欢你，他要是真把自己喝死了，也对不住你是不是？”
我看向他：“最初的十瓶香槟，你朋友也动了手脚？”
许湾安着急：“不是的，那真的是酒。”
我还能信他吗。
而且是不是酒又有什么意义。是酒，是他幼稚，不是酒，是他虚伪。
从最开始就是错的。
应该让他和姜州尊重祝福锁死。
许湾安的手机响了，是姜州。
他想挂，我给接了。
姜州在对面哭：“宝宝，我回到家了，可是我家里的东西都被保安扔出去了，我想要回来，他们说不行。”
我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姜州说的她家是我那套房子。
我的房子什么时候算是她家了？
许湾安忙拿起电话：“你别急，我问问。”
他捂住听筒：“你回小宅了？”
“是，我回去了。”
许湾安：“你还把她的东西都扔出来了？”
“不然呢？”我说，“我自己的房子，放着你和她的恋爱经过恶心我自己吗？”
许湾安：“你送给我了！”
“送给你是让你拿去养小三吗？”我说。
“她不是小三，我也没有养着她。”许湾安说：“你不知道，她现在无家可归。我只是看在以前的情分帮帮她。你把她东西扔出去，她都没地方住。”
我听说过姜州的一些故事。
听说许湾安甩了姜州之后，姜州愤然离开了，嫁给了老富豪，风光了一阵子。
但后来老富豪遇见了更年轻的人，就把姜州踹了，老富豪老奸巨猾，姜州没分到多少钱。
这一点钱也很快被她挥霍没了。
“你不知道我刚见她的时候多可怜。”许湾安说，“她瘦的跟排骨似的，住桥洞了，我哪里忍心。”
“你忍心吗？你能做人做到这么没有良心吗？”许湾安问。
我说：“你有良心的方式就是把她接到小宅和我们自己的房子，然后跟她滚在一起？”
许湾安：“我只是没有忍住，而且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女儿在旁边默默听着，此时看向许湾安：“所以爸爸是出轨了吗？”
许湾安：“爸爸只是犯了个小错误，但是知错能改。”
我抱住女儿：“孩子我会要求抚养，其他平分。”
“你真的自私。”许湾安说，“从小到大被娇宠惯了，孩子你要房子你也要，婚一定要离，把姜州东西扔走，把我逼到这个份上。”
我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难道不是吗？”许湾安说，“湖景别墅签字的时候，你是一点没犹豫啊。”
我静静地看着他。
年少时候，我送给他的小宅，是我当时手上所有的积蓄。
他像宝贝一样布置，觉得骄傲又不愿声张的时候过去了。
七年之后，我们都已经有了更多的资产，却开始会因为一点利益而恶语攻击了。
“小宅位置核心，如今的价值，并不比湖景别墅小，你想要，我给你，别再缠我。”
挥别小宅，这个见证了我的成人，见证了我的爱情又见证了我的婚姻的地方，就像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