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了,不然一会儿更难受,放松一些,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温宁垣扶着她躺下,他扶着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
他有些担心,“南南,要不要吃了药睡一会儿?”
昨天温宁垣看见她的那副模样,整个一震惊。
她的手被自己咬的全是血,就算晕过去了,她还咬着自己的手。
蜷缩在一团,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怕成这样!
他试图拿出她的手,可是镶嵌的死死的,根本就拿不出来。
温宁垣怕伤到她,只有把她这样给带来了医院,让医生想的办法。
医生说她醒来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给她一些镇定剂。
姜南脸色苍白,就算是唇上也没有血色。
声音还在发颤,“不用,我好不容易清醒一些,我不想在吃这种药。”
姜南痛苦闭上眼。
好的那只手紧紧的攥着被子。
被子已经被攥的不成样了。
温宁垣轻轻的拿开她的手。
“那好,你躺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温宁垣安顿她躺下。
看见枕头上她的头发,顺手拿了下来,攥在手里。
“南南,早上你女儿给你打电话,你昨晚没回去她很担心你,我没告诉她你的事情,说你在工作。”
“谢谢。”
她的声音很低,很沙哑,温宁垣听着都心疼。
安顿好她之后,温宁垣轻声关上门,走出去。
外面一个女医生,昨天是她给姜南看的病。
陈芷穿着白大褂,八卦的眼神,“认识你这么多年,没看过你这么关心一个女人,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她虽然醒了,状态还是不太好,我怎么能帮她?”
“她这种情况你能做到的只有给她营造一个舒适安心的环境,让她放松。”
陈芷说完工作,还是对他们的关系很好奇,“她是你什么人?”
温宁垣没有回答她,拿了一个塑封袋,把刚才拿的姜南的头发装进去,又拔下自己的头发装进去。
“帮我拿去做血缘鉴定。”
“这头发是刚才那个姑娘的?”陈芷想起什么,表情有些严肃,“你怀疑她是你要找的人?”
“嗯。”
“你……”陈芷的表情有些不忍,“你还没有放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这次感觉很强烈。”他以前从没有这样过。
见到姜南的第一面,直觉告诉他,就是她。
“你每次都这么说,我知道你很想找你妹妹,但是这么多年了,你每次看见长得像你妹妹的人,你都满心的希望,结果呢?全都是失望。
这多年都没有消息,你也该放弃了,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放弃你自己的生活。”
陈芷跟他认识了多年,多年的朋友,温宁垣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件事上太执着。
执着到快没有自己的生活。
他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找他妹妹。
他妹妹失踪这么多年,他家里人都已经放弃了,认定了那孩子已经死了。
只有他还一直在坚持,总觉得她还活着。
每次看见像是他妹妹的人,都要想办法做血缘鉴定。
陈芷拒绝,“我不会再这么帮你,这么帮你就是害了你,这么多年,你该放弃了!”
温宁垣把袋子塞进她的手里,“最后一次。”
陈芷,“……”
温宁垣苦着脸,“帮我。”
陈芷叹气,她也不忍心,“好!说好最后一次!”
“嗯,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我让人给你加急,明天。”
“谢谢。”
“……”
下午,祁凛知从医院拿药出来,看见姜南一个人坐在医院的树荫下。
她身上穿着病服,手上缠着纱布。
呆呆的坐在哪儿,双眼发直。
祁凛知停在她不远处,十分钟过去,她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就好像整个人被点了穴一样。
一副病容,弱不禁风,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不过两天没见,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像是经历了重大变故。
祁凛知心头一紧,他才迈出一步。
温宁垣先他一步走到姜南的身边。
“南南,你怎么出来了。”
姜南抬头,眼睛里没有光,有气无力的,“病房里的空气有些闷得慌。”
“我给你买了糖水,吃点甜的会好些,凉的,解暑。”
姜南摇摇头,“我没胃口。”
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
温宁垣站在她面前,她面上虽然看着很平静,但是他感受的到她的样子,内心并不平静。
“南南,我知道我们认识不久,不过这会儿你可以把我当朋友,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就算我不能替你分担,说出来感觉会好些。”
姜南刚才还在强撑着,听见他这话,内心打开了一个缺口,眼泪止不住的留下。
情绪在那一刻憋不住了。
眼泪滚滚落下。
温宁垣手里的糖水放下,把她搂在怀里。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就这么轻轻的抱着她。
姜南的情绪决了堤,止不住的抽泣,哭出了声。
她的痛哭声,让温宁垣整个心都是揪着的。
轻轻的安抚着她的后背。
“没事的,没事的。”
祁凛知的身影僵硬在原地,那一刻,他的身体某处好像破裂了,脚有千斤重,根本动不了。
姜南哭的累了,没有力气的靠在温宁垣的怀里,温宁垣把她带会回了病房。
她实在太累了,直接就睡了过去。
她睡的很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那种悲伤感还围绕她。
外面的阳光好刺眼,姜南捂了捂眼,昨天哭的太厉害,她整个眼睛都是肿的,视线模糊,看不清东西。
好一会儿都没能缓解,闭着眼,她身边好像坐着一个人。
她眯着眼,只看清是个男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知道她在这里的,只有温宁垣了,“宁垣,我想喝水。”
嗓子也是哑的,好难受。
男人把温水递到她的嘴边,一点点的喂给她喝下去。
揉着眼睛,还是有点难受。
闭着眼的时候,冰冰凉凉的东西敷在她的眼睛上,感觉好多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视力终于恢复了。
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一愣,“怎么是你。”
祁凛知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冰袋,“还要什么?”
“我不过是故意指使你的,我以为你是宁垣。”
“他就可以随便指使?他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