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出去，距离商店的地方有些远。
一路过去，路上没什么路灯。
远处的商店街，姜南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街道旁，一会儿看着天，一会儿看着手机迟疑不定，似乎在犹豫。
经过上次的事情，姜南面对雷声不会像之前那样失去意识，但是这么多年的习惯，她心里还是有些胆战心惊，心有余悸。
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一会儿下雨了情况只会更严重。
她正准备冲出去，祁凛知拿着伞出现在她面前。
把手里的伞递给了她。
姜南犹豫了一下，接过了，“谢谢。”
她的道谢，客气又疏远，完全把他当陌生人。
姜南闷头往前走，祁凛知说，“这边。”
“……”
天黑了，她记混了来的路。
转身又走了另外一条路，老实的跟在他身边。
祁凛知，“阳阳担心的果然没错，你连路都不会认。”
“……”姜南沉默，闭嘴不言。
安静又沉默，完全没准备跟他搭话，祁凛知心里堵得慌。
他宁愿她跟他吵，也好过她现在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你打算以后一直不跟我说话。”
“既然会招你厌烦，何必呢，跟你少说几句，我也不用那么难受。”
“跟我说话很难受？！”
姜南不语，既然要断，那就断的干净，如今除了阳阳，他们也没有共同话题。
“啊，很难受。”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指责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她都不会这么难受，唯独他……
有那么一刻，祁凛知的呼吸都好像停顿了片刻。
姜南加快了脚步，一声惊雷，她的身形一颤。
还是有些害怕。
上一次的那种感觉，历历在目。
她走的更快了，只想快点回去，在这种露天的场合，她没有安全感。
祁凛知抓住她的胳膊，姜南皱眉，“你做什么。”
她的脸上疑惑不解，还有难过，“祁总就这么跟我过不去，非要在这种时候折磨我！”
祁凛知心头一紧，声音有些哑，“我带你回去。”
姜南推开他的手，“不用了，我已经能克服，祁总做这些容易让你女朋友误会，别再对你对象以外的女人好。”
“你是为了我着想，还是怕温宁垣误会！”
“没有区别。”
祁凛知捏紧了手指，“你跟他进行到哪一步了。”
姜南没有解释，只是说，“祁总也别表现的很关心我似的，我不会觉得你对我有心，我只会觉得你又在想什么法子折磨我。”
她大步离去，远远地把他甩在身后。
回到屋子里，她的状态好多了，阳阳和媛媛都在等着她。
祁盛阳，“妈咪，我不该跟你说我喜欢那儿的蛋糕。”
“阳阳，你以后有什么喜欢的尽管跟我说，妈咪能办到的一定办到，媛媛，你也是。”
她亏欠这两孩子太多了。
“妈咪，他刚才没有对你不好吧。”
“没有，他只是给我拿伞来。”
媛媛说，“小姨，其实祁叔叔人很好，他对我也很好。”
这些年她一直在祁家，吃的住的，还是上学，全都是祁叔叔安排的。
媛媛知道，祁叔叔会对她这么好，全都是因为小姨，不然她就无家可归了。
媛媛，“之前我奶奶他们知道我在这里，跑来要钱，还要带我回去，全都靠祁叔叔把她们赶走了，不然我就再也看不见你了，小姨，你别生祁叔叔的气。”
姜南摸着她的脑袋，“我没生他的气，我保证，以后会跟他好好相处。”
只要祁凛知不找她麻烦，她绝对不会主动跟他起矛盾。
媛媛说的对，她该感谢他，阳阳是他的儿子，但是媛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原本可以不做到这一步。
如果不是他，这两孩子什么下场，她真的不敢想象。
媛媛看着她，“小姨，那以后我们是跟着你，还是跟着祁叔叔。”
他们说是不吵架，这件事上，谁都不让步。
“这件事不急着讨论。”
祁盛阳早就做好了决定，“反正我跟妈咪。”
“……”
两个孩子睡下之后，姜南去了隔壁房间，敲了他的门。
祁凛知换上了睡衣，站在门口，身子单薄。
姜南手头拿着一个小蛋糕，递给他，“我听阳阳说你晚上没怎么吃饭。”
祁凛知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她。
“这又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要远离我。”
既然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又为什么对他示好！
“没有其他意思，你不想吃就算了。”
“我不喜欢甜的。”
“是吗……那当我没来过。”
姜南转身的时候，姜南听见他说，“我想吃其他的。”
“冰箱里只有一些蔬菜，还是生的，你要是想吃得自己弄。”
“嗯……”
祁凛知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什么，但是姜南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想让她动手！
姜南想起媛媛说的，他照顾媛媛这么多年，确实是她欠了他。
“有面条，你要是想……”
“好。”
“……”
他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姜南速度很快给他下了一碗面条，加了一些素菜在里面。
“太晚了，别吃太多，对胃不好。”她只给他下了一小碗，足够饱腹，“你慢慢吃，我不上去阳阳他们不会睡觉。”
祁凛知看着她上楼，刚才靠在厨房边看见她在厨房里，他心里有片刻的宁静。
闻着简单的面条，清香扑鼻，很有食欲。
这会儿摆在他面前，他又忽然没有胃口了。
第二天姜南跟祁凛知同一班飞机回去。
下了飞机，柯桁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姜南跟他一起坐着回去。
柯桁开着车，从后视镜看着后面两人，一人一边，中间只隔着一个位置，却像隔着一条银河。
两个人看着平静，没有离开之前的剑拔弩张，不过他们安静的有些可怕。
姜南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平静。
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温宁垣。
她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温宁垣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听见姜南的声音很温柔，“嗯，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忙你的时候不用着急回来。”
姜南跟他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随后便听见祁凛知冷漠的声音，“你想要阳阳的抚养权？！”
姜南转头看着他，“你愿意给我？”
“不愿意。”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把别人叫爸。
“那你说这个干什么。”
“如果让你在阳阳和温宁垣之间选一个，你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