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段晓鸥看她那激动的模样,身体坐正了些。
耿飒原本两只手在背后,这会儿一只手举起来,手指尖捏着一个小小的有封条的塑料袋,里面是一个烟头。
“蒋夜安刚才丢下的,上面有唾液。”
啊?段晓鸥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你在哪儿拿到的?”
耿飒有点得意,“楼梯间啊。”
这下好,不用段晓鸥多问,耿飒自己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拿到烟头的经过,原来跟段晓鸥说过要比对蒋夜安的DNA之后,耿飒就开始到处活动,反正她对所谓的计划书一类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也干不了。于是乎,就在集团里面上上下下。
蒋夜安所在的办公楼层跟段晓鸥根本不在这一层,“你怎么弄到的?”
“爬楼梯啊。”耿飒眨眨眼睛,“每天都要体能训练,我现在整天跟着你,动都不动一下,这样怎么能行,我每天都会在楼梯间上上下下,今天正好被我遇到他在楼梯间讲电话,我就潜伏下来,没有被他发现。等他离开,上次就看到他留下的烟头,我就带回来了。”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耿飒顺嘴说了句,“他打电话不知道说的是哪国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懂,要不然还能探查到些别的线索。”
这事儿,段晓鸥就不知道了。
耿飒呆不下去,心急火燎这就要赶回警局去。
段晓鸥自然不会留她,让她回去比对DNA。
等耿飒离开,段晓鸥心脏还砰砰乱跳,总觉得一切是不是来的太快了,居然这么简单就可以拿到‘蒋夜安’的唾液,等DNA比对结果出来,是不是就真相大白了?
念及此,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以至于接下来她看投标书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兴奋状态。
接下来几天耿飒都没有出现,段晓鸥也不知道她去干嘛了,也不想去多问多打扰。
在耿飒回来之前,他们的招标会开始了。
段晓鸥一大早就带着白羽骑还有专项负责这个投标案的职员一起赶往招标会现场,这次政府招标因为报名的企业太多,所以被分成了两组,蒋氏在A组,所以他们是第一批。
招标会场已经来了不少企业的负责人,段晓鸥进去眼睛扫了一圈,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有好几位都是来参加过肉肉生日宴会的客人。
所谓上流社会,圈子实在是太小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段晓鸥面对着熟悉的面孔微笑,算作打招呼。
她刚坐在划分给蒋氏的位置,就看冯宜卉走了过来。没想到冯宜卉会出现在这里,段晓鸥有点惊讶,“你也投标?”
她以前以为冯宜卉就是家庭主妇,看来实在是她目光短浅了。
冯宜卉也不隐瞒,“是我娘家的公司要来投标,我哥让我来撑场面。”她毕竟是贺家的儿媳,有军方的背景,在这种政府招标的会议现场,多多少少算加分项。
原来如此,段晓鸥笑笑,不多说。
她不说话,冯宜卉却不停嘴,“听说蒋夜寒闹了脾气,最近都不回花城园了。要我说这事儿确实是沉沉他妈发糊涂,都已经是离婚夫妻了,往一起撮合什么!”
“嗯?”段晓鸥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冯宜卉表情疑惑,“蒋夜寒没跟你说?肉肉也什么都没说?”
“没有啊。”段晓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怎么说你有福气呢。”冯宜卉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要说我羡慕你那一点,那就是这个了,总是被蒋夜寒保护的很好。”
“什么呀?”段晓鸥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冯宜卉没在卖关子,直接讲,“就是上次肉肉跟沉沉一起要看星星,沉沉他爸还给买了望远镜那次。沉沉他妈把白梦鸽叫来了。”
还有这事?
“那晚我没在,听说蒋夜寒当场就冷了脸,带着肉肉直接离开。从那之后,肉肉没有去幼儿园,说是请假了,他自己也没回花城园。沉沉他妈慌的什么似得,这不就找到我这里来了,让我说和说和。”
听到这事情经过的当下,冯宜卉也是很无语。
劈头盖脸就骂沉沉妈,“你猪脑子啊,那俩人这都离婚多少年了,你这还想着当红娘,人家没当面撕了你就不错。”
沉沉妈也委屈啊,“这么多年,谁见过他参加这种烧烤聚会啊。我看他挺喜欢他弟那个孩子的,年纪也到了,当年离婚那不是生气梦鸽脾气不好么。现在梦鸽都软成包子了,还不行啊。你跟贺方哥不是也复婚了?怎么就他们不行?我想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那想过他会恼啊。”
冯宜卉张张嘴,有口说不出。
蒋夜寒那是喜欢他弟的孩子吗?屁!他是喜欢他弟的老婆,爱屋及乌才对孩子好。
可这话,她能往外说吗?不能!蒋夜寒跟段晓鸥的关系,无论怎么说那都是禁忌区域。
不提段晓鸥,冯宜卉教育沉沉妈,“你自己动动脑子,蒋夜寒什么人?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白梦鸽当年干过什么事,你是不知道?那都脏成什么样了?要你,你能娶她?”
沉沉妈有些卡壳,想了想才说:“可是当年梦鸽玩的最凶的时候,我看蒋夜寒不也没生气吗?成天跟在梦鸽后面擦屁股。怎么?现在就嫌弃了?他早干吗去了?”
这下轮到冯宜卉没话说了。该!让你蒋夜寒当年做舔狗,人人都看在眼里,现如今想要跟白梦鸽划清界限,都不容易。
不过这些话,冯宜卉可不敢跟段晓鸥说,只是道歉,“沉沉妈让我跟你道歉,她做事情欠考虑。蒋夜寒生气她没话讲,可是孩子无辜啊。肉肉跟沉沉关系那么好,这几天肉肉不去幼儿园,沉沉哭了好几回,天天跟他妈妈生气,说她妈妈惹了他的好朋友不开心。”
段晓鸥听懂了。这还真是巧合,蒋夜寒对那位沉沉妈是个什么态度,她不清楚,但肉肉不去幼儿园倒真不是为了赌气。
“没有的事,让沉沉别难受,肉肉是生病住院了。等康复,会回去上课的。”
“住院了?”冯宜卉惊了。这个消息比蒋夜寒生气带着肉肉离开花城园更让她震惊,肉肉什么身份,这要是出点什么事,还得了,“什么病?严重吗?你怎么都不说呢,我们都不知道。”
“这有什么好说的?”段晓鸥觉得孩子生病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不需要广而告之吧,看得出来冯宜卉是真关心孩子,她就说:“呼吸道感染,有点发烧,已经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了。”
可能就是这个巧合,让沉沉妈以为蒋夜寒故意带着肉肉玩消失。
冯宜卉也是母亲,还是个丈夫常年不在家,独立育儿的妈妈,当场就问,“孩子在医院,你还有心思跑到这里来?”
要是她,孩子病了,那绝对是要守在跟前的。
段晓鸥也没多想,很顺口的说,“没事,蒋夜寒守着呢。他今天没什么事。”
蒋夜寒能没什么事?这话恐怕也就段晓鸥信,冯宜卉心里碎碎念,以蒋夜寒现在公司的规模,不仅要在清港本地开展工作,还要顾及在美国的公司,一个人要兼顾两头事儿,有多忙猜都能猜出来。
可看看段晓鸥一副理所当然他真的没什么事的表情,冯宜卉到嘴的话全部说不出来了。
难道这就是古人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当初段晓鸥死心塌地跟着他的时候,满腹心肝都放在白梦鸽身上,现在段晓鸥成了名副其实的弟媳妇,这又撂不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