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个女生呢?”段晓鸥问。
这要是当事者给段晓侠作证,说他是为了救她,就算对方背景再大,也不能怎么样吧。
说到这里,段绸就更叹气了,“听你舅舅说那姑娘家知道这男孩的背景之后,直接给姑娘办了退学,现在人都找不到了。”
.......都是什么人啊!
段晓鸥有些生气,这不是坑段晓侠吗?他为了救人打了人,转过头被救的人神隐了。
这事儿还真就无解了,段绸发愁,“听你舅舅说那男孩家里咬定了就要让晓侠去坐牢,这怎么能行呢?他才多大,现在就有了案底,将来可就全毁了。再者,你舅舅舅妈又怎么忍心看着晓侠去坐牢。”
“这么严重的吗?”要让坐牢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给他们道歉不行吗?”
段绸轻声说:“拿什么道歉?”
现如今口头道歉算什么呢,真金白银才是真诚意。
段家要什么没什么,这才恨铁不成钢的在家里骂孩子。
段晓鸥沉默。
过了好一阵,段绸喃喃道:“要真这样,说不准你还能去接着上学。”
段晓鸥想说妈妈天真,可看着她燃起希望的目光,心里又酸酸涩涩的难受。
她比段晓侠高一届,考上医科大去读书,大一结束的时候段晓侠高考,段晓侠学习一直不怎么好,舅舅舅妈却又想着念着要让他上个本科。成绩不够,只能钱来凑,全家把能用的钱都拿出来,让段晓侠去上了预科。只需要在国内上一年就可以直接出国,回来就是镶了金的海归。
为了让段晓侠走上金光大道,很自然的就要委屈段晓鸥。
于是,她休学回家。
这事情当时段绸是极力反对的,可反对又有什么用。她们母女寄人篱下,根本没有话语权。
段晓鸥拍拍母亲的手臂,劝着她,“别想这些了妈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打两年工存些钱,再去上个职校也是一样的,出来还是能当医生。”
“职校出来的医生跟医科大出来的能比?”段绸又不傻,她是医院常客,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医生,这些年医院里的那些道道儿,她都已经摸清了。她满心盼着女儿能做个医生,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念及此,她难过起来,“说到底还是我没用,要是我身体再好一点,能去挣点钱,这些年你也不至于什么都捡别人剩下的。”
戳到痛点,段晓鸥也难过了片刻。
她从小就穿姐姐段晓枫穿剩的衣服,玩具更是只能玩别人不要的。
小孩子说话没顾虑,她被段晓枫、段晓侠都指着鼻子骂过‘滚出我家’。也曾经抱怨过母亲什么都没有,让她没办法抬起头来生活。可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早都习惯了,也开始学着去感恩,“妈妈,舅舅一家也不容易,这么多年照顾我们已经够好了。别再想这些事了,我现在已经长大,我能挣钱了,往后我养活您。”
段绸摸摸女儿的长发,由衷的感叹,“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最乖最好,他们谁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