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震荡，一直避身后人如蛇蝎的段晓鸥突然转身，差点撞上跟在她身后的蒋夜寒。
说不出话来，此时心情太过复杂震撼，实在无法用简单的言语形容。昨晚，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她跟眼前这人厮缠不休，完全不知道她真正的丈夫就在咫尺的地方。
蒋夜寒好似看出了段晓鸥的心思，他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他……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蒋夫人在段晓鸥身后轻声说着话，“情况还算稳定，昨天娶媳妇，他应该很高兴。”
“嗯。往后有人晚上陪着他，你也能少操点心。”
段晓鸥深吸口气，再次转头去看蒋夜安。刚才她太震惊，一时都没顾得上仔细看他。
黑色的大床中央，年轻的男子躺着，他皮肤很白，双眼紧闭。眼眶有些塌陷，更显得鼻子高挺。尽管他昏睡着，也还是能看出他长相不俗。
面对病人总免不了生出几分怜悯，尤其是昨晚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段晓鸥羞愧难当。
“听说晓鸥是学医的？”蒋国勋脸上带着一丝悲伤，抬眸问向段晓鸥这边。
蒋夫人目光锐利地看了过来，目光不善。
段晓鸥有些结巴，“是……不过我只上了大一。”
她高考成绩很不错，大学填报志愿上了第一医科大，上了一年课程后因为家里拿不出学费，办了休学。
想必蒋国勋对段晓鸥的事情早已经了解过，也没问她为什么不上了，只说：“还想接着上学吗？”
“可…..可以吗？”段晓鸥忐忑又惊喜。
没等蒋国勋回答，蒋夫人已经抢先一步否决，“不行！”
“她现在成了安儿的妻子，就该好好在家照顾丈夫，安儿身边离不了人！国勋，你总不能置安儿的处境于不顾！”
这话说的重，蒋国勋没反驳，只道：“你看着办吧。”说完就双手背后离开了这间卧室。
蒋夫人等了一阵才动弹，走到段晓鸥身边，狠狠瞪了一眼，“你进了蒋家的门，就死了能离开蒋家的心！我儿子一天不好，你就给我伺候他一天！”
段晓鸥低着头，半晌连动都没动一下。
等醒神过来，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不仅蒋国勋夫妇离开了，连蒋夜寒也走了。只剩下段晓鸥跟躺在床上的蒋夜安。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蒋夜安身上，后半辈子，就要跟他一起过了吗？蒋夫人的话在她耳边回响。
若是没有昨晚的事，她还能说服自己，可错误已经发生，她怕是没办法心安理得的继续留在蒋家。
逃跑的念头再一次升腾，还是走吧。
没多靠近蒋夜安一步，段晓鸥扭头往外走，她脚步如风，猝不及防被人拦腰抱住一个转身，就禁锢在了门板上。
“蒋夜寒！你怎么敢！”她出离愤怒！
蒋夜寒笑微微的，笑容并不达眼底，玩世不恭的语调说：“想上学？”
上学？当然想。可那又怎么样，没钱没条件，她上不了。
她自嘲的笑。
蒋夜寒伸手捏住段晓鸥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自己，“我可以让你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