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渐渐的发现自己咀嚼的声音越来越大,咦?不对呀,她不吧唧嘴啊。一抬头才发现,原本紧张忙碌的厨房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眼巴巴地看着她。
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喉咙一堵差点被一颗枣子呛死。拍了好几下胸口才缓过来,刚才实在吃的太快,嘴里塞的多,一时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怎么?我不能吃吗?”
不会吧。这蒋家富丽堂皇,佣人比她家小区楼下打牌的闲人还要多。不可能小气成这样吧,吃一点枣子都不让?
段晓鸥含含糊糊一开口,厨房里原本都停下手中工作的人像是突然被点了穴道,猛然间又开始干活了。菜刀在案板上切出声响,热锅冷油糍啦一声,菜下锅了。
一切都恢复了刚才的状态,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到底是让吃还是不让吃啊?段晓鸥想找个人问问,可根本没人跟她眼神相对,那模样就跟她是个透明人一样。
被漠视的感觉并不好,压抑的很。
再往后,原本香甜的枣子都失去了味道,一口一口咽下去,跟嚼蜡似的。
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看着身边的人忙碌说笑,却没有哪怕一丝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一刻,段晓鸥才理解,跟妈妈相依为命时的孤单并不算什么,这种置身于嘈杂热闹的地方,却感觉像是被抛弃了一样的孤寂感才可怕。
午饭段晓鸥上桌吃了。
面对满桌珍馐,她没有半点胃口。
蒋家不兴外面食不言寝不语哪一套,蒋国勋在饭桌上跟蒋夜寒说着公司最新的合作案。
“合同已经定好,接下来按计划推进就行。”
“是。”
“你最近盯紧一点,白家的要求只要不过份,就尽力满足。”
蒋夜寒面无表情,“嗯。”
蒋夫人在这时突然插嘴,“怎么跟白家合作了?之前不是一直关系不好?”
“收声。”蒋国勋猛地将筷子往餐盘上一丢,发出清脆的声响。家里长辈作出这样的举动,让段晓鸥立时紧张起来,急忙放下筷子坐的笔直。
其他人也同样被惊到。
蒋国勋站起身,冷冷说了句,“外面的事,女人家少多嘴!”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了,根本不顾这午饭其实刚刚开始吃。蒋国勋走后,蒋夜寒抽过一旁雪白的餐巾布优雅地擦擦嘴,也站了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也走了。
诺大的餐桌,就剩下神情落寞的蒋夫人,以及内心吐槽的段晓鸥。
妈妈呀,还是个直男癌家风,男人谈事女人不准说话的。
跑吧。这不跑等着被虐死吗?
段晓鸥眼睛滴溜溜地转,想着怎么离开蒋家。蒋夫人突然叫她:“段晓鸥!!”
“到!”
蒋夫人语气太严厉凶狠,闹的段晓鸥惯性地站起来,跟上课被老师点名一样。
“吃吃吃,你倒是吃的饱!可怜我儿子还在上面饿肚子!给我滚上去伺候他吃东西!还有,从今天起,安安的一切生活起居全部由你来接手!做人妻子!吃喝拉撒都得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