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夜寒进屋的时候段晓鸥正在打电话,语带抱歉,“我今天去不了,嗯.......感冒了。没什么事,昨晚有点发烧今天已经好了,没事......不用过来看我了,真没什么。”
“行,那明天见了。”
等她放下手机,他才靠近,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貌似随意的问,“谁啊?”
段晓鸥还有点头疼,她这一次感冒还挺厉害的,平时感冒她睡一觉基本就好了,这一次竟然没缓过来。一只手按住太阳穴,回答他,“是茅以叔,他今天可以进一个我一直很想去的实验室,他叫我。诶,错过了。”
茅以叔现在比她大一届,很多专业课程都已经开始,不像她现在大二上的基础课程还是占大多数。再者,茅以叔家里的关系,身为院长之子还是有很多内部途径能接触到最好的实验室,她一直跃跃欲试想要去看看。学医的,最大的渴望就是能掌握一线最新的资料情况,因为现代医学发展何止是一日千里,书本上很多东西已经过时,需要不断的与时俱进才能更好的完善自己。
蒋夜寒有点酸,“你跟他关系很好?”
茅以叔他当然是知道的,圈子就这么大,茅以叔家里世代行医,在清港市算是很有声望的家族。
茅以叔的爷爷还被请去国外主持了一段时间的国际卫生组织,不过因为年事已高,干了几年就退休回来养老了。
茅以叔的父亲也是知名医生,现在还是清港市最大公立医院的院长。名望上跟父辈已经不相上下。
作为独子,茅以叔是被外界一直紧盯着的苗子,好在孩子还算争气,没走歪路依旧上了医学院,将来也必定是行医的料。
段晓鸥又躺下了,实在是头疼的难受,“还行吧。我朋友不多,也就林幻跟茅以叔两个。”从前还有个蒋夜安,不过他出国了,现在她在学校里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剩下这两位了。
“别躺下,先起来把做饭吃了在睡,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能好。”他不在纠缠茅以叔的话题。
段晓鸥不饿,实在是没什么吃饭的欲望,就摇头表示不想吃。蒋夜寒无奈,端着碗拿起勺子,“我给你喂,尝尝吧。我熬的,味道不知道好不好?”
听说是他熬的,段晓鸥倒是有点兴趣了,毕竟能让他亲自下厨实在是难得。
坐起身张口嘴等着他投喂。
蒋夜寒笑,“你这叫恃宠而骄懂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该喂还是给喂到嘴里了。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段晓鸥咽下一口,“很好吃,你原来会做饭啊。”
还以为是大少爷什么都不会呢。
蒋夜寒心说这熬稀饭有什么难的,水米鲍鱼往锅里一扔,搅搅搅就行了。不过他嘴上可不会这么说,就哄她,“好吃你就都吃掉,你能多吃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种话,谁听了都舒服。
段晓鸥很配合的吃光了所有。
一整碗鲍鱼粥吃下去,胃里舒服的很,人也热乎乎的好似有力量了一样。
两人正甜甜蜜蜜,就听楼下哐地一声巨响。
这别墅大的很,隔音效果做的很也好,能出发这么大的声音,可见楼下是出了大事了。
蒋夜寒站起身来,让段晓鸥在楼上呆着,他下去看看。
说完就急匆匆地出了卧室。
从楼梯上下来就见刚才给贺方的那一碗粥被摔碎在楼梯上,粥还没喝完,撒了一地。
贺方提着嗓门吼,“你这女人有完没完?不嫌丢人是不是?!”
很久不见的冯宜卉站在客厅里,就跟贺方面对面。相对于贺方高大威猛的身材,冯宜卉显得纤细翩然,不过瞪眼儿的气势半点不弱,指着贺方的鼻子骂,“没完!你都敢跟别的女人鬼混,吃别的女人给你做的饭,我还嫌什么丢人,要丢人也是你丢人!”
贺方嘴唇都哆嗦,“我不是跟你说那是蒋夜寒熬的粥!”
“放屁!”冯宜卉大骂,“你说蒋夜寒会吃屎我信,你说他会熬粥,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
“咳咳咳。”蒋夜寒需要给自己正名一下,“诶,我说你们两口子吵架能不带我吗?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说话都这么粗啊。”
他是听不得这什么‘屁’啊‘屎’的,好端端的何必说这些。让人倒胃口。
“闭嘴!”
“滚!”
贺方跟冯宜卉同时出声,一致对外骂他。
“得得得。”蒋夜寒真惹不起,躲得起总行吧。他转身就准备上楼把空间留给这对冤家,从小吵到大,结婚吵,离婚了还吵,真是没完没了。
他真是怕了。
“回来!”贺方还不准他走,“你帮我解释清楚,刚才那粥是不是你熬的!”
“是。”蒋夜寒连头都没有回过来。
下一刻,就听冯宜卉在他身后骂,“蒋夜寒你是不是被你爸开了在家抠脚啊?怎么还有闲工夫做饭?别是骗我吧,我可听说昨晚你们这有女人!”
一听事关女人,贺方嘴快的什么似得,“那是蒋夜寒的女人,不关我的事!”
“白梦鸽?”冯宜卉才不信,“你骗鬼呢!白梦鸽昨晚快活似神仙,还能来给你们做陪!”
这话刚说完,就看见二楼拐角处探出一颗小脑袋,身上穿着蒋夜寒的运动卫衣,眼睛一眨一眨,跟只小松鼠一样,轻声说话:“怎么啦?”
蒋夜寒没想到段晓鸥会出来,急地几节楼梯一步跨上去,揽住人,“你出来干什么?才退烧,是想再着凉一次是不是?赶紧上床去躺着。”
段晓鸥是看他好久没回来,楼下又吵吵闹闹的所以才出来看看,现在看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好奇心了。正打算扭身回去,就听有女人叫她,“你站住!你什么人?白梦鸽居然能让你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啊!”
白梦鸽这个名字对段晓鸥来说格外不同,她转身过来看着楼下不认识的女人,语气带着几分锋利,“我在哪里需要她首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