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方一路骂骂咧咧回家,进门就正对上冯宜卉的怒视脸,顿时气弱,“媳妇儿,虽然你什么样子都好看,但咱不能骄傲自满不是,笑笑,啊,来笑笑,笑起来天下第一美。”
“你少跟我耍贫!”冯宜卉不吃他这套,这两年贺方也不知道被谁给点拨的开了窍,那骚话是张口就来,“你跟蒋夜寒为什么打架?”
“想打就打喽。”贺方想伸展一下,没想到双手举起来就扯到了从前的旧伤,诶吆一声,表情有些扭曲。
冯宜卉气的没法子,上前摸他胸口,“你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没数?再给我弄伤了,你看我怎么治你!”
贺方嬉皮笑脸搂住她,一脸欠揍,“怎么治?嗯?说说?你每次治我,都挺刺激。”
冯宜卉脸有点泛红,说起来他们俩是亲梅竹马,青春期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腻乎,人到中年,竟然有了热恋的感觉。她拍他一下,娇嗔的模样尽显。
贺方被她勾的心痒,抬手就把人抱了起来架在自己腰上。
“你身上不疼了?快放我下来。”
“这才哪到哪儿啊,办你的力气管够!”
什么人…….
酣畅淋漓一场,贺方是彻底累趴下了,死狗一样躺在床上不动弹。冯宜卉躺在他身边,手指在他胸口的伤疤处盘旋。轻声问他,“你说蒋夜寒下一步会怎么办?我这几年总想起他带来咱家里的那个女孩,听说白梦鸽对那姑娘动过手。”
“嗯?”贺方目光一凝,“我怎么不知道?”
“切。”冯宜卉嘲他,“你都不在清港能知道什么。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就是当时蒋夜寒单方面宣布离婚的时候,听人说过一嘴,说是白家出手整治了蒋夜寒在外面的一个小情儿,这才把蒋夜寒彻底惹怒了。”
“这就难怪了。”
贺方幽幽地叹气。
冯宜卉翻身趴在他身上,下巴抵着他的锁骨,“难怪什么?”
“刚阿寒说当年那姑娘,现在是他弟妹,五年前嫁的安安。”
?弟妹?冯宜卉脑子不够使,愣了好几秒才呼地一下爬起来,“你说什么?!”
贺方躺着不动,只是点点头。
冯宜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这姑娘厉害啊!”
“我原本也想这怕是个狠角色,不过这会儿听你说白家动过手,就又觉得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在清港,白家人动手要除掉的人,除了安安,你说说还有谁能保。”
就算其他家族可以跟白家平起平坐,可这些家族的人绝不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过的女人去跟白家做对,没必要。不值当,最多背地里说一句白家人没风度,然后就让一切随风。
“可是蒋夜安不是已经……..”冯宜卉跟蒋夜安不怎么熟,所以也没多少不舍感情。
贺方一只手放额头上,“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儿。”
正因为蒋夜安人已经没了,事情才复杂。
冯宜卉也想不明白,但她的关注点依旧是在,“那你说蒋家接下来要怎么办?这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蒋家要是倒了,不知道多少人要在背地里偷笑。”
其实盼着蒋国勋死、盼着蒋家垮的人远远多于盼着蒋国勋康复的人。
人心从来如此,嫉人有盼人无。
贺方手背覆盖在眼睫上,看不清眼神,只看到他嘴角冷笑的弧度,“他们倒是敢想。”
蒋家跟贺家,包括冯家都是多年世交,虽然身处不同领域,但内里的瓜葛却是千丝万缕。否则也不会把孩子都放在一起养,结小一辈的交情。
贺方说:“蒋叔那是什么人物,就算这次真病的重了,蒋家也不会倒。”
“那蒋夜寒能顺利接班吗?”
怎么一直问这个问题,贺方有点烦,“你管这么多。”
看冯宜卉目光执着,贺方无奈叹息,“他说自己不要。”
“不要蒋氏?”
“嗯。”
冯宜卉坐直了,她身上什么都没穿,白光一片,看的贺方眼疼,她好似完全没感觉,情绪激动的说着,“他脑残啊,好好的家业,为什么不要?”
贺方盯着她身上抖动的地方移不开目光,说话语调很是紧绷,“不要就不要呗,他这几年在纽约闯出来的路子,不比蒋氏差。”
“哼!都怪你,总说蒋夜寒没问题没问题,我都是让你误导的。”冯宜卉气道,“我妈都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来问我蒋家的情况,三令五申一定要跟蒋家继承人搞好关系,我之前听你的以为就是蒋夜寒倒没放在心里,这下好,被你带沟里去了。”
这话说的。
贺方不解,“至于吗?用得着这么未雨绸缪?”
“至于!”冯宜卉说的头头是道,“我家的生意板块跟蒋家可是绑在一起的,有钱一起赚,他家要是出事了,或者换个不对路的继承人,往后的合作还怎么谈!”
看贺方一脸无所谓,冯宜卉气的想哭,“你们一家子当兵的不操这些心,反正不管谁上位,都得求着你们。我家可不一样,我弟那个废物,到现在都还浑浑噩噩,我也是个废物,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要是连这点人际关系都搞不好,冯家要我还有什么用!”
看出她是真难受了,贺方急忙坐起来抱起她搂进怀里,“这怎么好端端的还难过上了,还有,什么你家我家的,咱俩不是一家子吗?你是我老婆,他蒋家无论谁当家,也不敢欺负你。”
是不会欺负她,可也不会多给冯家面子。
冯宜卉知道这些事跟贺方说不通,他家里几代功勋,趾高气扬惯了,只有别人求他们贺家的份,哪还有他们做小伏低去揣测别家心思的时候。
不指望他。
反正他在部队的时间多,回来时间短,什么事情也管不到。
想到这些冯宜卉就心里难受,从前离婚也是因为此,他总是忙,没时间陪她。每次回来他们俩的时间几乎都用在床上,弄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任人发泄的工具。
就算现在复婚了,这一现状依然没有改变。
她要一个人面对很多事,不过,她也习惯了。
“你说,之前那女孩就是蒋家的二少夫人?”
贺方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老实点头,“嗯。”
“那我去见见她。从前也算有份面子情,谢天谢地我当时挺喜欢她,比白梦鸽那个贱人强多了。”
依据蒋家现在的情况判断,若蒋夜寒不接班,那就只能把股份全部传给孙子…….蒋夜安的孩子还太小,那么孩子母亲就成了代理人。
垂帘听政啊……..冯宜卉打算提前搞好关系,反正多个朋友多条路。
贺方并不傻,脑子一转就明白冯宜卉的打算,他没打算阻止,这原本就是豪门家族间的游戏规则。而且现在不仅是冯家,估计所有跟蒋家有经济瓜葛利益挂钩的人都在找门路提前献殷勤。
老皇帝不行了,押宝继承人是正常操作。思及此,贺方一笑,“你说说现在白家的人,会是什么心情。”
冯宜卉眼珠子一转,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
当年白家的手段已经惹的蒋夜寒大怒,单方面离婚公开撕破脸。而现在这位蒋家二少夫人,未来继承人的母亲,又是被他们下手整治过的当事人。
这几年白家依靠蒋氏,风生水起,外界都在传是因为蒋夜寒单方面离婚,让蒋国勋内心愧疚,想要在商业方面多加补偿,所以才会对白家特别照顾。要说跟蒋家捆绑的最深,靠着蒋家吃饭的家族,白家首当其冲。
没想到现在会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