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楚靖尧大吼一声,心率骤然拔升到每分钟两百次以上,更多的力量被他从体内压榨出来。
兵主不会再小看楚靖尧,现在楚靖尧也是配他使用武器的存在了。
两柄纯黑的长剑握在兵主手中,迎着楚靖尧的拳头斩过去。
周围的树木在纯黑的领域中被连根拔起,落在地面上,在兵主起手的一瞬间就朝楚靖尧砸了过去。
楚靖尧把能力扩散都身体周围,轻而易举地削去了长剑,拳头刚要打在兵主的胸口,来不及被彻底削去的树木便从四面八方砸过来,像是积木一样拼合起来,把楚靖尧的身体夹在中心。
空间力量因为剧痛而崩溃,那些树木的分叉扎进楚靖尧的身体,把他的骨骼折断。
楚靖尧猛地吐出一口血,但被强化过的身体立刻开始修补起来。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剧痛把他从窒息的边缘拉回来。
空间力量再度释放,瞬间削去所有的树木,就在视野变得开阔的瞬间,一柄长矛便笔直地刺进楚靖尧的小腹,毫不留情地贯穿了楚靖尧的身体。
“只是,如此?”
兵主冷声说道,毫不掩饰声音中的嘲讽。
“试试看啊——!”楚靖尧怒吼起来,空间力量如同呼啸的狂风,不分彼此地削去周边的一切,就连自己胳膊上的肉都被削去一块。
兵主猝不及防,前伸的右手连同长矛被一同吞噬。
他急忙后退,右手在瞬间重新长出。他的双手猛然拍合,纯黑的领域掀动起来,拉扯着地面和附近的山丘一同涌向杀红眼的楚靖尧。
楚靖尧的空间能力再强,也经不起消耗,靠爆发才能逼出的力量在削平四座山丘后就被消耗得七七八八。
不能硬碰硬,会死的!
楚靖尧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他从不是擅长发怒的人——他锁定了兵主的背后,无视了不断埋过来的岩土,只削去了自己和兵主身后的空间,瞬间来到了兵主身后,拼尽全力挥出一拳。
“愚钝。”兵主左手手腕翻转,早就准备好的一把钢针向后抛射而去。
楚靖尧身体一僵,那些长达一尺的钢针没入了他的体内,精准地刺穿了他的所有内脏,再破开背后的皮肉,飞向远处。
楚靖尧的身体立刻炸出一团血雾,他的身体晃了晃,强行稳住,再度握拳,狠狠砸向兵主。
可那些钢针并非飞远,转瞬间凝聚成两团,绕过楚靖尧的身体,变成两把纯黑的钢勾,锁住他的尺桡骨,奋力旋转。
楚靖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臂骨被生生拉断,骨茬穿透了皮肤,露出白森森的一截。
仿佛能撕碎灵魂的痛楚还是让楚靖尧忍不住叫出了声,兵主转过身,右手一拉,一扇盾牌突然出现,狠狠地撞在楚靖尧的胸口。
楚靖尧清楚地听到了肋骨骨折的闷响,像是一连串的鞭炮,胸甲骨都险些刺进气管中。
楚靖尧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兵主低下头,冷冷地看着他:“很弱,不知变通。”
楚靖尧的身体在地面上痉挛,鲜血汇成血泊,浸湿了兵主的靴子。
他张开嘴,似乎说了什么,但因为胸腔的气压被破坏,让他根本发不出声。
兵主蹲**去,努力地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
可突然,楚靖尧的身体消失,一击重拳砸在了兵主的后颈,裹挟着黑雾的空间力量骤然爆发,堪堪覆盖了兵主的颈椎。
楚靖尧的眼中满是杀意,毫不犹豫地削去空间。
几节颈椎骨被他削去,兵主的身体瞬间就没了生气,软软地倒在地上。
这一下,耗尽了楚靖尧的力量,不管是血液还是力量,都已然枯竭了。
他后脑上的金毛散发着光芒,压抑着松动的黑渊能量。
楚靖尧的目光有些呆滞,但他努力的保持清醒——为了这一击,他削去了一小块头皮,暂时阻断了毫毛对黑渊能量的封印。
如果失手,他会瞬间变成植物人——但他赌对了,黑猴子不会允许他破坏连接,所以一旦大脑首创,毫毛里的力量就会立刻修补他的大脑。
他晃了晃,险些摔在地上,但还是趔趔趄趄地朝远处走去。
他没有多余的力量彻底杀死兵主,用不了多久,兵主就会恢复,他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苏子卿。
苏子卿在哪儿?
他不知道,但之前苏子卿说,她去了苏妈妈的家……但苏妈妈家在哪儿?
他不知道,只是向前走。他知道,一旦他停下,他就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一步。
血不断地从嘴中和贯穿伤中涌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寸寸地凉下去,微弱的力量不足以完成修补……
会死吗?
不会的,毫毛不会允许他死去。
但时间紧急,他没时间等血液流尽——只好再赌一把了。
他走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里是郊外,不会有人烟。
他找到一棵树,用出全力折断一根树枝,把树枝顶在心脏旁边的伤口处,毫不犹豫地奋然推进心脏中。
后来……后来楚靖尧就昏了过去。
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后脑勺一阵滚烫,可身体逐渐变得舒服起来。
再后来,他似乎听到了一些声音,很熟悉,像是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某个人……
是乔亦涵。
“喂,喂!醒醒!”
乔亦涵惊骇地看着已经没有人样的楚靖尧,拍了拍他的脸。
刘枭从车里下来,看着楚靖尧还在起伏的胸膛,重重地叹了口气:“得,好不容易老楚说出去转转,这下可行,去不了了。”
“妈的,晦气……”乔亦涵站起身,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楚靖尧,莫名的有些心痛,“妈的,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我弄死的,走了走了!”
刘枭倒吸一口凉气:“不行吧小祖宗?反正还没出城太远,把他送苏子卿那儿,让她处理好了。”
“滚滚滚,谁要见那臭婆娘啊。”乔亦涵立刻转过身,把钥匙丢到刘枭手里,“要去你自己去,老子才不去。”
刘枭接过钥匙,把楚靖尧扛起来,放进车后座——他知道,乔亦涵本性是个好孩子,只不过有点傲娇。
很快,刘枭就把车开到了苏子卿门口,看了看手上的血,撇撇嘴。
他走到门前,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一张邋遢无比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看着刘枭。
刘枭一愣:“楚成?你他妈不是说去野营吗?怎么在这儿?”
“不想去了,累了——车里的,谁啊。”楚成看了一眼车,还没说几句话,苏子卿就推开门冲了出来。
苏子卿一眼就看到了车里的楚靖尧——胸口凹陷,臂骨露到空气中,浑身的伤,只有微弱的呼吸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得得得,先看看这小子吧,快死个球了——事先说好啊,不是我们干的,当时他就在路边躺着,是乔少爷善心大发,让我把他弄回来了。”刘枭连忙解释道。
苏子卿身体一软,眼珠子一翻,居然被直接吓昏了过去。
楚成眼疾手快接住了苏子卿,冲刘枭扬扬下巴:“把他弄进来——野营,改天再去。”
刘枭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心疼地看着楚靖尧,一边打电话:“喂?小祖宗啊,老楚说不去了,改天吧,一会儿我去接你。”
“行行行,随便吧——记得洗车!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