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渐渐的都来看这个,不知道是那里来的俊小伙。
“这你们都没看出来!仔细看看这是谁。”刘婶对周围的人说。
“这是,”
“这不是虎头嘛!”人们一走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陈虎头。顿时就炸开了锅。
“真是虎头啊,这换了个行头,还一下子没认出来。啧啧,真是个帅小伙,以前咋没显出来呢。”
“哎呀,不知道是那家的姑娘有福了,摊上了虎头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小伙子。”
“哎呀,可惜我么大姑家的女儿刚定了婚,要不然一定来找虎头这小伙子。”
虎头被这些大婶们围住,被说的面红不已,也不知道说啥,就一直啥呵呵的笑着。
“刘媒婆,不知道是去那家提亲啊?”有人问到。
“还有谁,就是前天刚考上大学的尚木匠家的闺女晓香嘛。”
“原来是晓香,啧啧,这还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啊。”
“就是,就是,也就只有虎头能和晓香般配了。咱村子的年轻小伙子就数虎头有能耐。”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围着了,赶紧的让虎头走吧。”刘婶说到。
“成了可要给我们喜糖啊。”
周围的人让出一条道,让虎头走出去,后面人们也是跟着,想看看到底结果是怎么样的。
就这样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向尚木匠的家里走去了,很快就到了尚木匠家门口。
此时的尚木匠家内外已经围了很多的人了,有些小孩子为了看清楚都爬到了树上,围墙上。
尚木匠也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和嘈杂的声音。出来开门,就看见了一身新衣服的虎头还有一脸笑容的刘媒婆。
“你们这是准备干啥?”
“老尚,这你还看不出来嘛。我们这是来提亲的。”
“提亲?”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犹豫了一下,尚木匠先让虎头他们进来了。
后面的人也跟着进来了,尚木匠家里里外外都是人。来到了客厅,尚木匠坐下,点起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到:“你是来提亲的?”
看着尚木匠问自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还是一旁的刘婶拽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说:
“嗯。”
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吐了口气,尚木匠缓缓地说的到:
“要娶我女儿,可以,彩礼五十万!”
周围的人顿时燕雀无声,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
陈虎头的脸上的笑容和热切的眼神,刘婶露出的牙齿,人们手里正在干的事情,小孩子手里的玩具。一切在五十万之中静止了。
五十万!
这个数字从尚木匠的口中说出来时,就像原子弹爆炸一样,恐怖耀眼的光芒下是寂静。
五十万!
让人有些绝望和难以置信的数字。刘婶先是反应过来,她介绍过很多的人,要的彩礼有多有少,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的彩礼会要,五十万!
这个数字在大城市里或许是很常见。可是对于这个以种地为生的小村庄来说,这是一个让人遥不可及的数字。这也许要几代人的积攒。
“老尚,你是不是说错了,是十五万吧!”刘婶尴尬的笑着说,希望是尚木匠说错了。
“五十万!”
将最后的一口烟抽尽,尚木匠又说了一遍。
就像是迟来的冲击波一样,周围的人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陈虎头有信心,自己能够挣到五十万!可是自己的诊所才有点起色,自己挣的钱和五十万相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老尚你别开玩笑,五十万,哈哈,一定是你说错了。”刘婶继续笑道。
“没有说错,就是五十万,没得商量,要是拿不出五十万,就别想娶我女儿。”
将手里的烟头摁灭,老尚说到。
刘婶有些恼了,五十万,这是抢银行吗?渐渐收起了笑容,刘婶问:“老尚,你我也认识几十年了,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也知道这五十万可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人能够拿出来的。你是想钱想疯了吗?”
“就是五十万,没得商量。”
此时的虎头,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因为害羞而羞红的脸颊也渐渐的恢复了。他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是晓香的意思吗?五十万,我拿的出来吗?我该怎么办?我,
虎头的心里出现了无数的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
周围的人也是议论纷纷。
“五十万!这老尚真敢要,就是买了房子也给不出来啊。”
“我的妈呀,五十万!这要卖多少麦子!他可真敢要。”
“我城里的二姑家的闺女出嫁,才要了二十万,这还是在城市里。他咋敢要五十万?”
一些青年吓得心想:
乖乖,这还没娶呢就要五十万,这要是娶进来,那还不要花一百万啊。娶个媳妇现在都这么难了。那我还是打光棍吧。
周围的小孩子不知道就问:
“婶婶,五十万是多少钱?”
“五十万,就是可以买好几卡车的玩具,玩到老都玩不完。”
“哇,这么多,那我要彩礼。”
“你个小孩子,一边玩去,一个男孩子要什么彩礼。”
看着周围的人在议论,老尚还是没有改口的意思。看着旁边低头不说话的陈虎头,刘婶也有些不忍心,她看得出来虎对晓香是真的喜欢。但是事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就不能商量商量吗?老尚。”刘婶的话软了下来,有些祈求的说到。
“不行!”尚木匠的口气变得强硬。
刘婶也是不想再说了,这已经不是可以好好的解决的事情了。不嫁就不嫁,非要说出一个达不到条件来刺挠人。是谁都受不了这样的气。
“尚老头,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你这是再买女儿吗?五十万,亏你说的出口,你就这么贪心吗?”
“我自己的女儿,我说多少就是多少。有的是人能够拿的出来,你们给不起就别来提亲。”
“走就走。”
一把将闷坐的陈虎头拉起来,就向门外走去。人们也是让开了一条路,像刚开始的时候给他们让出的路一样。只是走出去的人的心情截然相反。
尚木匠,走出门来,对着人们吼道:“都看什么看赶紧走!”
将人们赶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铁门。一群人看着虎头的背影,都有些可惜。原本以为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人,可是却被现实狠狠的碾碎了。
人们摇头叹息的散开了,虎头跟在刘婶的身后,回到了家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最后的声音是尚木匠砰的关门的声音。
回到家里,虎头爹看着低着头的儿子,刚想要问,刘婶却止住了。
来到了屋子里,刘婶坐在旁边说到:
“虎头啊,你也别气馁,凭你家的条件一定能够找到更好的。过几天刘婶再给你介绍别的。”
“不用了刘婶,这次就麻烦你了。这些东西就送给你吧。”
“哎,你也不用太沮丧,老尚其实平常也不是这样的,你别急,我去打听打听,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真的吗?”听见了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陈虎头顿时觉得有了希望。
“你等几天,别急啊。我这就去打听打听。”
“刘婶,就拜托你了。”
“这次都怪我,没有打听清楚。没事,你等消息吧。”
送走了刘婶,陈虎头还是有些恍惚,怎么就会这样?晓香怎么没有看见她,她也是这个意思吗?
他爹还是不放心,进来问了问:
“虎头你没事吧。”
“爹,我没事。”
“别担心,你这不是还有爹嘛。你的选择爹会支持你。”
“我知道,爹。我去做饭了。”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虎头坐在门口,漫不经心的处理着药草,远远的方有福跑了过来。
本来是给虎头说自己用他教的技巧把那些小子收拾了一顿,可是一看,陈虎头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老大咋就这样了。
“老大,你这是咋了?是谁欺负你,走我们一起去揍他。”
抬头看见是方有福,就让他坐下来。可是却没有说什么。其实有福在路上已经停到了一些说法,可是没有打听,想着直接来问虎头老大。可是却看见了这样的情况。
“哎~”
叹了一口气,可是什么也没说。
“老大,听说你去尚家提亲了?”
“嗯。”
“那咋是这个样子?”
“哎,是……”
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有福听到了要礼金五十万,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骂道:
“这个老尚头是咋了?他那里来的信心要五十万的。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可是看着虎头的样子,也看出来一些眉目,说到:
“老大你说真的喜欢尚晓香?”
“嗯!”陈虎头点了一下头。
方有福看见陈虎头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心,说到:
“老大,如果你是真心喜欢的话,我就问我爸借五十万你看行不。”
“有福,你真的可以向你爹借五十万?”虎头有些激动,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可把有福吓了一跳。
“你别激动老大,坐下来我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