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靠近,许桑才想起来在小舒出事之前,她和傅明烛还在冷战中。
又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的郁闷。
扯了扯唇角,她低声道:“你回临安是为了她,那你肯定很爱她对吧?”
“我说过,如果对方有一天站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会把这个位置让给她。”
“就是有一件事,我想请求你,”她轻咬下唇,近乎卑微恳求他,“以后我还能再和小棣小棠见面吗?拜托你,我真的很喜欢他们,把他们当做亲生孩子疼爱。”
不同于白天时候两人聊起这件事时,屋子里弥漫起的尴尬气氛。
此刻不大的厨房里挤了两个成年人,许桑以为她又会看到傅明烛的冷脸时,却看到他对自己笑了下。
“你笑什么?”她不解。
傅明烛垂眸看着她,很快,他弯下腰身在她耳边开口:“不会有那一天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那就是我疯了。”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许桑,即便有,他也不会爱上另外那个。
他爱的一直是眼前这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却不敢说,有点胆小,又坚韧的许桑。
他想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又想起自己刚洗过碗筷,手上还沾着水渍,于是刚抬起的手又落下:“很晚了,快去睡吧,还是你明天还要继续请假?”
许桑当即摇头:“请假一天扣一百多呢,不能再请了。”
两人互相道了晚安后,各自回了房间。
直到客厅的主灯被关上,只留一盏声控灯还在亮着,傅明烛拉开还未完全关上的房门,目光往主卧方向瞟了一眼。
还太早了,要是他把从前的真相都告诉她,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是骗子,说不定还会卷铺盖逃走。
他了解许桑,遇到苦难的时候,除非实在要面对,大部分时候,她都喜欢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不去理会外界的事。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虽然很卑鄙,但当他能有彻底用孩子作为让她留下的手段时,他就把一切都告诉她。
然后再向她倾诉自己这些年来的思念与委屈。
小房间的门被关上,不大的出租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直到第二天天空放晴,主卧的门再次被拉开。
许桑抬手搓了搓微凉的手臂,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丝丝凉意了。
想要找件外套的她,才发现自己当初离开许家时,并没有带薄外套。
现在她爸妈都被厂里辞退了,每天空闲在家,她再要回去拿外套肯定是不行了。
这会儿网上下单买外套也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下午下班后去买外套。
由于昨晚发生的事,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按照生物钟早起了。
想着今天早上郑姐他们也在,她特意多做了早餐。
等到大家前后起床后,她的早餐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餐桌上,郑姐放下手中筷子:“待会儿我要晚点去公司,小桑,麻烦你帮我打个掩护。”
经历过昨晚的事,郑姐肯定要找小舒的班主任说清楚,让班主任以后再看到钱建强时,势必阻止他带走孩子。
许桑点头答应,由傅明烛洗了碗筷后,他们便分开行动。
早秋的早晨已经带着凉意了,尤其是在骑电瓶车的时候。
许桑龇着牙把电瓶车骑到公司,上楼的时候一直在搓冻得冰凉的手臂。
直到郑姐抵达公司,喝了两杯热水的她才缓解过来。
看到郑姐一脸疲惫的回来,她把刚晾凉的水杯递过去:“都说好了?”
郑姐点了点头:“昨天班主任也被我吓坏了,知道我要和钱建强离婚,她向我保证,以后谁来接小舒,都先给我打电话。”
昨天哭的狠了,她的眼睛都是红肿酸涩的。
许桑从抽屉里摸出个一次性蒸汽眼罩给她:“今天早点下班去接孩子吧,我去明珠一样也能帮你打卡。”
两人现在住在一栋楼里,郑姐把打卡的手机给她,早点离开工位去接孩子,到时候她给她打出外勤的卡,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郑姐点头把眼罩戴上,一时间办公室内只剩路丹丹和人打电话的声音。
许桑还欠了单主一份PPT,这会儿正在加班加点。
直到她把刚做好的PPT发送给单主后,坐在她旁边的郑姐也摘下了眼罩。
“小桑,你老公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上班族吗?”
郑姐昨晚哭了很久,导致今天说话都是沙哑的。
她喝了口水,说出了从昨晚把女儿接回来后,脑海中一直在想的疑惑。
不怪她怀疑傅明烛,实在是昨晚傅明烛所做的一切,都超出了她对一个普通上班族的认知。
许桑不疑有他,点头说是:“不过前段时间他刚升职,这件事我不是同你说过?”
郑姐摇头:“不是工作的事,是他手里的人脉关系,你知不知道昨晚他直接派人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
在郑姐报出钱建强老家所在地之后,她就坐在后座哭个不停。
即便在哭,她也还是听到了在去找女儿中途,傅明烛不断给人打电话,要求对方立马去找小舒的指令。
等他们到达钱建强老家的时候,她婆婆正在家门口哭天抢地,哪怕天空正下着大雨,四周的街坊邻里也还是把钱家里里外外围了一圈。
小舒当时已经被警方抱在怀中,正哭着要妈妈。
当时的她什么都没多想,看到女儿的时候,那颗高高悬着的心重重落地。
直到今天早晨,她才想起来昨晚傅明烛在车上下的那些指令。
不是普通上班族那般求人办事时卑躬屈膝的模样,而是上位者高高在上下达指令。
昨晚她还觉得没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不知道他昨晚联系了谁,但我们到钱建强家的时候,钱家已经被警方包围了。”
“还有他帮我找的处理离婚案的律师,小桑,他真的只是普通人吗?”
傅明烛当然不是普通人,他曾是傅家最受宠的小儿子,就连他二哥傅明礼为了求他办事,都要通过自己找办法。
许桑端起旁边的水杯,正要开口回答,就听到头顶响起路丹丹的嘲笑声。
“郑姐你记性不好啊?我之前没说过小桑的老公是我家鹏飞的小叔吗?啊!我好像真的没有说过这件事。”
“小桑的老公之前可是出生豪门,现在却......”
“抱歉啊小桑,这是可以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