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和傅明烛差不多同一时间回到家,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在玄关处换了鞋,许桑进屋发现两个孩子不在,只有傅明烛一人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她进门的动静不小,傅明烛见她回来,关上平板后抬起头看她:“回来了。”
“小棣和小棠呢?”
“回房间睡觉了。”
许桑点点头,这会儿时间还早,他们又在外面吃过饭了,家里没有锅碗瓢盆要洗,傅明烛又把脏衣服丢洗衣机了,待会儿她再把衣服晾上就行。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
许桑在沙发旁的简易书架上随便抽了本幼儿绘本,在沙发上坐下。
暖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气氛恰到好处。
许桑只看了一页绘本就没继续看下去,刚才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久,觉得自己还是把昨天发生的事说给傅明烛挺比较好。
这样想着,她从绘本中抬起头来,视线正好撞入旁边傅明烛的目光。
脸上表情一愣,她问他:“你要说什么吗?”
偷看被抓包的傅明烛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尴尬,而是摇摇头,说了句没有。
看得许桑扣了扣鬓角的碎发:“我有,其实昨天傅鹏飞来找过我。”
“本来我还觉得挺莫名其妙的,他被我退婚,又跑来我公司闹事,这么丢人的事不像他那种人能做得出来的。”
“路丹丹你认识吗?算了,你肯定不认识,路丹丹是那天在大排档,拦下你想要你联系方式的那个女人,在公司里她和我不对付来着。”
“碰巧的是,傅鹏飞之前和她相过亲,她从傅鹏飞那里捞了一笔后就把人踹了,但是联系方式还在,估计昨天傅鹏飞来公司找我,就是她撺掇的,不然傅鹏飞怎么说我在公司说他坏话,我根本连提他都懒得提。”
一口气把所有都说完后,许桑内心憋着的那股闷气也随之消散。
她随手翻了页绘本,低声道:“我昨天对你撒谎了,对不起。”
傅明烛刚带两个孩子回来,回来后就开始忙,压根没想起来下午在周闲那里想过的,今晚要问许桑关于傅鹏飞的事。
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自己把话给说完了。
所以她并不是像周闲说的那样,私下里偷偷见了傅鹏飞,要和傅鹏飞复合。
而是傅鹏飞听信了路丹丹的话,跑到鸿运去找她麻烦。
她受了欺负回家也不说,反倒是选择了隐瞒。
“我很好奇,”傅明烛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你昨天不说,今天说了?”
许桑被他看的紧张,她以前和傅鹏飞结婚后,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有也是对方让自己去帮他爸妈干活,说他爸妈把她养大不容易。
她抱怨两句还不行,会被他们一家三口针对,又是旧事重提,又是骂她不懂事,吵得跟批判大会一样。
后来她就不说话了,傅鹏飞还嫌弃她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娶她还不如娶个充气的,起码还能听个响。
但是现在不同了,和她结婚的不是傅鹏飞,而是傅明烛。
她是真心喜欢两个孩子,也是真心觉得傅明烛是个不错的男人。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用心经营这段婚姻,等到两人真的到了要分开的地步,她也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
这样想着,许桑心中有了些许的底气。
她勾了勾唇角,道:“我想过了,夫妻之间应该坦诚些,一味的相互隐瞒只会把对方越推越远,你昨天都和我分享团建得来的两百块了,我再瞒你这些,好像没有必要。”
“而且就像今天,小棣小棠生病发烧,要是你不找我,恐怕我下班后才会知道这件事,我怎么也算......他们的半个妈妈,我也有义务照顾他们。”
傅明烛知道她话语里没有指责的意思,但还是被她的话噎了一下。
他蹙起剑眉,沉声开口:“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我会告诉你。”
许桑听言,脸上顿时扬起明媚的笑:“好。”
“忙了一天了,早点睡吧。”傅明烛拿起平板起身,准备回主卧休息。
当他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就听身后响起说话声。
“小棣刚退烧,给他用热毛巾擦擦身体就好了,现在洗澡的话,怕会加重感冒的,记得擦身体的时候不要开窗。”
傅明烛独自照顾孩子五年,这样的事他自然清楚。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他刚和她重新在一起,她家也没有什么年纪小的孩子。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照顾孩子十分得心应手,一点没有新手妈妈该有的慌乱。
明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她不回来照顾两个亲生的孩子,丢下他们去照顾其他孩子,他就气闷。
没有回答她的话,傅明烛进了房间,关门时候也没和她说晚安,搞得许桑又是一脸莫名。
等到她把手洗的衣物洗完,又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晒完,洗漱干净后才回屋给小棠用热水擦了擦身子。
夜里,许桑抱着还在微微发烫的小棠的身体,脑袋里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直到她想到了什么,黑暗中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被气笑的表情。
她就说为什么昨天傅明烛莫名其妙问自己上班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
感情他早就知道傅鹏飞来找她,只是不说,等着看她什么时候说。
她就像个小丑一般,还以为自己在他面前表现的很好,实际上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冷眼看她上蹿下跳表演而已。
大半夜的越想越气,折腾到后半夜许桑才迷糊睡着,睡着前还想着明早要如何问傅明烛这件事。
第二天早上,许桑虽然睡得晚,但是生物钟还是让她在早上六点准时睁开眼。
摸到小棠的额头温度彻底褪下去,她在松了口气后,轻声下床准备给一家四口做早餐。
念着两个孩子病刚好,今天的早餐她做的清淡。
第二个起床的果然是傅明烛,见男人还是穿那套工字背心沙滩裤,许桑已经不会像昨天那样害羞了。
她见他来厨房把早餐端出去,想要开口问话,又看到他早起的态度,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瘪了回去。
真是奇奇怪怪的。
听说他之前是傅家小少爷,是傅老爷子的老来子,宠得很。
哪怕现在被赶出傅家,举手投足间还是那副矜贵模样,脾气奇怪想必也是在傅家养成的。
许桑撇了撇嘴,他不说话,她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