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让我画出风水先生的相貌?”蒋梅顿时皱起了眉头。
“梅姐,您跟那位风水先生接触过多次,应该能记住吧?”
“实不相瞒十三,我确实没有记住。”蒋梅苦笑,“倒不是说我记性不好,而是从来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什么意思?”我有点儿蒙圈。
“他戴着帽子和墨镜,加上今年情况特殊,所以时刻又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长相。”
额……
我还真没想到,偏偏又是无可指摘。
风水先生,戴帽子和墨镜,几乎成了标准的配置。
而口罩,更是挑不出错来。
“梅姐,您再仔细想想,他身上有什么特征没?”
“好像没有。”回忆少许,蒋梅神色一动,“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就只能是一股淡淡的臭味儿了。”
“臭味儿,什么臭味儿?”
“湿臭湿臭的,时有时无,特别难闻。”蒋梅回忆着。
“梅姐有没有问过原因?”
“还真问过。”
“那先生怎么说?”
“说是什么五弊三缺,常年泄露天机承受的业果,又这么回事儿吗?”
“有。”我点头。
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
所谓五弊,指的是鳏、寡、孤、独、残。
就如我给石重楼的鲁班书,又叫做缺一门,所指的就是这个。
三缺说白了就是财,命,权这三样,窥探天机久了,总会伤一样。
深奥了讲,世界运行有其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就要遭到上天惩罚。
事物发展皆有因果,强行插手改变因果,那就会招来无妄之灾。
从这点上来说,风水先生没有讲错,可也不应该出现湿臭的味道才对。
有疑点,就说明我们的方向没错。
……
下午的时候,除了准备今晚之行的所需之物外,我又给这座老宅动了些手脚。
该修得修,该补的补,最重要的是填了那座地窖。
吃完晚饭,我和盘贝子、石重楼正式动身,按照蒋梅所给的地址,前往水库的方向。
严格来说,水库也属于西山山脉的范围,借助山势建造而成,只不过距离盘石镇有着很远的距离。
因为路途比较远,加上山路男行,所以我们抵达水库附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钟。
山风阵阵,鸟啼虫鸣。
偶尔,还能听到野兔或是其他动物穿行于山野的簌簌声。
“那风水先生的墓到底在哪儿,怎么找墓比他娘的盗墓还困难?”
石重楼很胖,一路走来,满身大汗。
“梅姐说距离水库不远,而且上山的路就只有这条,应该不远了吧。”盘贝子鼓励。
“我真是想不通现在的人们,不火化也就算了,弄个墓铆足劲往山沟里面钻,图什么?”石重楼继续牢骚。
“当然是图风水。”我四处扫量着,“别忘了,咱们要找的这位,本身就是风水先生,自然更看重埋在哪里。”
“我看了一路,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好啊?”
“确实。”
盘贝子附和,“风水讲究的是风水相宜,也就说山脉和水脉,必须势相得当才行,可这里完全不合乎这点。”
“贝子,你也懂风水?”石重楼问。
“我爷爷喜欢这些,没少跟着看,不过都是嘴把式,可不能跟十三比。”盘贝子解释。
“你继续说。”
盘贝子这个人,总是能勾起我的好奇心。
聪明漂亮,胆大心细,时不时的还总能迸发出别的闪光点。
而且她跟石重楼不一样,虽然很多时候都能给我启发,本质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盘贝子给的,都是她深思熟虑过的,有根据有想法。
至于石重楼,要么是满嘴跑火车蒙准了,要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运。
所以,我也想听听盘贝子还看出了什么。
“这里是座水库,说明水脉的丰盈程度,要远远超出山脉。不光是地上的水,地下也早已经被水所浸润。往更严重了说,甚至这里的山脉都是为水脉服务的,它们的存在,就是帮助水脉的壮大。”
“没错。”
这点,是完全正确的。
水库之所以依傍山脉所建,就是为了蓄积更多的水。
所以山脉为水脉服务这句话,从根子里点明了本质。
“还有呢?”石重楼催促。
“我记得爷爷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墓室不能藏于水脉过盛之地的。常理上来说,坟墓容易被水浸润,导致坍塌腐败。而从玄学的角度来说,水为财,财满则溢,溢而引煞,贪财的脏东西都会蜂拥汇聚。”
“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不留半财的大凶之地。到时别说是埋在这里的人,就算是其后代,也必将潦倒终身。”
“这么说的话,那位风水先生到底图啥?”
石重楼有一点好,啥也不懂,啥都敢问。
“那谁知道,问问十三吧。”盘贝子摇头。
“只有两种可能。”我想了想说道。
第一,那风水先生想要借用丰盈的水脉,做一些尚未探明的事情。
第二,不破不立,或者幡然醒悟。
第一种,无需过多的赘述。
第二种代表着两层意思,这风水先生了钱财,不惜害死了蒋梅的父母,说明此类的事情没少干。
如此,就会遭受报应,索性就携重财埋在此地,来个对冲之象,从而寻找一线生机。
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他临死前意识到了罪孽深重,把自己的财散于水库之中,从而流向千家万户。
但不管是哪种,都得先找到坟墓再说。
“要不,咱们问问水库的管理处呗,他们应该知道吧?”
石重楼忽然聪明了:“我爸说过,水库可不是谁都能动的。尤其是挖掘这种事情,那可是原则问题。”
“嗯,有道理。”
石重楼这个提醒很及时,先不说这几年政府大力推进火葬。
就算获得了土葬的允许,想要在水库附近挖土做墓,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谁也不敢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
管理处值班的人叫老黄,年近六十,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地步。
听完我们的来意之后,很痛快的朝着远处指了指。
“距离这里不远有座岛,乘船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几个月前建过一座坟。”
“岛上建坟,你们不管吗?”我问。
“又不是在大堤旁边建,为啥管?”
老黄笑笑道:“而且那个人是花钱买的,算上购买的钱和捐献的钱,足足二百多万呢,换做你拒绝吗?”
“不会。”
随口答着,我的心也振奋了起来。
花这么多钱买坟地,那必然是有问题的。
石重楼嘴快,直接问道:“大爷,您知不知道岛上葬的是谁?”
“听说是个风水先生,孤家寡人一个。”老黄随口答。
“那您清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把坟地扎在岛上?”盘贝子也问。
“我听其他人说,那风水先生是不希望自己死后被人打扰。就那个小岛,碰到涝年,直接就被淹了。碰到今年这样的天气,就会露出来几米。因为面积太小,所以没人上去,确实清净的很。”
“那您,能不能带我们上去看看?”
我已经下了决心,小岛必须要去。
“那不行,一来晚上太危险,二来我还要值班。”老黄拒绝。
“我们给钱。”石重楼说。
“……”
老黄不说话,嘿嘿直笑。
“一人一千,您跑一趟?”盘贝子试探着问。
“成交。”
老黄嗝儿都没打,直接点头。
水库如今都配了快艇,因此很快便接近了那座小岛。
借助灯光亏窥见端倪之后,我忽然涌现出了一股不安。
水浪涌动之下,让我想到了一个罕见的风水局。
水漫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