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在踏进殿内的时候,天璇大师远远看到了一个女子躺在主上的腿上,直接被惊到结巴。
一旁的夜墨摊了摊手,一副“看吧,早跟你说了,你偏是不信”的样子。
“主上,您的身体……”说着,天璇大师顾不得礼数,直接朝软榻边冲了过去:“老身来为您探一探脉象……”
看到天璇老头直接冲到主上的塌前,夜墨十分理解他急切的心情,但心中难免惶恐。
想要伸手去拉扯,却也只抓碎了其一片衣角。
就在天璇老头的手要触碰到东方启冥袖口的时候,只听男人道一句:“退下!”
只出口两个字,天璇探出去的手没敢再向前半分,停滞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您这身体状况太过诡异,近百年从未有过爆发期骤然好转的现象,莫不是最近暗影团寻回的几味奇药有了奇效?”
天璇激动得眼眶有些发红,说起话来带了一些鼻音。
对于这一点,在一旁不敢作声的也夜墨也十分急切的想知道。
他只不过是出去帮天璇老头办了一趟差,临走之前还看着自家主上在池中挣扎嘶吼,好不痛苦。
回来刚换了身衣服,本打算去给药房天璇老头搭把手,结果刚出来就看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
“不,缓解我痛苦的不是那些药,是她!”东方启冥清冷的嗓音中,透着些许温柔。
他垂眸看向怀中女人,唇角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
“……”
天璇老头和夜墨脸上是统一样式的惊疑,伸长了脖子皆是不可置信。
夜墨忽然想起,曾经主上身体隐疾不明有瘾的骤发,在青石桥下正是遇到了岳清九。
难道主上当时忽然间好转并不是因为自身,也是因为这怪力姑娘?
夜墨感觉疯狂思考得脑壳都要烧穿,喃喃说出来自己的大胆猜想:“难不成她是个药人?”
想到这里,夜墨看着恬静沉睡的姑娘,心中一疼。
虽然他不精通药理,但长期从旁辅佐天璇大师制药驭花,也曾听说过炼制药人手段之残忍。
闻言,天璇老头恍然。
他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起面前姑娘,却因为其躺在主上身上,自己不敢更加放肆的靠近。
细致观察了一番,天璇大师蹙眉摇头:“不像,没有常年被药草毒物侵蚀的痕迹。”
“呼!”听闻天璇大师如此说,夜墨莫名松了一口气。
认真感受怀中女人体内传输而来的力量,东方启冥心中仍是无尽感慨。
千百年来,他饱受的苦痛折磨,无休无止。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从天而降这样一个神奇的女子。
难道是天道送个他的“治疗包”?
为了看清楚自己与怀中女人身体之间的关系,他双掌凝聚出一股蓝色气团。
气团在女人头顶晕散开来,将其包裹在其中。
随着蓝色气流的蔓延,女人与自己身体密切接触的点,浮现出了淡淡的青色气流。
不用细看就知道,那气流正源源不断的朝着自己体内传输,是那样的和缓。
那绿色气息看似十分柔和,却在一点点的安抚包裹着他体内金色的神息。
虽然神息依旧躁动,但那绿色竟有如春天的初生嫩芽般顽强,毫不退缩。
眼下一目了然,天璇大师顿时觉得自己几十年的努力算是废了。
自家祖上三倍都是驭花师,家族世世代代都在为主上研制压制神魂的药物。
自己从小研究到老,主上的情况除了可以得到暂时的缓解之外,其他方面毫无进展。
但眼下一个小丫头,仅仅需要躺在那里就能压制住如此强悍的神息,他有种做梦没醒的错觉。
一定是这几日自己不眠不休的拼命驭花炼药,导致脑筋错乱。
“不不不,不可能!”天璇闭着眼睛,垂眸摇头。
仍是不可置信,想要以此来叫醒梦中的自己。
看着怀中女人的体内流淌着的金色气息,东方启冥知道那是她昏迷的原因。
待自己的神息被那绿色光团渐渐驱逐出体外,她自然会醒来。
看起来需三日之久。
东方启冥屏退面前二人,只想与怀中女人独处共住一室,就那样安静恬淡。
……
三日里。
东方启冥得知岳清九与陌上初熏的深夜大师有师徒关系,便派夜墨前去打通关系。
通过邢文向其家人汇报情况,表示安好,三日归。
三日将近,东方启冥坐在马车中,将岳清九亲自抱进陌上初熏的修炼室里。
并与邢文下个做了口头约定。
岳清九醒来,邢文告知其昏迷在丛林之中,是陌上的伙计在丛林之中遇见,眼熟她并带回。
在看到自己娘亲和妹妹的时候,岳清九仍然是一脸茫然。
“昏迷三天?”岳清九揉了揉脖子,感觉一点都不僵硬。
可邢文小哥说她在这里一躺就是三天,还死活查不出病因,她也无从质疑。
看着邢文小哥一脸真诚和欣慰的对自己说,如果不是她今日突然醒来,他依旧没敢将其家人叫来,免得面对这种束手无策的状况,凭空多出两个担忧的人。
岳清九自然知道邢文小哥的一片好心,忽然觉得自己怀疑人家这种思想很不地道。
“丫头,丫头,你没事吧?”
就在岳铭心和岳芽儿泪眼婆娑,一脸担忧的盯着自己时,一个粗狂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岳清九脑中思绪瞬间清空,只余下四个大字:“老当益壮!”
话音落下,尚未落下,就见一个略显苍老的身影走了进来。
细看之下,此时还是一脸风尘仆仆的狼狈,那发丝张狂凌乱,显然是快马加鞭吹出来的样子。
见状,岳清九差点没笑出了声。
“你这小没良心的,还笑?”深夜大师揪着岳清九的头顶发髻,左右晃了晃看向旁边邢文问道:“什么时候醒的,用了什么药?我让你撬锁拿出来的那个灵花,给煎服了没?”
看着深夜大师急切和担忧的眼神,岳清九渐渐收敛了笑声,但眼中仍擎满感动的笑意。
邢文支吾了几声,想着自己为了做戏做全套,连深夜大师都给骗了进来。
但是说谎就要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大师,您那个箱子的锁……太硬……,没撬开!”
闻言,深夜大师随手用袖口朝着邢文脑袋上象征性的抽打了一下:“嘿,你这小榆木脑袋!劈啊砍啊,无所不用其极,忘了我传信怎么说的了?”
“啊,大师大师我错了!”邢文一弯腿麻溜就要跪下。
火。爆老头顿时愣了,一把拉起邢文:“别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我可是个温柔的……男人!”
说着,深夜大师的眼神朝着床边的一个身影瞟去,顿时羞红了一张有些帅气的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