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挣扎中,她很想向身旁坐着的男人发出求助。
“启……冥,师父,救……”
不知为何,说话变得异常艰难,只感觉得到嘴巴在动,无论如何大吼,声音都无法冲破喉咙。
这种濒死的感觉令她感到绝望。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那背对着自己径直坐着的男人,仿佛瞬间苏醒了一般。
他僵直的脊背出现了活生生的弧度,披散的发丝也随着他急促的喘息声而拨弄在其完美的颈
侧。
“救命……”岳清九终于艰难的挤出了这两个字。
只见那男人猛然回头,那张惊世绝俗的脸依旧是那么完美如天神,单单只是这一瞬间的对视,岳清九感觉自己似乎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这男人美到令人窒息,还真不是盖的!
她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她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一世神一世人,都还没有尝过甜甜恋爱的滋味,怎么能……
诶?甜甜的?自己好像尝……过!
那一次,丝丝沁凉的喂食过程,啊啊啊,是甜的!
虽然那一次不知是否是梦境,但那感觉简直令人着迷。
她一脸祈求的看向东方启冥,希望他能……
“唔?”
不是说就救命么?用得着这样亲密?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岳清九以为自己会直接被压死。
可是,为何?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但唇齿之间的清凉却令她身心舒畅。
不知如此唇齿相依的救命方式持续了多久,待男人身上的那股奇楠香气渐渐退散,岳清九依旧头脑发昏,仿佛刚刚大醉了一场。
耳边依稀响起男人的声音:“清九,清九……”
“啊……”岳清九想要听清楚男人后面的话,却无论怎样都听不清楚。
她在急切中翻了个身,顿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入目是同样的床榻,同样的桌椅,没有温度的瓷杯里依旧是那捧喝剩一半的凉茶。
“呵!”她自嘲的笑了笑,葡萄眼眸黯淡了些许。
原来都是梦,自己是个色神仙这事儿算是实锤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天天馋福子婆婆做的珍馐佳肴也就算了,现在还馋起了一个男人,具体说可能是他的唇。
一想到此,某神仙就感觉稍稍羞愧,毕竟那是自己的师父……
但如果能不在梦里,而是现实之中……
咳咳!岳清九被自己过激的思想震撼到,呛咳了一阵。
忽然想到东方启冥最后唤着自己名字的神情和语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上面并没有氤氲的水汽。
可惜,着实可惜!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师父,你会准时回来么?
徒儿想……想那个……想要跟你好好修炼,恩恩!对对,是修炼!
没别的,真没有!
……
“清九,你上次不是说我这次获胜的底牌是……”岳芽儿兴冲冲的朝着岳清九奔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嘘!”听到岳芽儿提及这件事,连忙做了个静声的手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芽儿“隔墙有耳”。
岳芽儿秒懂闭嘴,凑到清九耳边说道:
“距离扭木庄园五里的后山深处,听说出现了天地异象,有人探查说是惊世之宝,据了解似乎就是你上次说,我需要用到的那种东西。”
岳清九闻言,立刻从萎靡中苏醒过来。
她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尽量让自己整整紧张了大半个月的情绪,稍稍舒缓一些。
毕竟岳芽儿说的宝物,她认为绝对有必要去争取一下。
其实当时报名的时候,岳清九在心中想到第一个应该参赛的人选是福子婆婆。
但一想到年龄……
虽然三山似乎并没有明确限制年龄,但是由年轻一辈人参赛似乎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
就算硬着头皮参加,估计也会被耻笑。
她十分清楚芽儿为什么那样积极的要参加三山之役,毕竟当初不仅被祝卿心打成了重伤,还害得她当众丢进了颜面。
这件事在她心中的阴影已经成了笼罩在她头顶的云,长期跟随。
根本不是任谁劝慰就能得到缓解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再次面对祝卿心的时候,芽儿才有可能找回曾经的自己。
但祝卿心无论从天赋和灵气吸收能力来看,上次一见便可知,都要比现在的芽儿强上许多。
而且其身边有祝慧慧这样的姐姐出谋划策,还有扭木长老的灵花供给。
师父祝念更是三山新晋的紫带长老,而且看那架势似乎并不仅仅是紫带的地位。
这些种种加之在一起,芽儿的胜算近乎于零。
但事已至此,眼下情况也只能放手一搏!
这种时候,如何那个男人在的话,自己或许也可以与之商量一二,可惜距离他理应回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半月之久。
想到这里,岳清九又揉了揉眉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变得如此懦弱,竟还有了依赖心理?”
师父!
恩,岳清九认为,一定是这两个字给自己洗了脑,具有摧毁人意志力和独立人格的欺骗性。
但即便是这样想着,她也无法完全放下内心的担忧。
毕竟那男人向来说到做到,而且就算不回来,又怎会至此都音讯全无……
不知道她很担心么?
……
后山,扭木庄园。
岳清九和岳芽儿在路过庄园的时候,发现原本异常热闹的门口此时竟然半个人都没有。
就连平时的守门人都不见了踪影。
快速奔走的将近五里路,二人看到不远处有一处淡蓝色光柱,直贯天地。
岳清九顺着天空光柱的指向朝地面看去,竟发现根本看不到光柱底部究竟在何处。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营帐驻扎于此。
这是要长期住宿的节奏么?确定都是来寻天地异宝,不是来开发土地?
这可是比之前的树精森林结界外,热闹了百倍。
二人朝着人群处靠近,一打眼就看到了有队伍在集结,路过其二人身边之时还发生了些许碰撞。
岳清九及时稳住了身形,岳芽儿就没那么幸运,横着跌坐在旁边地上。
见此,岳清九一脸歉疚,想着自己只顾着看路,没有留意到芽儿。
刚要伸手去扶起芽儿,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呼,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吖,这可如何是好?我这一个不留神就伤到了芽儿妹妹,还真是……不巧啊不巧!”
一个女人阴阳怪气说道,那尖利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皱眉。
岳芽儿看着自己被一盆烧炭火烫焦的右手,喘着粗气抬起头:“祝卿心,祝卿心……”
她咬牙切齿着,浑身不住的颤抖,那颤抖的幅度让人觉得她很可能患有什么隐疾,并且随时都有可能昏倒。
“啧啧啧,那么好看的手烧成这样,妹妹我可真是罪过大了!”祝卿心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水壶,将里面的液体尽数倒在了岳芽儿的手上。
“啊!”岳芽儿举着手痛哭失声,身体已经蜷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一看便知那疼痛已经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范围。
“这……”祝卿心拿起水户在鼻下嗅了嗅,一脸嫌弃的撇砸在旁边侍女头上:“是酒你怎么不早说呢?”
侍女的头上被砸出了血痕,也不敢多吭一声,只是下意识的向后挪蹭了两下,低低的垂着头。
“其实啊,妹妹你这双手好看也没用!”祝卿心抚摸着手腕上漂亮的玉镯子,说道:“你那双手都把‘那莫及’摸了个遍了,又有哪个男人还敢牵呢?”
“哈哈哈……”
祝卿心笑得猖狂,瞪了旁边的岳清九一眼,就要转身回营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