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粉尘再次漫天,隐约中祝卿心听到了蠕虫兴奋到极致的声音。
她闭上眼,想象着岳芽儿心窝子里的场景……
那些虫肉墩墩的身体似乎被养得很肥,在皮肉里钻来钻去的啃噬,原本通体腻白的身体褶皱间,夹着脏器的残渣和碎块。
“啊……”祝卿心忍不住发出一声爽呼。
可就在粉尘散尽之时,祝卿心睁开双眼,被已经站到她近前的岳芽儿吓得朝后跌坐了下去。
她盯着岳芽儿胸口处,依旧剧烈的起起伏伏,脸上是迷茫之色。
自己下了那么大的药量,按理说那些蛊虫应该早就啃咬得喷出来才对,可眼下为何只是躁动,而已?
而且,岳芽儿虽然浑身是血,可明显都是外伤。
那表情和眼神,分明没有被伤及脏器的虚弱和萎靡。
这这……这不合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她辛辛苦苦培育了那么久,以血喂养的蛊虫,竟弱到这种程度?
“你在等什么,或者说在找什么?”岳芽儿垂眸看向坐在地上,眼神飘忽的祝卿心问道。
“你怎么可能没死?”祝卿心想要咬紧牙关,但错位的下颚一用力就很疼,便含糊的怒问。
“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为什么会死?”岳芽儿说着,佯装不经意将揣在怀里的蛊虫袋子掏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表示自己很健康。
而后又将蛊虫揣回了前襟里。
眼睁睁的看着一袋疯狂蠕动的虫,祝卿心感觉脑海里的世界瞬间天塌地陷。
她的蛊虫是不可能被活捉的,绝不可能!
以血侍蛊那么久,在下人身上做了不知多少次活体实验,无一例外都是惨死。
即便是再厉害的解蛊师,也不可能做到,眼下这要如何解释?
祝卿心转头看向守鹤门,眼神定格在那个叫荆棘的男人的身上,认真观察之后发现,他竟没有中了那种毒蛊虫的极限。
而且……
在看到荆棘脖子上那个黑黑的血窟窿之时,她顿时低声闷吼了起来。
那血窟窿呈现出来的状态,分明是毒蛊虫大量逃窜出来时所造成的伤口模样。
不不不,这不可能!
这两种蛊虫在进入身体之后,目标地只有大脑和心脏,并且不达目的不罢休。
“喂!”
就在祝卿心满心不解的时候,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循声看去,发现是醒花宫的岳清九。
就在大家以为岳清九只是哗众取宠的出个怪声音而已的时候,一个透明的罐子被拿了出来。
岳清九高高的举起向大家示意了一下,而后将其放到桌子上。
大家在看到一整罐蛊虫的时候,都感觉头皮发麻,禁不住发出嫌恶的嘘声。
祝卿心盯着那罐子,看到那些蛊虫攀爬出来绿色痕迹,她心底一阵冰凉。
这分明是她下在荆棘身上的毒蛊虫,竟然真的尽数被活捉了出来。
激动了整整大半年的心,期待了那么久,就这么破了功?
然而,令所有人惊叹的事情发生了。
岳清九将罐子稍稍打开了一个缝隙,毒蛊虫一股脑的想要往外涌,但它们似乎是吸食了太多人血鼓鼓胀胀,最终只有三只挤了出来。
“啪!啪!啪!”岳清九抄起鞋底,眨眼间就打得毒虫爆了浆。
她抬眼看向擂台上的祝卿心,冲其挥了挥粘腻的鞋底,咧开嘴笑一脸明媚:“真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