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所有的错归结在我的身上。
「我也要让你尝尝被爱的人抛弃的滋味。」
易书礼放下卷起来的袖子,朝着门外说「进来吧。」
话落,门口走进了一个男人,他手上还戴着我几个月省吃俭用攒钱买的男士手表……
4。
我被男朋友和姐姐联合拐卖了,他们把我关在这间小屋里,狗链子套在我的脖子上。
现在想来在咖啡厅馆跟顾宴接头的女人就是易书礼。
「咚、咚」
「咚——」
突然隔壁房传来撞墙的声音,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我不由被吓了一大跳。
沉闷的撞墙声一阵接着一阵传来。
可是这声音一点都不尖锐,不像是什么物体在撞,更像是。。。。脑袋。
我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这边墙最上面和天花板有空隙,像是把一间大房子分成了好几个囚笼。
「谁在那里?你也是被拐过来的吗?」
没人说话。
但缓慢的撞击声依旧没有停止,一下一下像是撞在我身上一样。
我在狗链长度的范围之内往发出声音那面墙走,提高了声音。
「是谁在那里?」
撞击声戛然而止。
但就在下一秒撞击声又传来,比之前更猛烈,力气更大,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
「易书淼。」房间的门被打开,男人轻声喊我。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脸,自嘲的笑起来。
我把头别过去,不让他看到我快要涌出来的眼泪。
我是爱他的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背着他问。
顾宴笑出了声「我一开始就是干这种生意的,那次恰好弄丢了目标,还没来得及找下一个目标。」
「我救了你,所以我成了你的下一个目标?」
顾宴走到我前面。
「本来我的目标不是你,可是易书礼那娘们的目标是你啊。」顾宴耸耸肩耸耸肩,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抑制住眼泪,骂他白眼狼。
又是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是易书礼。
「怎么还想旧情复燃?」易书礼换了一个模样,在我印象里,一直披着头发的易书礼把头发夹了起来,穿着黑色背心和黑色皮裤。
「你来干什么,不信我?」顾宴冷冷的说。
易书礼涂着红色口红的嘴角上扬。
「怎么可能,姐信你,我不信她」易书礼指了指我,随后把手放在顾宴的胸膛上,「我怕她一哭你就心软了。」
狗男女,我心里暗骂。
顾宴抽出挂在墙上的鞭子抽在我身上,暴露在空气外面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很疼。
一鞭又一鞭。
「你没劲吗?」易书礼提高声音指责顾宴,便从顾宴手中接过鞭子。
她使了很大的劲,比顾宴抽的还疼。
她恨我入骨。
我忍不住了一声一声惨叫。
我不知道她打了多少鞭,在我意识快模糊的时候,她停止了,甩下一句这才刚开始就离开了。
虽然意识变得模糊,但是我却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整个房间弥漫着血的味道,很难闻,很刺鼻,胳膊上全是伤痕。
顾宴给我端来一碗水,我很渴,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接这碗水。
顾宴把我扶起来,强往我嘴里灌水。
「你可别死啊易书淼,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我流泪了。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顾宴。
眼泪和水一起进入嘴里。
很咸。
身上的痛让我无法入睡,我靠在墙上思索。
我想逃离这个地方。
「咚咚咚--」
又是那个撞击声。
可是这次我也没有办法回应她了。
「啊啊。。啊。。」隔壁发出了声音!是个女人。她好像想告诉我什么。
随后又是猛烈的撞击声。
我爬到墙那使劲拍墙,想告诉她我听到了。
墙那边安静了下来。
5。
每当我早上睁开眼,就是痛苦的开始。
易书礼每天会准时到我的房间里,鞭打我。
我早已经麻木。
「易书淼,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如果你学狗叫我就解开你脖子上的铁链。」
我咒骂她。
她又鞭打了我,她扔给我几只老鼠。
说想活命只能吃这个。
我不吃她找人按着我,撬开我的嘴把老鼠塞我嘴里,很腥,吃的我想吐。
我在她的注视之下咽下去了一只小老鼠崽子。
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我的心开始腐烂。
易书礼离开后,隔壁又传来了撞击声。
好像每次我被折磨完之后她都会撞击墙壁。
在这里日复一日的重复这样的日子。
我甚至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被人拖到了顾宴房间。
这一路走来,有四五间房间,他们拐卖了很多人。
顾宴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随后把一个小罐扔到我面前。
「涂点,会好受点,可别这么早就死了。」
我抬了抬眼皮「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宴轻哼一声,把手机扔到床上,他抚摸着我的脸,换做之前我会觉得这是爱我的表现之一。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把你的手拿开。」
顾宴松开了手「易书淼,没看出来,之前你可不是这样。」
我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我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东西,干这种勾当。」
顾宴没生气但也没回应我,他捡起地上的药罐给我上药。
药膏的冰凉席卷全身,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嘶。。」
顾宴耐心的给我上药,还不忘给我吹吹缓解疼痛。
我骂他虚情假意装模做样。
顾宴给我准备了吃的,想起前几天的吃的老鼠,我有些反胃。
但是肚子一直在咕咕叫,我抓起面包就开始啃。
我走后易书礼就进去了顾宴的房间,他们挨得很近,顾宴把易书礼逗得咯咯笑,。
原来我才是小丑。
他们的人很多,门口到处都是人。
那些人看到我从顾宴房里走出来,都用别样的眼神看着我
一阵欢声笑语从顾宴隔壁传来,房门大敞着。
我瞥了一眼,房间里烟雾缭绕一堆男人赤裸着上半身有说有笑,中间躺着一个女人。
有个男人忽然回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回了我一个恶劣的笑。
等等!
那个女人。。。手腕上戴着我送给程优的手镯!
程优,你在哪。
我和程优高中就认识了,我们甚至上了同一所大学不同专业。
「淼淼,这个分你一半,我们一起吃。」
这是她跟我说的最多的话。
程优长得很漂亮,我们学校好多人追她,但是她都拒绝了。
我性格一直很孤僻,不爱与人交谈,但程优很擅长与人结交朋友,她会一直主动找我说话,帮我解决难题,给我出主意。
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和我当好朋友,她说我很好,她很喜欢我。
「程优,你快看,这个手镯好漂亮!」我拉着程优逛遍精品店,找到了一只特别好看的手镯。
程优拿起来戴到手上,朝我晃晃「我也觉得。」
「买!」
我给程优买了这个手镯当作生日礼物。
只要我给她买东西,她就会发朋友圈炫耀。
我因为有程优这样的闺蜜感到自豪。
程优家里很有钱,她经常去国外旅行,好久不回消息也是常有的事情,她说在旅行的时候只想放松自己,就会把手机关机,有一次三个月没回消息,所以我并没有在意。
可是现在这串手镯出现在那个女人手上。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今天隔壁没有传来咚咚的撞击声。
我试探的拍墙,没有人回应我。
6。
「王老板,上次给您送过去的姑娘怎么样?」门口传来易书礼的声音。
「您喜欢就好,下次有新的姑娘一定优先给您送过去。」
我瞳孔放大,他们不仅拐卖人,还底下干这种勾当。
易书礼和顾宴进来了。
易书礼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她并没有拿鞭子抽打我。
「我这个妹妹呀,生的还是好看的,不如把她送给王老板怎么样?」她问顾宴。
顾宴眉头紧锁,随后立刻恢复原状,不过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你觉得王老板会要一个身上都是伤痕,还吃过老鼠的女人吗?光是想想都觉得反胃了。」顾宴点燃了一支烟轻描淡写。像是在说我已经吃过饭了这样简单。
易书礼哈哈大笑「你说得对,老头都不喜欢她这样的。」
我冷笑一声,嘲讽易书礼「你忘了自己也是满身伤痕了吗,可那些人不还是。。。。」
啪!
好像是戳痛了易书礼的痛点,她扇了我一巴掌。
我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耳朵甚至有点失聪。
我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易书礼好像还不满足,准备去拿鞭子,但顾宴赶在她前面把烟头按在了我胳膊上替她出气。
我紧紧咬着牙根,心灰意冷,如同一个千疮百孔的洋娃娃,没有了求生意愿。
似乎是因为顾宴帮她报了仇,她又重新露出了微笑。
「顾宴你对我真好。」
她捏住我的脸逼迫我张开嘴,给嘴里塞进了一块黑布。
「今天你就给我老实点,明天带你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易书礼拍了拍我的脸。
「咚咚咚」又是这个声音。
好像每次他们走后,都会有这个声音,因为房间上面有空隙,她能听到我这个房间的动静。
她像是在关心我。
可是我嘴被堵住了,脚上也被上了铁链,我回应不了她,我呜呜呜的说着,想让她听到。
到底是谁?
顾宴又来了。
他带了喝的给我。
嘴里的黑布再次被拿走,我破口大骂。
「顾宴你不是人!」
顾宴淡淡的笑了,还是我熟悉的笑容。
「别白费口舌骂我了,没用的。」
确实没有用,就算我把顾宴全家都骂一遍,我还是逃离不了这。
「我隔壁是谁?」
顾宴端着碗的手颤抖了一下,眼底变得深沉。
「不知道。」
我抓住他的手,问他「你知道的对不对?」
顾宴一反常态,他甩开我的手把碗放在地上,走到门口跟我说「先管好你自己。」他顿了顿继续说,「那是易书礼带来的。」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淼淼,我回来啦!」程优提着行李箱跨进我家。
程优?她这么在这?我怎么在我家?
我拉着程优的手「优优,真的是你?」
程优拖着行李箱走到客厅随手剥开一个橘子躺在沙发上「废话,淼淼,你怎么啦?」
「所以你并没有被人贩子拐走?」
「说啥呢,难道你希望我被人贩子拐走?」
我坐到程优身边,她喂给我橘子吃,可是突然,程优的脸变成了易书礼,她说我怎么也逃不掉。
「程优!」我大喊一声。
发现还是那个小房间,原来是梦。
程优,你到底在哪,那个躺着的人是你吗?
晚上真的很凉,身上的疼痛让我无法入睡,我只能靠在墙上静静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7。
我是被水泼醒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
易书礼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轻哼一声,她摆摆手,几个人把我拖了出去。
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很豪华,比顾宴的还要豪华一些。
顾宴也在,还有几个生面孔。
我以为是易书礼的房间。
这个房间摆满了瓶瓶罐罐,但是都没有标签。
可是当易书礼进来后,她也只是站到了一侧,我这才注意到,椅子上背对着我还坐着一个男人。
「老大,人带到了。」易书礼毕恭毕敬的说。
为什么要带我来见他们的老大。。
当椅子上的男人转过来的时候,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让我无法呼吸。
相比之下,身体上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
我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我被抢洋娃娃的时候。
那时候还和爸妈住在乡下,当时我不理解为什么要突然回到乡下住。
现在我明白了,易书礼就是在我那个年龄的时候被拐走的。
爸妈为了防止悲剧重演,把我带到了乡下生活。
那是妈妈新给我买的洋娃娃。
但是被邻居家小孩抢走了,那个男孩比我大两岁,一把把我推在地上抢走了她。
我哇哇大哭。
爸爸过来把小男孩教训了一顿。
小男孩的爸爸来找爸爸算账,说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打孩子。
「谁欺负我家女儿就是不行,我第一个不允许。」爸爸态度强硬,邻居没办法抱着孩子扭头走了。
我抱着爸爸的脖子,亲在了爸爸脸上「爸爸我爱你!」
在我的记忆中,爸爸永远都是不善言辞那个,他的爱是若隐若现的。
不像妈妈那样,什么都会表达出来,妈妈是细腻的爱。
不管是教训我还是疼我。
可是爸爸永远会在紧急的时候出现,好像有了爸爸,就有了一切靠山。
就什么都不怕了。
没有修饰,没有言语,始终像大山一样耸立在生命之源,伴随你走过每一段跌宕起伏的路程。
这是我小时候最爱写在作文里的一句话。
可是在这一刻,我没有靠山了,我的靠山崩塌了。
我觉得我坏掉了,觉得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爸爸。。。。」我轻喊。
易商远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易书礼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易书淼,没想到吧。」
「爸爸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在崩溃边缘徘徊。
易商远打了个哈欠,才缓缓开口「理由很重要吗,人是改不了本性的。」
「什么意思?」我不解。
「我来告诉你吧。」顾宴耸耸肩。
「老大在和你妈结婚之前就是干这种事的,是你妈妈非要嫁给老大,你和易书礼优今天也是你妈造成的。」
我冷笑。
「可是我妈也不知道你干的是这种生意不是吗?」我反问,全场没有人接话。
「愣着干什么,带她下去。」易书礼开口。
几个人拽着我又像门口走去,我万念俱灭。
「淼淼,如果你考虑干这行,我可以放过你。」易商远开口。
说实话,易商远对我的感情远远大于易书礼。
他本来是想放过易书淼的,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任由易书礼胡来。
「我就是死在这,我也不会和你们这群人狼狈为奸。」
8。
自从易商远来过后,他们不再锁着我了,我可以在我的房间里自由活动了。
门又被推开,是顾宴。
他后面还跟着易书礼,还有一个生面孔。
「老幺,开始吧。」顾宴对着生面孔摆摆手。
那个叫老幺的人从包里掏出一包银针。
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顾宴按住了我。
老幺把银针从我的手腕刺进去,慢慢进入了我的胳膊里面。
「啊!」我疼痛难忍一口咬在顾宴手臂上。
顾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虽然眼睛被捂住了,但是我能感受到扎进去了十几根。
「这可是老大吩咐的,易书淼。」易书礼又是这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活着没什么意思。
又是那阵撞击声。
我捂着手臂爬起来,他们这次出去没关门。
我走到门口才发现,房间根本不会上锁,只是我们都被铁链锁住,根本跑不了。
我拖着身子来到隔壁,敲门。
里面的人好像听到了敲门声,一直在撞击,但是在门口听到的声音很小很小,她可能又在撞墙。
我轻轻转动了门把手。
鲜血的味道扑鼻而来。
除了鲜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更奇怪的味道,像是存放了很久的海鲜。
更像是排泄物的味道。
「呜呜呜嗯呜呜呜呜」
随着门被打开,我听到像是受伤的动物发出的声音。
我走进一看,是那个女人。
发黄的头发散乱,露出的脸颊脏兮兮的,唇色苍白干枯。
她被铁链捆住,像我那样。
可是的双手也被牢牢锁住。
这个人的额头上有许多鲜血。
就是她,一直在撞墙。
「你是谁?」
她似乎比我的遭遇还惨。
我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她又会是谁家的女儿,谁的朋友?
我的眼光被角落的手镯吸引。
我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
那是我送给程优的手镯,是那天那个房间里面那个女人戴的手镯。
我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跑过去扒开女人散落的头发。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
「淼淼,我美吗!」程优站在海边对着镜头摆poss。
我摁下ccd的拍照键。
翻看着相册对程优竖起了大拇指。
「优优你最美啦」
在我印象里,程优永远都是穿着好看的裙子,她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她总是笑着跟我说她有偶像包袱。
可是现在。。。。
我抱紧了程优,眼泪止不住的流。
程优呜呜呜的回应我。
「对不起优优,对不起。」我声音哽咽。
我握着程优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程优你。。说不了话了是吗?」
她点点头。
「你用头撞墙壁是想告诉我你在这是吗?」
程优点点头,我泪眼模糊,可是我看到了,程优落泪了。
易书优不知道让程优吃了什么,她不能讲话了。
「易书淼,你在干什么。」
我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顾宴带着我回到了我的房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程优就在隔壁,你知道的,程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恶狠狠的盯着顾宴。「你的心太狠了,太狠了。」
我放声哭泣。
「人是易书礼带来的,她恨你入骨,她要夺走你身边每一个爱着你的人。」顾宴替我擦去眼泪。
我甩开顾宴的手,「装什么?」
「别给脸不要脸,易书淼。」顾宴突然破口大骂。
没等我反应过来,易书礼的声音传来。
「你还跟她废话什么?中了老幺的银针,她还能活多久?」
活多久。。活多久。。
易书礼的话在我脑子里不断循环。
9。
顾宴把我送给他的手表甩我身上。
我盯着手表看了好久好久。
那几个月,我刚入职,没什么薪资,在公司被那些老职员当作免费劳动力一样使唤来使唤去。
每天别人点着昂贵的外卖,我却把早上多买的手抓饼拿出来吃。
噎着了就喝白开水。
饿了就啃面包,吃泡面。
老员工嫌弃泡面味大,把我赶到楼道吃。
每天晚上到家我就狼吞虎咽的吃掉妈妈做给我的饭。
妈妈还笑我是不是在公司太努力了连饭都忘记吃。
为了省下打车钱,天天早上起来挤地铁。
可现在那块表就这样被扔了。
连同我的心一起。
我又偷偷去找了程优。
我喂她喝水,轻轻抱着她。
跟她道歉。
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关心我,程优并没有怪我,她很担心我,所以才会在每次他们折磨完我之后用头撞墙关心我。
突然整层楼响起了警报声。
外面突然传来好多脚步声。
「妈的,有内鬼,哪个混蛋报警了。」
警察来了?
「优优,优优,我们有救了,我带你回家。」我抱着程优,跟她说。
我跑回去把手表紧紧握在手里。
可是事情哪有想的那么简单。
易商远干这行干了那么久,他就是根老油条。
易书礼让人拽着我和程优从他们的秘密通道逃走。
车开了很久,终于在一所荒废的空地停下来。
易书礼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拽下了车,程优被扔到我旁边。
我赶紧爬过去抱着她。
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多车。
顾宴也下来了,他和易商远一辆车。
「到底是谁,我们这里竟然有内鬼。」易商远使劲的关上车门。
全场没人说话。
「老子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别让我查出来。」易商远露出腰间的枪。
他们竟然私藏枪械。
也是,他们什么事不敢干。
「老大别生气,兴许是我们自己人暴露了呢」易书礼上去拉着易商远的胳膊。
易商远用枪抵着易书礼的头。
「是不是你臭娘们。」
易书礼立马跪在地上发誓说不可能是自己。
「老三,查出来了吗」
车门打开了。
我顺着车门看去,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拿着笔记本的男人。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
突然,他停止了敲击,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顾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莫名其妙。
老三拿着笔记本下车,来到易商远面前,他走的时候瞄了一眼我。
不,不是我,是我身边的顾宴。
易商远接过电脑,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出来。
他合上电脑把笔记本扔给了老三。
目光投向我这边。
他走来了。
「是你吗?顾警官。」
顾警官?我睁大了双眼。
易商远给每个人发的手机都查询服务,他在上面动了手脚。
是顾宴报的警。
电话录音那边喊他顾队。
顾宴和易商远对视,气氛冷到极点。
顾宴眼疾手快踢掉了易商远手里的枪。
我倒吸一口凉气,顾宴,你真的是警察吗。
易商远闪了一下从后腰拿出一把刀。
「早在你十几年前杀死我爸的时候,我的身份就是为了你选择的。」
易商远转动手中的刀,「十几年前跑掉的就是你,我真后悔当初放走了你。」
易商远发起了攻击,两个人很快厮打在一起。
我在心里暗暗为顾宴加油。
顾宴被刺了,他捂着伤口倒在了地上。
「你爸死在我手上,现在我送你去见他,你应该感谢我,不过我很欣赏你爸,他很能打。」
我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
「老大老大,绝对不是顾宴,绝对不是他。」易书礼像发了疯一样跑过来拉住易商远。
易商远踢开了易书礼,她又爬上去抱着易商远的腿。
「一定是易书淼,一定是她,她来了才几个月,警察就找到我们了,一定是她!」易书礼指着我大喊。
易商远把目光又转向我这边。
「淼淼,你和他是一伙的吗。」易商远开口。
「一定是易书淼,一定是她,一定是的。」易书礼像疯了一样一直喊。
她松开了易商远爬过去捡枪,她扣动了扳机。
枪口对准了我。
「你这个扫把星,你去死吧!」易书礼把所有怒火发到我身上。
「砰」一声枪响。
我闭上了眼。
原来人死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可是胳膊上的疼痛我还是能感受到,我猛地睁开了眼。
是顾宴,顾宴替我挡住了易书礼的子弹。
「顾宴!」易书礼喊的撕心裂肺。
这本该是电视剧里才有的剧情,可是现在却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边。
警笛声愈来愈近,他们终于赶来了。
一个警官跑到顾宴身边把他扶起来。
「顾队,顾队。」
顾宴摸了摸那个警官的头「我。。我终于等到你们,砚生。」
「医护人员在哪,医护人员!」被顾宴唤作砚生的警察怒喊。
顾宴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连忙过去拉住他的手。
「顾宴,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我摸着顾宴的伤口。
沾了满手血。
「对不起淼淼,原。。。。原谅我」
「不可能,你折磨我了这么久,怎么能说死就死,我还没报仇,你不准死。」我抱着顾宴,眼泪像是快要流干了。
「淼淼,别。。别哭,手表。。。手表。。。」
10。
顾宴还是死了。
易书礼被当场逮捕。
易商远也被抓进了审讯室。
「你最好老实交代!」陈砚生拍了拍桌子。
他们只收到了顾队给的情报,但是并没有实质证据,如果易商远不承认,他只能被拘留24小时,24小时之后就要把他放走。
这不是陈砚生想看到的。
易商远嘴角上扬,「你们没有证据。」
陈砚生急了,还有2小时,如果还没有证据,易商远就要被放走了。
顾宴就白死了。。。
我盯着顾宴的手表盯了好久,顾宴,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顾宴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是不会暴露自己的。
他没有这么傻。
到底是什么?
我看到手表背后突起的后盖,有了想法。
「易小姐,你慢点跑,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我从医院跑出去,完全不顾护士的喊叫。
那是我初到顾宴房间的晚上。
顾宴好像喝多了。
拉着我,我在那过了夜,身体上的疼痛席卷全身。
最后两分钟了,陈砚生额头全是汗。
易商远无情的嘲笑他。
没时间了,易商远被带出了拘留室。
他对陈砚生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别让我抓到你!」陈砚生想上手打人,被身后几个同事拉住了。
易商远一脸得意的走在警局。
「我有证据,我有易商远的罪证。」我举起手表。
11。
我坐在监狱里,对面是易商远。
他已经穿上了囚服。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来看他。
「爸爸,因为你,我也活不久了,这都是拜你所赐。」
我忍着胳膊带来的痛感平静的描述这个事实。
当时他让人刺入我身体的银针,有几根已经深入肺腑了。
「白眼狼!」易商远双手扯着手铐骂我。「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也不生气,摸摸已经隆起的腹部。
「我可不想我孩子一出生就背上要被拐走的命运。」
易商远睁大了眼,问我是谁的孩子,我没回答。
胳膊因为银针的原因,经常会隐隐作痛,平安给我揉揉,给我呼气,说那样就不疼了。
平安平安,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平平安安。
小时候,平安会一直问我爸爸是干什么工作的,我总是笑着摸摸他的头。
跟他说他的爸爸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12。
「程姨,我来看你了。」
顾平安对着门里大喊,一个女人拄着拐杖出来。
顾平安把水果篮放在门口。
「程姨,我就不等你了啊,我还要去看我爸妈。」
「啊啊啊啊啊」女人嘴里不停的发出声音,双手一直比划着什么。
「程姨我知道啦,我会也帮你带话的。」
顾平安回应一个酷酷的手势。
说完顾平安便骑着摩托车飞驰离去。
他去花店买了一大束菊花。
顾平安把菊花放在一块墓碑前。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我最近过的还挺好的。」顾平安越说声音越小「哦对了,妈妈,程姨也挺好的,她还让我给你带话,说想你了。」
是的,我死了,死在了平安小学那个暑假。
我死之后平安拒绝了陈砚生把他接回家住。
平安跑到了程优家,和程优一直生活在一起。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队里来了一个警号第三次重启的人。」某会议室一个警员对着另外几个警员说。
「三次?这么厉害?」
「是啊,咱们过几天还要举办警号重启仪式呢。。」
「最近西南边连续几起妇女失踪案,你们甚至连个线索都没有,还在这聊天。」陈砚生走进会议室发着脾气。
「陈队,我们。。。。」
「别叫我!」陈砚生把文件摔在桌上。
「我这有条线索,需要你们谁进入敌人内部打探消息,你们谁去?」陈砚生望向自己手底下的人说。
「我去!」一声响亮的男声响起。
但却不是会议室的所有人。
陈砚台朝门口看去,一位身穿警服手拿警帽的青年站在门口。
青年朝陈砚生敬礼。
「报告,警察大学毕业生顾平安前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