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忍冬闻言,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嘲讽之色,这个王焕还真是恶心。
欺下媚上,倒是他这种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告示上还说,事后县衙会给予丰厚的补助,让大家有什么矛盾私下解决,还威胁百姓,如果在三府巡按到达期间有什么不成熟的举动,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吕红樱将告示上的内容跟他说了一通,苏忍冬差点被恶心吐了:“这个王焕还真是两张面孔,对下残暴无情,对上谄媚之极。”
吕红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喜色:“这也说明了他对于三府巡按的重视,说明三府巡按在他心中的分量极重。”
“如果三府巡按能来郡县,你借机出现在他面前,诉说冤屈,说不定他能替你做主。”
苏忍冬闻言,听出了她话音里有些不对劲:“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三府巡按可能不来郡县?”
吕红樱皱了皱眉头:“三府巡按只是说要经过渝州,但是是否会来郡县,这个谁也不好说。”
“县令也只是让大家准备好,以防万一。”
“那这么说来,这一步棋很惊险,甚至有可能满盘皆输,如果三府巡按不来的话,你被县令的人抓住也只是时间问题。”
苏忍冬点了点头,脑海中念头急转,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三府巡按如果不来的话,咱们可以请他来啊。”
吕红樱嗤笑一声,道:“三府巡按是什么身份,咱们请他来,咱们甚至连人家的身都近不了,真要是冲撞了三府巡按。”
“估计第一时间就会被三府巡按大人的护卫给斩杀了。”
苏忍冬想了想,道:“不管怎么说,三府巡按是我破局唯一的希望,你帮我想想,用什么办法能将他给请过来。”
吕红樱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突然想到:“对了,咱们可以用魂师把三府巡按给请过来。”
苏忍冬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这魂师难道会听我们的话,帮我们请来三府巡按?”
吕红樱翻了个白眼道:“魂师当然不会帮忙,不过咱们可以用除魂师的名义将三府巡按给引过来啊。”
“这种邪教是朝廷最为忌讳的,一旦发生这种事情,都会极为重视。”
“三府巡按得知了这件事,就算他不想来郡县,也是非来不可。”
苏忍冬想了想,点头道:“说得倒也是,不过这魂师现在在哪儿咱们都不知道,要是三府巡按来了之后,没有发现魂师的踪迹,县令又封锁消息,说没有这回事。”
“到时候我们岂不是百口莫辩?”
吕红樱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道:“是啊,这儿毕竟是郡县,是王焕的老巢,他有很多办法能够对付咱们。”
“所以,我才劝你赶紧离开郡县,片刻都不要耽搁。”
“说不定现在王焕已经收到了主簿和几名衙役全都被杀了的消息,正在组织人手对付你呢。”
两人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心情都有些低落,苏忍冬握紧了1拳头,脸上表情紧绷。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必死之局,我也要争一争。”
吕红樱没有说话,她实在是想不出该如何度过这一关,就算让她说一些安慰的话,她都觉得那是欺骗。
苏忍冬感觉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忍不住站起身来。
“你干什么,你该不会是要找王焕去拼命吧,不要啊,你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苏忍冬看了她一眼,冲她笑了笑:“这倒不是,我饿了,我去做饭,你等着我。”
说着,苏忍冬便跑到灶台前忙碌起来,吕红樱肚子不由得咕咕叫起来,她这次来找苏忍冬,连饭都没吃就赶了过来。
很快,灶台那边就传来一阵饭香,引得吕红樱食指大动。
“做好了,一起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出对策。”
苏忍冬将两碗蛋炒饭放到餐桌上,拿着勺子递给吕红樱。
吕红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苏忍冬手里的勺子,坐下来尝了一口,立马忍不住赞道:“这蛋炒饭让你做出花样来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苏忍冬笑了笑:“要是不拿出点真本事,也不好意思给你做,吃吧,还多着呢。”
两人吃着饭,谁也没有提之前商量的事情,原本紧张压抑的情绪立马舒缓了不少,苏忍冬甚至还跟吕红樱说起了笑话。
在欢声笑语掩饰下,两人似乎忘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
郡县县衙。
王焕指着堂前的一个满脸泥巴的百姓道:“本官现在判你,秋后问斩,来人啊,拖下去!”
立刻便有几名衙役将那人拖了下去,那百姓忍不住痛哭流涕道:“冤枉啊,大人,草民没有杀人,冤枉啊!”
很快,这人的声音便消失不见,王焕将袖子里的一百两银票从桌案下取了出来看了看,满意地收了起来。
突然,他想到什么,指着一名衙役道:“老六,主簿还有那几名衙役回来了没有,怎么没看见他们?”
老六摇了摇头:“回大人,没有见到主簿和那几位兄弟,许是他们在路上耽搁了。”
王焕闻言,一脸奇怪地嘀咕道:“不就是杀一个贱民吗,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突然,外面跑进来一名衙役,脚步慌张,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名衙役快步跑到王焕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一脸害怕地道:“大人,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王焕心里一惊,指着那名衙役道:“出什么大事了,跟本官仔细说说。”
衙役脸色苍白地道:“属下等人奉命封锁了琵琶山下四周,等着张主簿,结果等了一晚上,张主簿一直没有出现,属下便斗胆前去山下客栈查看,却发现张主簿还有几名衙役兄弟惨死在那客栈里!”
王焕闻言,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大人,千真万确,小人亲眼所见,绝无诳语。”
王焕倒吸一口凉气,重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