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红樱瞪大了眼睛道:“大人,草民只是出于自己的良心才站出来说话。”
张重阳冷哼一声,道:“就你有良心,难道本官就没有良心吗?”
“你如果想要作证的话,可以,不过你要想清楚,万一被查出来是这小子的同伙,本官可是决不轻饶。”
吕红樱深吸一口气,道:“大人,草民不是什么同伙,您如果非要给草民身上安插罪名的话,草民无话可说。”
苏忍冬不由得看向吕红樱,神色有些焦急。
这个什么三府巡按一看就是故意要针对他,吕红樱如果跟对方死磕,反倒是落了下乘。
一个不慎,还有可能让对方当成同伙给处理了。
苏忍冬不由得有些纳闷,这个三府巡按为什么态度突然转变,这也太突然了,没有半点预兆。
之前还是一副正直官员的模样,转眼就这么可恶。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前这家伙都要结案了,一直在支持自己,他是看了自己拿出来的魂师的罪证才突然变脸的。
难道这一切变化,都跟那些罪证有关。
想到这儿,苏忍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里暗骂自己糊涂,自己太容易相信人了,却忘了一件事,官官相护!
说不定那魂师跟这三府巡按还有关系,三府巡按害怕自己的什么事情暴露,这才要突然翻脸,总之,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儿,苏忍冬只得轻咳一声,试图吸引吕红樱的注意。
吕红樱果然机智,此时她正在犹豫着接下来要怎么做,突然听到苏忍冬的咳嗽声,立马看向他。
果然,当看到苏忍冬摇头时,吕红樱稍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虽然她不知道苏忍冬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他不让自己出头,那肯定有他的用意。
只不过,这小子真的有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这可是三府巡按,之前还是他们想要翻盘的最大倚仗,结果现在就成了他的对手!
吕红樱一时间有些悲观,难道苏忍冬这次必死无疑?
张重阳显然也不想扩大事态,他要的是赶紧将苏忍冬这小子捉拿归案,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既然你不是同伙,那就不要干扰本官断案,否则将你也一并抓起来。”
“来人,将这小子重打二十大板,然后拖下去,择日问斩。”
几名衙役便要上前,强行将苏忍冬按倒行刑,门外的百姓们都愤怒了。
“大人,不可以打啊,苏忍冬无罪,不能打!”
“这是屈打成招啊,大人这么做,跟王焕有什么区别!”
“这天下真是没处说理了,大人,您就不怕被上官追查下来,您脱不了干系吗?”
“就是啊,苏忍冬肯定没有杀人,这些当官的果然是沆瀣一气,刚才所谓的主持正义都是做戏的,现在原形毕露了。”
“大人,如果您非要杀苏忍冬也可以,你要拿出证据,请问你有证据吗?”
门外的百姓群情激奋,张重阳越听脸色越难看,不由得起身呵斥道:“你们在外面叽叽歪歪说个什么,想说就进来说。”
“本官今天就要杀人销案,你们如果想要给他顶罪的话,大可以上前来。”
“来人,给我守住门口,凡是进来的,就不要再出去了,刚才说话的,都给我请进来吧。”
听到这话,刚才还十分硬气的百姓顿时吓得一哄而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虽然他们被请来帮忙,但是也没说要让他们顶罪啊!
为了那点银子就被砍了头,不值当!
看着门外的百姓四散逃跑,张重阳挥了挥手喊住了衙役:“不要追了,守住门口,不要再让那些刁民来捣乱。”
五名衙役守在门口,再也没有百姓胆敢靠近。
张重阳这才再次得意地看向苏忍冬,笑道:“你小子现在还有何话说?没有的话,那本官可就要行刑了。”
“来人呐,给我把苏忍冬重打二十大板!”
几名衙役气势汹汹地向着苏忍冬这边走了过来,吕红樱见状顿时急了。
本来他们两人面对这么多高手就几乎没有任何胜算,万一苏忍冬真的挨打了,到时候想要逃跑都难!
吕红樱当下便打算出手掩护苏忍冬逃走,这次却又再次撞上了苏忍冬的目光。
苏忍冬当然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不过他们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无疑是愚蠢的。
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他们现在动手,不但不能逃走,反倒会被官府将罪名板上钉钉。
到时候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苏忍冬冲着吕红樱坚定地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却很明显。
吕红樱瞪着眼睛看着他,随后便有些无力地扭过头去,不忍心看他。
若是不逃走,只怕苏忍冬真的要挨那二十大板。
就算苏忍冬修炼了魂术,也未必能顶得住那些衙役的板子吧?
不对!
苏忍冬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显露出自己有修为的事情,这二十大板,他只能硬抗!
想到这儿,吕红樱咬着嘴唇,满心的不忍。
她转身想要冲出去,不敢听苏忍冬的惨叫声,然而刚刚来到门口,却是被人拦了下来。
“慢着,大人说了,任何人不准出入。”
门口守卫的衙役面无表情地说道。
吕红樱只好退了回来,却依旧站在大堂门口不远处,不敢回头。
四名衙役将苏忍冬按在地上,随后一名衙役双手抬着板子,来到苏忍冬面前,脸上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
“小子,你杀了我们县衙的衙役和主簿,可曾想过落在我们哥几个手里?”
苏忍冬闻言,脸上看似惊惶地道:“衙役大哥,我真的没有杀官爷,你要相信我。”
说着,苏忍冬又看向张重阳,一脸害怕地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若是小人刚才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您可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更没有杀官爷,您就饶了小人这条贱命吧。”
张重阳闻言,却是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道:“这就不能怪本官了,谁叫你作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