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忍冬神色慌张地道:“大人,草民没有杀人,草民说的都是实话,那些村民不是草民杀的,而是那无恶不作的魂师。”
“草民的为人,在场的百姓都知道,也都有目共睹,草民就是一个普通人,如何能一下子将那么多人给杀了,更别说杀了那些衙役和主簿。”
王焕冷笑道:“你没有杀人?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人,那你怎么解释,你所谓的魂师将那些村民给杀了,又将衙役和主簿杀了,唯独留下你,难道是因为你天生就运气好吗?”
张重阳指了指王焕道:“你说的有道理,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苏忍冬迟疑道:“回大人,草民交苏忍冬。”
张重阳点了点头:“王焕的质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忍冬想了想,道:“回大人,第一次草民死里逃生,大概是因为草民当时看到魂师杀了那么多人,当场就给吓晕了。”
“魂师杀人后并没有补刀,也没有查看是否有漏网之鱼,所以草民侥幸活了下来。”
“至于第二次一名衙役被杀,我有证人能证明我没有杀人,而且我还跟她一起赶跑了魂师。”
张重阳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你的证人在哪里?”
说着,张重阳看向一旁的吕红樱,笑道:“你的证人该不会就是这名女子吧。”
吕红樱当即道:“回大人,草民吕红樱,正是他所说的证人,当日草民亲眼看到魂师杀人,草民和苏忍冬拼命才赶跑了受伤的魂师,我们也受了伤,幸无大碍。”
张重阳点了点头,指着苏忍冬道:“本官怎么听你们说,你还杀了别的衙役和主簿,这是怎么回事?”
王焕凑到张重阳身边,一脸恭敬地道:“张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这小子将下官的属下诱骗到琵琶山下的客栈里,然后设计将他们杀害。”
苏忍冬闻言,立刻怒喝道:“王大人,你简直是信口开河,一派胡言。”
说着,苏忍冬看向张重阳,道:“大人,小人当日听闻几名衙役和主簿有了魂师的线索,便跟着他们一起去那客栈收拾那魂师,却没想到那魂师实力更加强悍,几名衙役和主簿竟然不敌,全部被那魂师杀害。”
“所幸的是,他们在激战中伤到了魂师,我跟吕姑娘联手,没有让他占到便宜,这魂师只好退走。”
张重阳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可曾抓到那魂师?”
王焕立马急道:“大人,他们肯定是杀了别处的一名百姓,给这人穿上魂师的黑袍,假扮魂师,不然凭借他们的实力,怎么可能杀得了魂师呢。”
苏忍冬冷哼一声,道:“王大人,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竟然还在狡辩,硬要污蔑我杀人。”
“大人,我和吕姑娘在那魂师逃跑之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同时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特意到处寻找这魂师的下落,还真让在下找到了他的踪迹。”
“当时这魂师正在郊外一僻静处疗伤,被草民逮个正着,草民和吕姑娘联手将魂师杀了,带回城中。”
“原本草民看到郡县县城有衙役在盘查,草民不敢进城,可是一想到草民跟王大人还有约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草民还是冒险进城,却没想到王大人出尔反尔,硬要给草民定罪。”
“若不是张大人您来的及时,只怕草民这次就真的要被人冤枉了。”
张重阳看向王焕道:“这小子抓的魂师尸身在哪儿,本官要看一看。”
王焕连忙点头哈腰地让人将魂师尸身呈上来,张重阳只是略微查看,心里便有了底,挥了挥手让人将魂师的尸身抬了下去。
张重阳看向门外的百姓,笑道:“这些百姓,也是你们叫来的?”
苏忍冬干笑一声,道:“是的大人,这些人都是草民叫来的,自从上次审讯后,草民深知王大人的为人,生怕这次审讯会有什么差池,因此叫上这些熟知草民秉性的乡亲们。”
“若是大人不相信草民,大可以去问问这些百姓是怎么想的。”
“草民相信父老乡亲会给草民说句公道话的。”
王焕连忙上前道:“大人,这些刁民素来抱团,他们的话是不可信的,这小子既然将这些刁民找来,定然是许诺了他们好处,不然的话,他们怎么敢跟着这刁民来跟下官作对。”
张重阳瞥了他一眼,嘲讽道:“王大人,你不是说这苏忍冬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吗,他又如何能有这么多银子来收买这么多百姓。”
“更何况,他就算能收买几个人,难道还能全部收买了吗。”
张重阳起身让那些百姓全都进来这县衙大堂,只是片刻功夫,县衙大堂便拥挤不堪,张重阳指着其中几人笑道。
“你们几个站出来,其他人全都退到堂外。”
被张重阳挑选到的三人纷纷跪地,等其他人都退出去后,张重阳笑着对几人道:“你们一个个说,这苏忍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本官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敢说谎,被本官查出来的话,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呦。”
“你们据实说,不要有任何顾虑。”
三名百姓见张重阳语气温和,一个个也都没那么紧张,便将各自对于苏忍冬的认识说了出来,每个人说的话都大差不差,基本就是证明了苏忍冬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不可能杀人。
就算他想要杀人,他也没这个本事。
听着一众百姓的话,苏忍冬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下自己安全了。
至于王焕则是汗如雨下,自己怎么没想到苏忍冬竟然会来这一招,竟然还将三府巡按请了过来。
等三名百姓被请出大堂后,张重阳又让吕红樱说了一通,跟那些百姓说的大差不差。
“大人,苏忍冬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杀人,民女可以证明,他关于魂师所说的都是真的。”
王焕这下彻底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道:“张大人,您听我解释,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