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听，火焰再次被挑了起来，她一下子拿掉了金丝眼镜，看向了华梓晴，“华梓晴，你做个见证，谁敢对半夏动手，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二人为了表明决心般的表达，听在莫言北的耳中，都是冷。
“都少废话，等结果。”
他冷厉命令着，孟尹尹张嘴要分辩的话被卡主了，咽了下去。
滴滴答答的时间缓慢的爬过，一分一秒从闪烁着的灯光中错过，寒冷开始从四角的玻璃上透出来，一波一波侵袭着廊檐上的几个人。
白痴灯光，仿佛也被寒冷冻结了，跳动着，明明暗暗。每一下都好似闪烁在心上，让人难以呼吸，几乎窒息。
慢！
太慢长了！
突然，哗啦！轻微的电梯门打开声震动着整个沉闷的走廊，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眼前一闪，只见张朝民手中拿着几张纸快速的走了过来。
人未到眼前，他的声音就到了，“莫少，你所料不错，果然是汤圆里有毒，这种五仁汤圆里含有氯化氢剧毒。”
汤圆有毒？
莫言北一把拿过了那张化验单，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整个数据，捏着化验单的手指骤然间收紧了，颤抖着！
“咔擦。”
脆裂的纸猛然间断裂开来，成为了碎片，一片一片落在地面上，犹如一片片雪花，凄楚而寂寥。
他缓缓的抬头，犀利的目光扫向了老夫人。
那目光，带着覆盖一切的冷光，瞬间能冰封千里，凝结冰河。
张朝民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倒退了一步，抽了一口冷气，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老夫人站在那儿，只觉得全身骤然哆嗦了一下，目光不由看向了莫言北，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汤圆有毒，汤圆是她亲自向画春园的师傅订的，又是她亲自取的，如今有了问题，她……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
孟尹尹抬头看到莫言北的瞬间，脸上的幸灾乐祸凝固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眼前的莫言北，脸上覆盖着她从未见过的寒气，那双眼睛透出来的腾腾杀气，看得人脚底冒出冷气，他的全身好似蓄积着巨大的怒气似的，膨胀着，有随时爆发的可能。
她赶紧挪开了眼神，动了动唇，又闭上了。
走廊内，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
闪烁的灯光，瞬间凝固了，一动不动，发出惨白的光芒。
冰冷，若寒霜降临，覆盖了一切。
一抹死亡的气息开始从四周席卷而来。
气息，被凝住。
呼吸，被冰封。
冷，彻骨的冷。
闷，压抑的闷，让人断掉呼吸，即将窒息的闷抓住了所有人。
“言北，我……”老夫人忍不住了，往前走了一步，绷紧了脸色，沉声问道，“你怀疑是我对半夏下的手？”
莫言北冷冷盯着她，一语不发。
越是这样，越让人心里没底，老夫人唇动了动，最终一把夺过了那张化验单，“好，你竟然怀疑我。我说过，如果我想对半夏动手的话，她和孩子不会活到现在。还有，你去美国那么长时间，我为什么不动手？反而赶在现在动手，故意让你抓到我的把柄？言北，你竟然怀疑我，我……”
孟尹尹闻听，从莫林云的身旁走了出来，伸手去握住老夫人的胳膊，劝道，“奶奶，言北也没有说您就是凶手，是现在换化验出了汤圆里面有毒，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
“你闭嘴！”
老夫人骤然怒喝着，回头狠狠的盯着孟尹尹，“都是你，是你对言北还存有心思，所以就想要除掉半夏和孩子，和言北重归于好，对不对？”
这一句质问，恰恰击中了孟尹尹的心怀，她往后倒退了一步，脸色顿时变成了惨白色，迅速的掩饰着，委屈的辩解着：
“奶奶，我和林云结婚了，怎么能对言北还存有心思呢？这种话听在林云和言北的耳中，会有矛盾的，您是祖母，不是教育我们要家庭和睦吗？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说着，她往后倒退了一步，躲在了莫林云的怀里，眼圈一红，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怎么能？”
老夫人冷冷一笑，逼近了一步，目光威严的扫向了莫林云，“林云，你问问你老婆，除夕夜她在哪儿？除夕夜她的衣服……”
哼，当她没看到吗？莫家老宅的事情，哪一件能够瞒得了她？
“噗通！”
孟尹尹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白了，她一下子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奶奶，求求你，不要再给我扣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除夕夜我和林云在一起，我们一夜都在一起，云是知道的。”
该死的，老太婆怎么会知道除夕夜的事情？
是谁？是谁告诉老太婆的？华梓晴！
不管是谁说的，她都不能让莫林云知道，否则，她就真的完了。
“都闭嘴！”
莫言北骤然一声冷喝，止住了剑拔弩张的两人，他鹰隼一样的目光犀利的扫了二人一眼，话，说的一字一顿，“汤圆里面是谁下的毒，我会查个一清二楚，查出是谁？我决不饶恕。”
他的目光若尖锐的刀剑，在二人头顶上扫过，每一下都好似有无穷的箭矢刺下，让人寒意顿生。
老夫人往后倒退了一步，华梓晴赶紧扶住了她。
她缓缓的抬头看向莫言北，问得怅然若失：“言北，你真的在怀疑我？”
“谁都有嫌疑。”
莫言北毫不避讳盯着她的眼睛，话语冷硬。
“我是你的奶奶，我把你养育大，教育你成人，让你成为莫氏集团的掌权人，到今天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用心？”
老夫人脸上闪过灰暗，抓紧了华梓晴的手，眼底闪过最有一丝挣扎，却依然维持着自己的威严与地位。
“奶奶？把我打造成为莫氏服务的机器是奶奶所为？三年前拆散我和尹尹也是奶奶所为，如今你千方百计打击半夏，拆散我们更是奶奶所为？我爱的，你反对。看到我幸福，你反对。这就是你，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