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顿住了脚步,轻咳两声:“两位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其中一个贵妇打扮的人,八卦道:“前厅啊,时太太都哭成什么样子了,听说是给她女儿气的。”
还哭上了?
时欢好脾气的又问:“她女儿不是进监狱了吗?”
张倩从来不肯承认,时欢是她的儿女,时欢也不屑被她承认。
另一个太太压低了声音,显然是都没有认出时欢来:“是继女,哟——那叫一个恶毒,把人家亲女儿送进监狱了,这事情大半年前还上过地方卫视新闻呢!”
“诶你是她什么亲戚?看你年龄也不大,快去安慰安慰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俨然是把时欢当成了自己人。
时欢拿毛巾擦干了手,甜笑着问:“她那继女叫什么来着?”
“时欢吧好像是,还是个大明星呢。”贵妇声音抑扬顿挫的说着。
时欢答:“就是我,时欢。”她微微颔首,算是给两人打了招呼。
随后便踩着高跟鞋优雅的向前厅走去,留下两个贵妇太太在原地凌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我刚刚没有说什么坏话吧!”
“不碍事不碍事,什么也没说。”两人碎碎念着,看着时欢窈窕婀娜的背影。
“你们都不要安慰我了,是我的报应!作孽啊!有这种女儿!”
时欢人还没步入正厅,就已经听见了张倩戚戚然的可怜哭声,远远传来。
张倩哭的肝肠寸断的,说话断断续续,周围一堆人,递纸的递纸,顺气的顺气。
时欢停住了脚步,似乎觉得不大对,这场面,不就是等着她去的吗?
思及此,时欢转身就要走,去找顾澄年。
“时欢!你阿姨都哭成这样了,你去哪儿?快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溜,就被叫住了,时欢身形一僵,脸上换了一副无懈可击的笑脸,堪堪转头,声音乖顺:“大伯,有什么事情吗?”
杀手雨花的特质之一,认人特别厉害,过一眼不忘。
“你看看你把你阿姨气成什么样子了,你常年不回家,断绝往来就算了,这在你爸的寿宴上,是要闹哪样?”
大伯时震一脸正气,为人刚正不阿,就是缺点脑子,愚孝!
在他的世界里,孝道是第一位,便总是被张倩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牵着鼻子走,没有点自己的判断。
“大伯,妹妹犯了事进去了,这不是正常司法流程?我什么要去干预?”
时震语重心长、苦口婆心道:“怎么也是你妹妹,能帮则帮,有什么比一家人的亲情更加重要?”
“大伯,我只是个演员,还做不到干预国家法律,希望您在崇尚孝心的同时,也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时欢淡然的瞥了一眼哭的抽噎的张倩,冷漠的转身就走。
“写个谅解书就这么难!你个白眼狼,当初你是怎么把你妹妹送进监狱的,做的多狠心啊,你阿姨来求你撤诉,你也不肯,还亲自去送柔儿被收监!”
大伯母高暖生气的大骂出口,身边好多不明白真相的人,都被高暖细心的“科普”了。
纷纷都指责起来时欢,时欢却感受到了人群中锐利的镜头。
她蓦然转头,便看见了藏在围观人群中的沈清枳,正偷偷举着手机,偷拍时欢被众人唾骂的画面。
时欢冷笑一声,沈清枳便看见时欢对视了镜头,正朝着她走过来。
沈清枳急忙将手机收起来,放进包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挽着梁琼的胳膊。
“拿出来!”
时欢伸出手,冰冷的眼神直直的注视着沈清枳。
周围的讨论声不断,全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她这下算是明白了,什么五十大寿都是噱头,鸿门宴逼着她签谅解书才是正事。
否则以时海雄那么一个要面子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张倩在这样的场合哭的这么不合时宜?
“拿什么?”沈清枳仗着梁琼在面前,傲然的抬起下巴,和时欢对峙。
时欢直接伸手,掏出了沈清枳的手机,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的扔在地上摔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