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飞抓狂,仰头望天哀嚎一声,“我的祖宗啊,这不是在庄子上了,给爷留点面子行不行!行不行!”
知道韩宇飞身份的人都被青竹撵下去吃饭了,只有楚如弦最清楚俩人关系,可就算这样,他也是一副被雷劈的表情,更别提兄弟们的反应了。
“咳咳,走吧走吧。”
“不……我说咱们这就走了?”
楚如弦扭头,“不然呢?再呆着等季婉清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连着咱们几个一块揍?”
“婉清哪打得过我们啊——”话一出口,楚如弦就狠狠瞪了过来,阴恻恻道:“怎么,你们还想还手?”
几个兄弟脑袋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结果刚抬起脚,身后就传来一声厉呵,“你们几个站住!”
楚如弦吸吸鼻子,听见弟兄们弱弱问道:“弦子,不还手的话,能跑吗?”
“没出息”,瞪了眼几人,楚如弦扭头看向季婉清,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怎么,还有什么事吗?对了,兄弟们都是拳头说话的,婉清你那两下还不够看,回头让三子教教你。”
季婉清眼前一亮,“这个先不急,你那有没有会轻功的高手?能帮我盯梢不被发现就够了。”
“你要干什么?”楚如弦一脸狐疑,心中匪腹,臭丫头绝对在搞事情呢。
果然,季婉清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臭不要脸直接威胁,“直接说有没有,借来帮个忙,回头跟你说怎么回事。”
楚如弦没出息的怂了,抬手往身后一指,“有,你三哥就是个中好手,一般绿林好汉都不是他对手,放心。”
几个人视线瞬间扫视起三子来,季婉清的目光尤其凌厉,走到三子跟前,突然笑眯眯道:“早说啊,我还以为三子就剑法好。”
原来还是个全能型人才,不错,下次让他帮忙揍韩宇飞,看他还敢不敢说自己净交些不三不四的人。“三子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就盯着个妇人而已。”
候府的大夫人这层身份,季婉清特意忽略过去了,她知道候府戒备森严,可自己这不是能光明正大把人带进去吗?
最后在季婉清的威逼没有利诱下,三子跟着韩宇飞走了。三子本名胡参,军营里大老粗多,不认识参字,看见底下三撇,就喊他三子了。
韩宇飞臭屁哄哄带着人进了候府大门,胡参后背沁出薄薄一层冷汗,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平静非常。
“呵,怎么,季婉清没告诉你我是谁?也没说让你盯着的人是候府大夫人?”
胡参老实点头,心里把季婉清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最后幽幽盯着韩宇飞后背,心说:您这么得意是个什么意思?
赌坊给秦玉成的期限是三天,十二万两银子的赌债,坊主很仁至义尽了,毕竟没有当场把秦玉成压着扭送回秦府。
胡参衣不解带守了两天,把整个候府后院都摸清了。这天一大早,边吐槽候府怪人多,边跟着大夫人遛弯儿。
当然,他也只是远远看着。
半个时辰后,大夫人还在赏花,可那表情却并不像是在赏花。
什么情况?胡参四下打量一番后,猛然醒悟,对了,那个老嬷嬷今天不在跟前,想着,胡参立刻借着假山隐蔽姓好仔细找了找。
季婉清说一有情况先关注库房那边的动静,胡参想起来,赶紧让库房赶。
果然,王嬷嬷正在库房外面,手里拿着大夫人的令牌,守在门口的小厮不疑有他,开了门跟着进去。
“除了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不能动,别的您随意收拾。”守卫带着些小心说道,大夫人不好伺候,他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挨板子。
王嬷嬷闻言不语,四下看了看,贵重东西都好好的没哪件损了丢了,然后在守卫的目光下,径自走到角落的“禁区”。
一只红木匣子,不大,却很秀气,一看就是女人家用的东西。
“嬷嬷,您取了东西就快些离开吧?这都是死人之物,小心别惹了忌讳啊。”守卫见她在箱子上摸来摸去,于是心惊胆颤地又提醒了一声。
“放肆!”
王嬷嬷猛不丁一巴掌甩下来,守卫被打得嘴角流血,捂着脸连忙赔罪,“您息怒。”
“大夫人是候府的当家主母,难道连个处置东西的权力都没了吗?谁给你的胆子,敢包庇祸心,不从主母,小命想不想要了?”
说完,直接打开红木匣子,将里面的一尊佛像取了出来。
抬腿越过守卫走到门口,侧着脸笑道:“大夫人这是在替侯爷清除心里的魔障,若不是侯爷松口,大夫人岂会违逆侯爷?”
守卫一时也分不清其中真假,只能连连点头,“是,小人知错。”
“哼,把嘴闭好,侯爷好不容易好了些,尔等若是敢去嚼舌根子,大夫人第一个拔了你的舌头。”
说完,王嬷嬷带着丫鬟昂首挺胸阔步离去。
胡参亲眼目睹这一幕,忍不住连连咋舌,心说这个大夫人也太厉害了,哪个男人受得了?怪不得把旧情人的东西锁在库房里。
可怜地看了眼守卫,胡参迅速跟着王嬷嬷回了大夫人院子。如果他没猜错,季婉清要的东西就是那佛像了,看着很值钱的样子,如果里头芯子也是真金的话。
王嬷嬷拍着胸口,小心喘了会儿才推门进去。
胡参迅速飞身上了屋顶,虽然还是大白天,可附近没有更高的房屋了,也幸好后院的防备弱,尤其这是大夫人院子,更没人敢来查什么。
屋里,大夫人看着那佛像,眼底涌出一股股怒火。
“夫人,您何必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她人都不在了,留着这东西也没人接手,这会儿能派得上用场是她有那福气。”
啧,这话说得,好像谁都是你们夫人养的狗,胡参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
“夫人?您怎么愣神了,赶紧想法子把东西送出去换成银票,秦小公子那边该等急了。”
“让他急着,个不省心的臭小子,这次不让他吃点苦头,以后还不定得闯出多大的祸事来呢。”大夫人转过身,不去看那佛像,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