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只是想在永远消失之前体验一把做人的滋味,想不到鬼帝却以此为要挟,让他灭了镇天司,又去灭地府。
地府管辖的事情甚多,怎么可能轻易就灭了,他觉得这就是鬼帝故意的,答应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胆子挺大……”鬼帝从大殿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天地之间只有一个鬼帝,这鬼帝很少过问鬼族之事,除非是大事。鬼皇换人这便是天大的事,他过问也是很正常。
只是无问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阻挠杀戮当鬼皇,难道杀戮真的还不够资格?
“鬼帝觉得谁有资格当鬼皇,不如直说吧。”
鬼帝哼了一声:“如果梦魇不死,一切都顺理成章,只可惜你却让他死了。对于一个才来鬼族没多久的人,你觉得我会放心吗?”
“可是你上次并不是这么说的。”
“我上次是怎么说的?”
无问想起来,上次鬼帝也并没有说一定,他说的只是可能。当初他还以为鬼帝说的可能是指灭掉镇天司一事。
“如果地府不能归我鬼族管理,那么你这个鬼皇便要继续当下去,多少年,连我都不能肯定。”
无问一听,心下一颤,忙跪倒在地:“求鬼帝成全。”
“无问,我真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
“孤独的鬼皇我已经当够了,一天我也无法忍受!”无问毫无畏惧地抬头。
“去吧,若是杀戮这次能够摆平地府,我便再也无话可说。”鬼帝说完转手拂袖而去。
无问颓然地跪在地上,他心中一片冰凉。
……
无边的夜色笼罩着,几丝冷风吹起,朦胧的月光伴随着零星灯光。四五个身材不一的男人抬着被迷晕的苏华和明锐,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行走着。
前面带路的男人正是在澡堂子遇到的那个男人。
“大哥,这小子真有一百张福劵?”
“那还有假?我记得发行福劵那天,这小子和一个女人一起去买的。”
“跌价的时候,他不会已经转手了吧。”一个小个子男人担忧地说。
“大哥记性可不得了了。”一个小个子男人奉承道。
又有一人道:“我听说福劵今天已经涨到五十了!”
众人一听,脸上皆露出喜色。
“待会只需让这小子把福劵交出来就行,杀人的勾当我可不愿意再干了。”为首的男人已经抢了两百张福劵,并且杀了两个人。
自从杀人以后,他遇到了疑似鬼魂的纠缠,差点神经衰弱,本来打算去抓鬼事务所找他们抓鬼,却无意中得知这事务所的老板也有一百张福劵,顿时又起了心思。
他贪心一起就把鬼魂的事抛之脑后,便也睡得香吃得下了,很快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但他怕杀人之后又有孤魂纠缠,便不想再杀人。
“大哥,这个小子咱们抓来干嘛?”那人问的是明锐。
“也对,把这个人扔在路边就可以了。”
苏华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捆绑着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面。过了一会,外面的人大概是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一起走了进来。
“小子,我们大哥说了不要你的命,只要你把福劵拿出来就可以了。”
其中一名男子苏华认出了正是澡堂那位,看来明锐说得没错,这个人就是觊觎他的福劵,果然想对他下手。
“我的兄弟呢?”
“你兄弟,咱们放了,只要你给咱们福劵,也会放了你。”
苏华动了一下,发现手脚被捆绑的很结实,显然是经常干这个。
“我福劵已经转手了。”苏华道:“你们来晚了一步。”
“胡说,我明明打听清楚了,你手里的福劵根本没有转手。”
苏华轻叹了一口气说:“那是之前,就在昨天我已经将手里放福劵换了一个叫做孙国宝家的传家之宝了。”
苏华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孙家的传家之宝不是我吹,那可是上千年的古董,上好的和田玉……”
那些人明显没耐心听这些:“你说谁,孙国宝?”
被叫做大哥的男人神色一滞,孙国宝他是听说过的,包括他的传家之宝。那玩意是个贞节牌坊,别人都说邪门得很,谁会去要这玩意。
“对,就是孙国宝,现在福劵在他家。”
那男人眼珠子转了转说:“好,现在就带你去孙国宝家,如果他拿不出福劵,那我就只能要了你小子的命,你可别怪我。”
这样就正合了苏华的心意,他本来就是要去孙国宝的家。
苏华没想到那男人还真知道孙国宝,包括他住哪里,一路上都没让他带路,直接去了孙国宝的家。
此时是凌晨几点,苏华也不清楚,一路上冷冷清清,家家熄灯瞎火,倒是个干坏事的好时间。
还没到孙国宝的家便看到他家亮着灯,走进之后听到了一阵哭泣的声音。苏华心中一惊,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男人朝着苏华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苏华敲门。
苏华低声说:“你们先别进去,让我跟他好好说,让他把福劵拿出来,他要是不肯,我就把他的传家宝还他,没准他就肯了。”
男人露出一丝不信任的表情。
“这屋子也没个后门,门窗也很结实,你们守住门,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啊。我们不想受伤丧命,你们也只是为了福劵。”
苏华低声劝道。
男人点头说:“行吧,你就说王家村的牛哥来拿福劵,这老小子应该知道。”他说话老大不客气的样子,显然是这一带的恶霸。
苏华就是故意把他们引来这个是非地来的。
临到敲门的时候,男人又说只给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没有动静,就直接闯进去。
孙国宝听到苏华的声音,简直又惊又喜。这半晚上的变故把他折腾坏了,忙开门把苏华迎了进来。
“大师,你来了……”
他慌里慌张把苏华引进了房间。
苏华朝着病床上一看,吓了一大跳,这床上躺着两个人,竟是他的儿子和孙子,他儿子浑身流脓,孙子依旧浑身漆黑,但看脸色还算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