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前面滔滔不绝地大讲特讲,说起来居然都是对抓鬼的经验之谈。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欺负鬼了。
“上次我还从一只鬼那里弄到了一百块钱呢。”司机得意地说。
“哦,是吗?”苏华不觉莞尔,“那是冥币?”
“什么冥币,就是人民币。”司机说那只鬼就是想白坐他的车,然后他就一顿搔操作,把别人身上唯一的一百块钱弄到了手。
“反正是鬼。”司机说。
听他说的,就连小李和小张都觉得那个人不是鬼,是个人。可那司机再三强调那个人没有影子。
他认定了没有影子的就是鬼。
不知不觉出租车到达了目的地,苏华一看,这是一片普通住宅区,此时万籁寂静,大部分家庭都已经熄灯睡觉了,只有少数人家还亮着灯。
他们走近一户人家,听到那房子里有低低的抽泣之声。
小李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妇女红着眼眶打开了门。
“大师,您来了。”她呆滞地说道。
屋子正中间停着一口棺材,苏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怎么感觉那棺材上面又一层薄薄的封印之光。
这封印之光是一道专门封印鬼魂的符咒而造成的,这种符咒须得法力高深之人用墨眼里的墨水画就。
墨眼在天山上,基本成冻结的状态,可谓十分之难弄。而这封印之光是阴曹地府最为忌讳的东西。
苏华再一看,那遗像上居然是个十分年轻的姑娘,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阿姨,现在我们会长要做法了,您和您家人都回避一下吧。”
那中年女人点点头,同几个年轻一些的男人一起走了出去。此刻这灵堂之中就剩下苏华他们。
苏华刚想说我不会做法啊,就看到小李打开了随身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那盒子比鞋盒小一点点,是个金属盒子,封闭的十分严密。
“会长,这个盒子和这个交给你了。”小李又拿出了之前那把镜子,连同那个盒子一起交给了苏华。
他俩这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我要怎么操作?”苏华忙叫住他们。
小李和小张相互看一眼,然后说:“我们也不知道啊,之前没次和会长一起,也就是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而已。”
“可我是个新人?”苏华懵逼了。
小李和小张再次摇了摇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灵堂。
苏华翻翻白眼,抚了抚额头。这个时候,时钟响了起来,原来正好到了午夜十二点,那棺材上面的封印之光忽然就不见了,一个小姑娘跌跌撞撞从里面站了起来。
苏华一看就知道那是姑娘的鬼魂。
那鬼魂如同一个梦游的人,一步一步朝着苏华走了过来,眼神呆滞地看着他手里的金属箱子,走到跟前,忽然一道光闪了出来包围住了那鬼魂。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影子闪了过来,是黑白无常,他们一人一只勾魂索一下子套出了姑娘的脖子。同时,苏华手里那面镜子骤然闪出一道光,直直射向黑白无常,他们两个一闪不见了。
而姑娘的鬼魂居然如同一缕烟尘飘进了苏华的箱子。
这一刻苏华终于明白鬼截杀是什么,居然是从黑白无常手里抢鬼魂。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箱子,还不知道这只箱子里到底装了多少鬼魂。
姑娘的鬼魂一消失,小张和小李就跟收到了通知一样,从外面走了进来,神情喜悦地说:“会长,法事做完了?”
“你们怎么知道?”苏华问。
小李拿出一块透明的玉牌,“这里的东西消失了,就说明法事做完了呀。”
“什么东西?”
“呃……”小李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会长,这些您都不用操心,我们去下一家吧。”小张也兴高采烈地说。他们之所以高兴,无非是因为这是苏华完成的第一个任务,完成的速度十分之快,他们感到很满意。
起码今晚不用加班太晚。
苏华在他们二人的簇拥之下走出了那户人家。临走之时,苏华看到小李居然拿了一个信封塞给了那名中年女子。
应该不是信,应该是钱吧,他怎么还要给钱这户人家呢?
那中年女子在他们走出门的时候,絮絮叨叨道:“终于可以火化了,唉,我可怜的女儿啊。”
到了第二家,苏华就留了一个心眼,他发现第二家的死者年纪要大一些,但是也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十多岁,是个男人。
还是一样,到了地方,小李和小张就摒开众人,把苏华一个人留在里面。
苏华忙走到棺材跟前,确认一下封印之光是的确存在的,可是封印之光来自那道符,符又在哪里呢?他四处找了找,什么也没发现。
就在这个时候,封印之光消失了,他忙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差十五分。男子的鬼魂照旧走了出来,照旧走到那箱子跟前。
黑白无常照常出现。
苏华看到镜子,忙把镜子一下子塞入自己怀里。没有鬼截杀,这鬼魂就要去该去的地方吧。
“呕……”他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火辣甚至疼痛,瞬间天旋地转,同时怀里的镜子光芒大盛。
黑白无常一闪就不见了,男人的鬼魂又进了那箱子。
苏华额头上渗出了丝丝冷汗,刚才的感觉来的突然又强烈,就连修复丹也来不及吃,是不是说明蛊虫已经长大了?
难道说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被人监视着,要不然怎么……
“会长,走,下一家!”小李和小张又准时走了进来。
男人的家人都走了进来,又从小李那里拿走一个信封。
“那是什么东西?”苏华问。
“报酬。”小张也没有隐瞒。
“为什么,我给他们做法事,还要给他们报酬?”苏华不解。
小张和小李都沉默不语。
“不去了,下一家不去了,我累了。”苏华赌气道。妈的,什么都不告诉他,算怎么回事?这次就算用蛊虫折磨他,他也绝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