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东西？”苏大兴奇道。
刚才他说话太急，这个时候居然有些大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坐在了床上，捂着胸口：“我觉得我最近有点虚弱。”
他说完又咳嗽起来。
“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华看了一眼苏大兴问：“你之前说你老婆生病需要钱，不是真话吧。”
他的话很直接，甚至有些突然，可是苏大兴却一点闪躲的神情都没有，直接说：“是的，我是骗你的，我是买了福劵。”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我也是昏了头了，明知道这里面有古怪，我还是忍不住。”他抬头看着苏华：“赵大富和兰若寺，还有个陈赢有勾结。”
他又摇了摇头说：“我始终不知道他们的阴谋到底是什么，难道和福劵有关？”
苏华想不到苏大兴居然查到了这个地步，作为一名老工安，他也算是敏锐的，可即便是这样对福劵也产生了贪念。
他把手放到他肩膀上：“别想那么多，先好好养身体……这个小黑球，你要防着点，要是还有什么事要记得去找我。”
说完他就准备走。
“你不怪我骗了你？还有那钱……”
“钱借给你了，你干什么那是你的事，我有什么好怪你，既然大家是朋友，我是不会计较这些的。那钱暂时不着急，以后你有了再说。”
苏大兴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愧色：“好，我知道了，我苏大兴能交你这个朋友，也算是走运。”
他不是那种爱啰嗦的人，明显的大男子主义，从来不喜欢婆婆妈妈，这种性格，说句实话，苏华还是挺欣赏了。他于是露出一个笑容，转身离开了。
回到事务所就听到佳明说戴月月来电话了。
“真的！”苏华的心砰砰跳了几下，想着她终于来电话了，说明她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自己的这颗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她留了个电话，说让你回来就打过去。”
苏华按照电话打了过去，果然是戴月月接听。
“怎么搞的，这段时间在搞什么鬼？”苏华问。
“苏华，分开这么久了，你想我不？”
苏华刚准备说想，忽然想起风月宝鉴上的那个戴月月，顿时一团棉花堵住了胸口。
“咋了？我问你想我不？”戴月月略带羞涩的声音再次传来。
“……想。”苏华勉强说出一个字。
电话那头响起戴月月欢快的笑声：“想我就来接我回去吧。”
原来她葬了戴星星之后就去了自己的姑妈家，她那姑妈住的地方在靠近深山的地方，位置很偏，别说电话的信号，就是电话都很难找到一个。
戴月月说自己这次陪着姑妈到集市来采购生活用品，这才能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你自己不知道回来，要我去接你？”苏华说。
“好啊，你不来接我，那可别怪我。我告诉你，这边有个小伙子天天找我聊天呢！”
苏华轻轻笑了一下说：“是吗，那恭喜你了。”
戴月月一听顿时生气道：“苏华，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姑娘了？”
“你要是着急就早点回来呗！”
“哼，这回，你要是不来接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你听好了，我姑妈的住址是……”
戴月月说了他姑妈的住址，苏华也没记住那大串名称。
等到电话挂断，她又把那地址专程发了一遍过来，好像害怕苏华不去一样。苏华也不是不想去接她回来，只是手头上的事太多，有点走不开。
鬼娃这几天都没什么反应，和正常的布娃娃一样，而林枫也没有半夜三更忽然起来做布娃娃，一切还算平静。
这天晚上，苏华却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十分真实。一个女人推门走了进来，女人穿着一套白色的套装，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头发烫的大皮浪，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
他刚好醒了，问那女人是谁。
女人说自己是林萍萍，之前见过苏华。
“林萍萍？赵大富的老婆？你，你不是死了吗？”
林萍萍殷红的嘴唇扯出一个弧度：“是呀，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现在还没人知道我死了。”
“多亏了我？”苏华不解。
林萍萍说自己的一块骨头被野狗抢食，最后被苏华带回来了。正是因为那块骨头，她才能进入鬼壳。
“鬼壳？”苏华猛地想起，所谓的鬼壳就是那布娃娃。
林萍萍搬来一把凳子坐在苏华的床边，她翘起了二郎腿，从随声携带的包包里面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一股烟草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女人就坐在那里开始吞云吐雾，同时说起她跟赵大富的关系。
“我们原本很恩爱。老赵很爱我，可自从认识了一个叫做陈赢的人，他就变了。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敢对我下毒手。”
林萍萍微微一笑，涂满丹蔻的手指夹着一根烟，姿势很好看。
“现在我死了，老赵用我的钱投资了福劵，用发行福劵的钱保养了十几个小女生，这就是让我死不瞑目。”
“你怎么不去报仇？”苏华问。
“报仇？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死的太惨，集聚了很大的怨气，就连黑白无常都不敢拘我去地府。可是赵大富附近的方圆百里我都进不去，更不要说近他的身。”
她停顿了片刻又说：“我的尸体被送到兰若寺练尸油，以至于我根本连个鬼都算不上。”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很淡定，一口没一口的抽烟，样子慢条斯理。
“多亏了你捡回来的那块骨头。”她说。
烟雾弥漫在四周，两人都没说话。苏华脑子一片茫然，看了看窗外，一轮弯月明晃晃的，像一把镰刀。
过了一会，苏华说：“你不肯离开，是想要报仇吗？”
林萍萍笑了笑说：“报仇？难得很，那陈赢根本不是普通人。不过，你也不是普通人。”
苏华不明所以，他普不普通，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