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诡谜的犀眸的眸,直勾勾的,如猫的爪子挠的人心痒痒,也……让她害怕,害怕面对他。
山峰塑造的棱角,鹰的眸子,薄薄的唇不苟言笑的抿紧,这个男人,一直都是那样万众瞩目,像一颗耀眼星辰,永远不会淹没在时间的尘埃里。
相反她,就平凡了许多。
或许出众,却是在别人面前。
她记得,她躲着他那段时间,他问她,“你,还想躲我多久?”
嗓音带着凄凉,带着落寞,带着得不到心爱之人的渴望,而那渴望注定成空后,便成了游离三界众生的东西,无所托依,漂游浪荡。
她心中当真酸涩,夜色沉沉,唯一的光线就是床头那盏灯,昏昏的,暗暗的,无法照进心中一丝光线。
她和他背对着,他抱着她,半跪在床上,沉默无语久久久久……
他的脸蹭了蹭她光洁的颈项,扭捏的,带着撒娇的语调,“你倒是说啊!你还要让我等你多久?”
她曾问他,他为什么喜欢她,他却说不知道。
短短三个字,她却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喜欢,甚至爱上了,他不纠结时间,只在乎自己的心。
那一刻,她是欢喜的,从无这样的欢喜……
若,人生,只如初见……
以前,她对这句话,似懂非懂,只是觉得很是感伤,如今,千帆过尽,再回首,竟是悟了个透彻。
nina叹息,正视着他,“好,我不躲。”
东方研就那样看着她,缓缓的抬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三年了,他是不是真的再次将她拥在怀中,其实,对于她有了别人的说法,他是一点也不信的。
总觉得,这三年,两个人,分开的不过是**,心,是在彼此身上的。
哪怕,那时候的他是那样恨她,恨她一走了之,恨她的拿得起放得下,恨她的决绝。
可是,他更恨自己,因为是他无法战胜心魔,才与她拉远了距离。
“nina,你是真的,对吗?不是幻影,对吗?”说着,他突然低头笑了起来,一滴滴清泪滑落在nina的手背,他嗓音沙哑,“因为,只有梦中和幻影的你,才会那样温柔。”
一句话,nina心里大痛,抿嘴,将脸缓缓的别开。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的很不适合。
所有迷离情丝统统褪尽,她到底在干什么?nina敛下眼眸,僵着身子和他拉开距离。
东方研看着她,突然一声冷笑,“你还指望我去开门么?”他磨牙,他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不长眼。
nina脸色白了白,起身,拿起东方研的外套往自个身上套。
浅灰色的衬衫,正好盖到膝盖的地方。
昏暗不明的灯光,nina小脸芳华迷蒙,长长的,黑黑的直发柔顺的披下,凤眼轻挑,樱唇殷红,一张小脸媚及了。
衣服宽大,却正好把曲线勾勒的若隐若现,绝对是让人血脉偾张的。
东方研的脸色更黑了,他死死的盯住她,低吼,“你就打算这样去见人?”该死的,万一是个男人呢?她这幅模样,不是都被看了去!
就算是女人,也不行的!
nina莫名其妙,看了看他,再看看自己,这不挺好的嘛?也没露了哪里呀!
她打算不理他,东方研再次低吼,“我说你给我回来!”
实在迈不去脚步了,转身回到他面前,“我不去开门,你去吗?”他就不知道他腿脚不方便?
东方研瞪她,“过来!”
nina翻白眼,他只会说这两个字吗?还是上了床,凑近他。
气息相触时,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
nina眼眸瞪得大大的,他不是腿脚不方便么?那动作还能这样迅速?
东方研半跪压着她,突然脸色一白,身子无力的朝一边倒去,嘴角苦涩的扬起,果然还是不行么!他还是高看了自己。
“怎么了?”nina吓了一跳,见他曲着脚,手微微颤抖,想要将他的裤脚卷起,东方研按住了她的手。
“别看!”声音竟然带着微微的恳求。
nina僵着身子,看着他,缓缓的展开一抹笑,却是很苍白,拉开他的手,力道异常坚定。
东方研拗不过她,放了手,任她将他的裤脚一点点拉高。
nina也随着一点点瞪大眼睛,她只知道,他出了事故,却不知是怎么样的事故。
她只知道他的腿伤了,却不知道伤的有多严重,康复的希望是多少。
如今,她看到了车祸遗留的痕迹,虽然疤痕已淡,依旧触目惊心。
可以想象,那时候,他该多疼,徘徊在生死间,那时候,她在哪里?
他是有理由恨她的。
闭上眼,一滴清泪划下,是谁说过,男女间就是债,互相伤害,却斩不断那情丝。
他恨她决绝,却又可知,忘记,那么冰凉,绝意,却最相思!花的堆积,叶的凋零,比想象的更为突然!
是谁在说,总是不知这青春何时才止?等到了那寻寻觅觅、寻找幸福的时候。只见凋零的花、凋零的心、还有那凋零的情!
他们的背后,似乎总有一双手,在操作,操作那花的凋零。
兀自掉泪时,一双手,轻浅的触摸她,她听到他说:“为什么我们不能过自己的日子,总要让别人的意志住进心间,即便有再多的罪过,让我来背,你只要安心的呆在我给你的一方天地,生儿育女,素手羹汤,不好吗?”
不好吗?好的。
是呀,为什么总让别人的意志住进心里,他妈***死与她何干?她从头至尾都不是那该背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