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雅睁大眼睛,静静的盯着他的手机,丰润的唇被咬出一排齿形。
权火烈便盯着她的小脸,笑容僵在唇边,手指一个个的握紧,心抽的疼,嫁给他,她真的,就那么不愿意吗?
可是,他放不了手,拼着性命,逆着风,终于来到她身边,怎么能就那么离开了?
狠狠的闭眼,曼雅,在我的身边,恨也好,爱也好。生也好,死也好,好好在我身边吧。
只能在我身边!此生,也只能和我纠缠,再次睁眼,沉静的骇人。
曼雅此刻真的很无奈,很想笑,迟到了三年的结婚证,以这样形式摆在她面前。
而她,不知该喜还是该优,很快组织就会得到消息,很快......
逼回眼睛的湿润,曼雅看着他,“权火烈,你个不听教化的野蛮人。”
起身,经过戒指的时候,她随意的点了一枚戒指,“就这个吧。”
没有独自离开,而是站在路灯下,在零售香烟店买了包烟,扯开包装,指尖熟练的夹了根烟。
还没点燃,又被权火烈从身后抽走了。
“我说过了,以后不许碰这东西。”嘴角轻轻勾起,手指来回摩擦她的脸。
这种感觉很好,冠上他的姓氏,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几近愉悦的,“权太太。”
曼雅想要躲开,却被他强硬的固定住冰冷的脸,他的唇凑近,在她嘴角啄了啄。
十指张开,顺着她的手臂,扣进她的手心,一枚冰凉的物事套进了指尖。
却如一根刺,狠狠的扎进她的心,血淋淋的。
“你觉得能长久吗?”曼雅讽刺的甩开他的手,白皙的指尖微捏,戒指被她取了出来,随意的放在口袋里。
权火烈却早如料到那般,叹息,是不是该庆幸,她没甩在他脸上?
她呀!向来不乖,如今,更是张扬。
“权火烈,好好的天堂你不走,好好权家太子爷你不做,你非得搅和我一个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死人。”
曼雅深呼吸,“权火烈,这事不能宣扬出去,我们得保持原状。”得在组织知道前争取一点时间。
这事绝对不能宣扬出去,白氏会翻天的,白野威会把她放在第一对付的名单,对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没有好处。
权火烈笑着点头,“只要你乖,你想怎么折腾,我不介意。”
言下之意,让她立刻,马上结束和邹凯那些有的没的关系,还有夜丞月也得离远点。
曼雅睨了他一眼,上车,静静的看着车窗外。
酒店还是两个房间,权火烈给她冷静的私人空间。
巴黎的夜色很美,两人住的酒店是全巴黎景观最好的。
塞纳河围绕,埃菲尔铁塔闪烁着华丽的灯光。
巴黎有一项法律,要求临街的商家,要在关门之后保留自己商店的橱窗灯光;埃菲尔铁塔更是要到午夜之后。
权火烈洗了澡,穿着厚厚的绒睡袍,站在景观阳台外,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护栏上。
看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擦着指间的戒指。
难得的笑了,一双眼睛洗尽黝黑深沉,竟然明亮的如同夜空的星子。
另外一边,曼雅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曲着双腿,靠着落地窗,长发肆无忌惮的披散在腰间。
她楞楞的看着某一处,手心里是那枚被她放进口袋的戒指。
样式很简洁,没有华贵,钻石也不是多大,倒特别想极了曼雅现在整个人,内敛,却又很有魅力。
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很久,似乎也犹豫了很久,她慢慢的取下颈间的铂金项链,把戒指挂在上面。
戴上,深埋在衣服里。
到了美国,曼雅想去看白素,给她打电话,白素很快接了,还没有睡。
“喂,曼雅。”明明两个从来没有交集的人,可是此刻像多年好友那样聊着。
大概,太多的扮演了这个女人,大概,太过相似的经历,所以,曼雅很喜欢和白素打电话,虽然张齐警告过让她少打电话,少联系,让有心人有机可乘,可是曼雅还是会定时给她打电话。
“我在巴黎,可以来看看你吗?”
那一头的白素,看着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脸,“还是别见面了,反正我快回来了。”
以另一种身份,另一种姿容。
“曼雅,安排白素死亡吧!”
曼雅心头大恸,看着窗子上,自己一双眼睛死死的睁着,听着她说因为白素回不去了。
“我想帮你把白野威赶下台。”这大概是白素最在意的东西了,她母亲的东西。
白素一愣,笑了,“谢谢你,曼雅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好人吗?曼雅笑,不是的,她从来不是好人。
z市,空荡荡的别墅里。
明明是白天,明明有很大的太阳,可是,她就是觉得冷。
安韶华感觉自己就像幽魂,自从回来后,她整个人就像幽魂。
他很少回来,搬走后,更是已经很久没见了。
她站在窗子的地方,慢慢的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滚烫的滑落。
她想念国外的日子,虽然,他总是冷冷的,可是,至少她看得到他。
三年的时间,她以为,足以让他倾心,可是,他却一直保持距离。
只要她和他亲密一些,他就和她说白素。
白素,白素,白素!
你怎么像鬼一样,阴魂不散!
终于还是拿出电话,打了过去。
巴黎,夜丞月赶到了,打听到曼雅的下榻酒店,此刻他正站在曼雅门口,手臂抬着,手指微弯,想到她见到他,眉头皱起的模样。
电话是静音,震动让他停顿了动作。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夜丞月眼眸复杂了些。
没有接电话,由它一遍遍的响,最后无声,他想,有些心思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
安韶华一遍遍的按着号码,最后像疯了一样将电话丢向玻璃窗。
看着玻璃中的自己,安韶华抱着头哭的肆虐。
为什么?为什么是白素?她那么冷,又那么傲,不像她,永远以他为中心。
他不是曾经说过,最爱她这样吗?温柔,能烧得一手好菜,谁取了都是福气,为什么他不要这样的福气?
慢慢的,安韶华眼里出现恨绝,是愧疚,一定是的,他对白素是愧疚。
拿出电话,拨打出去,唇狠狠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