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沙沙沙”的电流声传来,电话那头是一道很冷很冷的嗓音,“金正轩,怎么,还在等着墨西哥那伙人来交易?咯咯咯咯……”这笑声,令整个空间充斥着最尖锐的噪音。
男人凝着眉,密密的细汗自额间泌出。
下一秒,只见他忽的曝瞪双眼,眼球凸出,几乎是撕心裂肺的朝着两个女人吼道:“快!带着两个孩子快跑!”
“跑”字音未落,“轰~”一声巨响,巨大的蘑菇云直冲而起,黑暗的天空出现了刺眼的白光。附近二十公里内,全是浓烈的刺鼻味道,整个河面都晃荡了。
整艘小船,几乎瞬间燃起腾腾火焰!
是什么东西硬生生注入身体,扎进血脉,脑袋在迅速鼓胀。
女孩小小的身体瞬时沉入刺骨的寒冷中,她恐惧地在失真的寂静中,看着血水将河面染红,晕开,成就广阔一片,宛若罂粟的花海。
画面转换中,她似乎再次看到了那个美丽的女人,还有英俊的男人——
脑海中不停的响起两人争执的声音,女人似乎在苦苦的求男人。
“老公,停手吧!这次代价太大了,我们不该带上洛儿的,她那么小,她不该——”
“好了!”一声爆呵,男人显得烦躁不安,来回不停的走动着。
他走了一会,又停了下来,揉着眉心,无奈的保证:“这是最后一票,之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找个地方,安静的过幸福的生活。”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想不起来了,再也想不起来了,这声音似真似幻,那么的不真实。
曼雅做恶梦不再尖叫,而是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屋顶,一只手扭亮床前的台灯,曼雅被抱进来温暖的怀抱。
“怎么了?”权火烈摸着浑身像掉进水里一样湿透的人儿。
一个人的一生,从开场到落幕,便被命运之手牢牢握住。洛儿自小慕壮土的风骨,英雄的鲜血,热烈豪放、铮铮傲骨。
然而,她却只是一个小女子,采一束阳光,捧一杯青茶,窝在心爱的人身边,静静的走过时光的流年,才该是她的主题曲。
只是,世事就是那么的难料。她的人生只平静了几年,她已成了风尘中的泥土,辗转,飘零。
有人说过,“所谓水满则溢,月圆则亏。世象的迷离,宿命的玄机,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所能预知。”
或许这是她的命?
“乖,别哭了。”权火烈强势的将她翻转面对自己。
昏暗的房间,唯一一盏台灯的亮光,他的唇前所未有的温柔覆盖着她,认真而执着的吻着她,在她快要不能呼吸时给她呼吸的空间。
曼雅只觉得脑袋朦胧,她和他说他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她的怪梦,说安允漠。
权火烈不可思议,静静地听,思考。
“我好像回到了那个地方,回到了那年,很小很小,我只有在梦里看到这些,可是我的记忆一点也没有。”
ps:猜一猜曼雅的身份,猜对有奖励。
曼雅这一晚睡的极不安稳,紧紧的皱着眉,手臂在空中挥舞,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权火烈轻轻将她纤细的手掌抓入手中,细细摩擦,看着手中白皙的手指,慢慢的,缓缓的,放到唇边吻。
淡淡的香气进入鼻息,他加深了吻,唇勾勒的弧度,低头,俯视,盯着眼前人儿的睡颜。
曼雅的漂亮不言而喻,鹅蛋脸,丰厚的唇,小小的,就像果冻,特别是那双眼睛睁开时,怎样的绝代风华,他没法说。
权火烈心中一动,俯下身,起初,只是慢慢的厮磨,到最后,他似乎再也耐不住的样子,一口亲住了他的唇
嗯,樱桃的味道。昏迷中的曼雅感觉到一股微热倾入嘤咛,但是很困,想睡,又有些躁动都摇头,曼雅脑袋似乎被固定住,而她只能被迫承受着。
曼雅,双臂挥舞着,猛力一推,未推动眼前的胸膛,却让自己彻底清醒。
权火烈见她醒来,停下的动作,眯眼冲她笑了一笑,在曼雅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猛地再次俯身。
这一夜,她很忙,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成功的让她的记忆清除了所有烦恼。
第二日清晨,曼雅起床,权火烈已经出门,她穿上自己的衣服,洗簌一番,出门下楼。
公寓附近的咖啡馆,一排排树木,弯弯曲曲的小道铺满鹅暖石,树木尽头,豁然开朗处,喷水池的水花时高时低。
绕过喷水池,拾阶而上,曼雅最先看到的是那一盏水晶吊灯。
她做过这样一场梦。
洁白的,闪着光的,在风的浮动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女孩看的有些入迷,便维持着,昂头,小手交叉腹前,十指相扣,许久不曾动弹。
然后有个比她大的女孩子耻笑于她,傲气略带尖锐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她骂她:“乡巴佬,土包子,穷丫头,小贱人——”
曼雅想去查一查当年收养安洛儿和安允漠的林家,侦讯社很快就有消息传递给她,已经是很多年前,林家就破败了。
短短几年啊,林家已然破败再无翻身的可能,甚至还背上了巨债,直至被压垮,压至尘埃为止。
那时候,安允漠说他们还住在林家,曼雅不明白,在这样的压力下,为什么林家始终还养着自己和安允漠两张多余的口。
“洛儿。”
清冷的风中,一道轻伶如乐的嗓音传来,曼雅回头,竟是恍惚看到橘黄色黯淡的灯光下,他笔直而站,背影瘦弱伶仃,却带着倔强与孤傲难折。
寒风不断吹乱他的发,那张成长的脸,氤氲的水雾似乎蔓延进他的眼睛,尽管迷离,却是认真而执着的模样。
一如当时,他们掉进瓦尔汉河,掉进冰冷的水中,醒来后,冰冷的医院,父母的双亡。他义无反顾的牵起她的手,告诉她,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我。
那时的眼神,梦里的眼神,就是这般的执着。
曼雅愣了愣,凝视着他,抿嘴,微笑,“安允漠,你出来了?”
“我去了B市,然后知道你走了。”安允漠走上来语气忐忑,“洛儿你......”
“我是金曼雅,我什么都没想起来。”忽然不忍心看安允漠那种剧痛的眼神,如果没有做那些梦,如果没有去调查,她会单纯的认为,安允漠只是把她当妹妹。
曼雅和安允漠喝了咖啡,大部分时间她是在听他讲,讲小时候,讲十六岁的事情,按照他的说法,她是十六岁的时候消失不见的,而且前事忘尽,那她又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聊得太投入了,权火烈出现她都没发现,权少爷狠狠的瞪安允漠,拉着曼雅就走,跌跌撞撞的。
“权火烈,我......”手一探,猛地把她扯入怀中。
曼雅一声惊呼,晕眩中,撞进一堵温热的墙。
浓烈的气息扑鼻而来,曼雅愣了几秒,他头一低,薄唇已凑了上来,狠狠的,不耐心的压上她的。
曼雅呆了,呆呆的看着追出来,站在大门口看着两个纠缠的人,血色褪尽。
这样似乎很残忍,大大的瞪着眼睛,手脚僵硬忘了反应。
浑身一震,她猛然推开他,他却越发钳的死紧。
浑身热烫,发麻,她挥舞着手臂,他却一把推开了她,阳光下,他的眸第一次与她相对,幽沉,深邃,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金曼雅,你为了别的男人抗拒我。”这句话如五雷轰顶,天雷滚滚,劈的曼雅一愣一愣的。
突然的,清冷的风中,那背影瘦弱伶仃,却带着倔强与孤傲难折的身影转身离开。
曼雅垂眸,“这是大街上。”
“你没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吗?”阳光下,他薄薄的唇带着怒意,他看着她,黑黑的眸子,像极了三月里,纷飞的桃花,有着美丽衬着妖娆。
权火烈真的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如今这念头,好看这词儿用在男人身上,一点也不突兀。
“回去吧!”她一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结,有什么好纠结的呢?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何况…。她这心里,除了他权火烈,早已容不下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