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青盐所料，无支祁与巫族交易，将万千妖族送给巫族做前锋，眼睁睁看着妖族子民在尸毒的折磨下生不如死，到最后变得面目全非。
巫妖联合攻打九天，巫族为的什么不清楚，但无支祁只为得到那片可治愈万物的三光神水池。
然而，九天被侵占之后，事态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
整个万妖国都沦为巫族的傀儡，无支祁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妖王，却永远地失去了他的子民。
正是被巫族逼入绝境，他才会去寻求建木神树的帮助。
真正的东皇太一早已死去，留下的不过是个本不该存在的执念……
这一切，还只是青盐的猜测。
昭阳并不知道东皇太一的事情，她的认知停留在万妖国沦陷，连她的鸿雁也不能幸免。
青盐问：“三光神水也不能净化尸毒吗？”
“试过了，根本没用。”昭阳叹息道，“真希望我才是那个失去理智的人，或许能不再感到痛苦。”
“别这么说，至少无支祁还是爱你的。”
“以牺牲整个万妖国为代价的爱吗？”昭阳笑容苦涩，似是忍受着巨大的痛楚折磨，“我倒希望他从未爱过我，如此，他便还是那个受万众瞩目的妖族大英雄。”
这个话题实在太沉重了。
青盐决定转移话题：“对了，鸿雁呢？她跟那些同样被尸化的妖怪们一起送去前线了吗？”
“那倒没有。”昭阳说，“我将鸿雁关在水牢里，想了很多办法治愈她，夫君也一直在用她做实验，希望能研究出可以克制尸毒的方式。”
“你们研究出点眉目了吗？”
昭阳摇摇头：“毫无头绪。”
“可否让我看看？”
既然尸毒来自将臣，她又天生不怕尸祖，或许也能克制尸妖。
昭阳却道：“被尸化的妖怪除了听从巫师指令，几乎是六亲不认，连我都差点儿被鸿雁所伤，你又有几成把握？”
“九成，少一成怕我骄傲。”
“……”
青盐非要坚持，昭阳不好继续推脱。只见她昭阳挥一挥手，神水池突然发生剧烈的震动，接着便从水底升起一座牢笼。
铁锈的栏杆还在不断滴水，里面躺着浑身湿透，奄奄一息的鸿雁。
在牢笼彻底脱离神水的那一刻，鸿雁身上的伤口立即迸发黑气，浓郁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青盐丝毫不见嫌弃，她奋力游到笼边，打量着正在痛苦嘶鸣的鸿雁。
倘若被尸毒完全控制，不会产生这样剧烈的反应。正因她残存的意识不断与尸毒对抗，几乎将身体撕裂……
真是一个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尸化后伤害他人的善良妖怪啊。
昭阳紧张询问：“怎么样？还有救吗？”
“当然有救。”青盐道，“若她真心沉沦，神仙也难救。好在她并未完全受尸毒侵蚀，或许也有神水的辅助作用。只是……想要替她彻底清理尸毒，并不是件容易事。”
昭阳闻言，点了点头：“除非杀死源头。”
“什么？”青盐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