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元吉都想让凤皇忘记过去，那现在凤皇突然找回记忆，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青盐这个问题很刁钻，至少叶云州是想不出办法的。
毕竟当年那些事，都是他爹建马转述的，叶云州没有亲身经历过，不明白杀父之仇与背叛之痛，究竟哪样会让凤鸿桑更加崩溃。
正思索时，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二人寻声望去，玄霄自始自终都是那副模样，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左脸上的红印不能影响他的情绪，反而凸现出另一个人的愤恨。
凤鸿桑颤抖着右手，一双美眸满是怒火：“你混蛋！”
玄霄淡淡道：“我没说我是个好人。”
凤鸿桑气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是好人，便不能爱你了？令尊不也一样……”
“闭嘴！你不配提我爹！”
“确实该改口了，岳父大人……”
还没说完，又挨了一个大比兜。
这次凤鸿桑打的是左脸，正好对称了。
原本气质矜贵的冰山美人，突然挨这么两下，仿佛在脸上染了胭脂，沾了世俗，也比挨打之前顺眼多了。
正常人这种情况下早稳不住了，偏偏玄霄是个不正常的。
他低头望着凤鸿桑，勾起唇角，眼中笑意明明灭灭：“后卿来自巫族，而我来自神族，巫神两族合伙灭了妖族，害你一出生就没了爹爹。你有气也是应该的，只是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一颗蠢到分不清好坏的蛋了。凤鸿氏，作为你的终身伴侣，我劝你最好找月老要一碗忘情水，把今天的事全忘个干净。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
“我不会忘记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凤鸿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玄霄，不想错过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一辈子太长，我已经厌倦了，迟早你会死在我之前，那时九天覆灭，天道崩溃，而我依然存在。”
“你能有此觉悟，我很欣慰。”玄霄微笑着想摸她头，却被她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眼看着凤鸿桑的身影越来越淡，玄霄的笑容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上位者强大的压迫感。
“你们何时也去拜访一下月老？”玄霄冷冰冰地问道。
青盐刚要反驳，就被叶云州捂住嘴，赔笑道：“姑父放心，我俩这就去领两碗忘情水，绝对把今日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说完，直接从后面抱起青盐，一溜烟儿便逃离了凌霄殿。
直到安全的地方，叶云州才松开手。
青盐气得抬手就想给叶云州一个大比兜，看着他因为害怕闭紧的双眼，又放下了。
叶云州等了一会儿，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他睁开眼，却见青盐一脸失落地蹲在华清池边，几只金色的锦鲤游到她的脚边，忽而转圈，忽而跳跃，似乎想用这种方式逗她开心一点。
他也跟着蹲下，捡起石子丢进水里，惊跑了锦鲤，也叫青盐回了神。
“你到底想干嘛？”顿了顿，觉得这句话没什么威力，她又补充道，“我是不可能喝忘情水的，你怕你姑父，我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