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春夏秋冬又一轮。
这一年里,燕穆玉极少在府中,大都留在东凉谷练兵。
府中大小事物全部由喜罗掌管,值得庆幸的事,府中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而宋司仁和向邑也并未闲着,练兵制兵器每日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他们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在调整过去,调整时局,只为东山再起,与夏良苏殊死一战。
当日因戈肃达斩杀了刘广扰乱了军心,烈焰军从此一蹶不振,事隔一年,夏良苏仍然没有调教好这批兵,隔三差五传来烈焰军内斗同僚相残的消息。宋司仁虽幸灾乐祸,却也为此惋惜。这么好的兵,却因管理不慎,成为了一盘散沙。
宋司仁浮夸顽劣,旁人眼中的纨绔子弟,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议论,他虽不计较得失,不在意争议,却经常独自一人在康侯府的果园阁楼上独自一人静坐,渴望寻得乱世中难得的一片清静。
而花菩萨因与戈肃达分道扬镳,在康侯府过的极为低调朴素,每日除了与自家舞姬习舞,剩余的日子便在祠堂烧香拜佛念经。所有人的日子都过的规规矩矩,喜罗也似乎习惯了没有燕烺的日子。
短短一年的时段,喜罗便明白了穆玉。
无论是报仇雪耻,还是为图名利,都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个交代。
东山再起,招兵,买马都需要银两。康侯府没了燕烺,顿时失去钱资来源。这一年里,喜罗甚至还学会了赚钱的伎俩,养活了整个康侯府的上上下下。
卖兵器是这些时日以来,康侯府来源最快的收入。好在龙言是一名铸器师,总是能制造出别样的兵器来。纵使价格不菲,却也有人疯抢。
这日,喜罗在跟管家做账,听见有人上门求生意。喜罗仔细望去,见迎面而来一个少年。
那少年一上来便掏出了一叠银票:“听闻康侯府有一名铸器师,他监工铸出的兵器绝对上等。今日想前来求得兵器若干。”
“铸什么?”喜罗问。
“火流星。”少年答。
“火器?”喜罗摇头:“实在抱歉,我们不制作火器。”
“那刀呢?”少年接着问。
“要多少?”
“两万件。”
喜罗惊住:“这么多?不知道小兄弟是替谁来求兵器?”
少年摇头:“我们主人不愿透露太多消息,只要求我若与你们谈妥,交上银票即可。”
“这么一大批货,我自然要知道买主的身份。”喜罗将银票退了过去:“我们虽做兵器买卖,但并不是任何人都卖。若你是敌军埋名来买兵器,传出去了岂不是贻笑大方。保不准变成了敌军凭着我们供应的兵器来攻打我们?”
少年并没有想到喜罗会这么回答,又将银票推了过去,道:“总之一个月后,我们主子会来取刀。务必督促工人们快些赶工。”说完便火速离去。望着少年的背影,喜罗心里有些发堵。他口中的主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阔绰。他的这叠银票,制两万把刀,已是绰绰有余。
龙言问:“我们到底铸还是不铸?”
“铸。”喜罗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票,道:“我们需要这笔钱,肃国兵力紧缺,招兵买马已是迫在眉睫之事。”
这个神秘买主紧要关头竟投进来这么一大笔钱,也算的上是肃国的大恩人。
这日宋司仁前往东凉谷阅兵,刚到达东凉窟不久,便听见驻地做通讯工作的将士急忙赶了过来。
“少伯主,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直行踪可疑的队伍。但看不出是哪家的兵!”
“什么特征?”宋司仁问。
将士答:“他们个个蒙着脸,脚上套着起膝长靴,没有兵器,领头的只有一个男子。但均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多少人?”宋司仁忙问。
“约五万左右的大军,朝着陵州方向去了。”
宋司仁皱眉:“五万大军?”难道这也是哪个诸侯自立的军团?莫非是与燕穆玉的东凉军类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