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掌柜，为何这么问？”王雨吁了口气，回应道。
赖掌柜道：“王公子，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家小姐遭难了。你若是喜欢她，请你务必去救她。”
王雨顿时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赖掌柜道：“小姐为了你的事情，跑去静安府疏通关系，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昨个儿下午，管家柳伯回来，把我们这批掌柜召集起来，让我们今天来牛家村当教习。”
“我没看到小姐，就多嘴问了一句，管家就跟我说，小姐要成亲了。”
王雨大惊失色：“成亲？跟谁啊。”
赖掌柜摇了摇头，道：“不晓得，柳伯没说。”
“王公子，我是小姐一手提拔起来的，勉强算她的心腹。之前对付四老爷的时候，我就听小姐说过，她要是再嫁人，也只会嫁给王公子。”
“去了一趟静安府，忽然就要成亲，没道理的。要我说，小姐多半是被困住了。”
“王公子，恕我多嘴，您得罪的是静安府的那位大人物？小姐想要帮你，都得把自己个搭进去？”
王雨闭着眼睛长长的吐了口气，道：“赖掌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就去县城找柳伯，定要问个清楚。”
赖掌柜抱拳一揖：“多谢公子。”
“你先歇着吧，我走了。”
辞别赖掌柜后，王雨匆匆返回家中，跟林幼娘说自己要去县城办点事儿，旋即带着赵鼎直奔安和县。
王雨走后，小妹后期的问道：“姐姐，你不觉得姐夫有点问题吗？”
林幼娘道：“什么问题？”
“他很紧张诶。”小妹道：“而且他刚才跟你讲话的时候，都不敢看你的眼睛。”
说着小妹压低了声音，道：“姐姐，我跟你说个秘密，村里人都说，姐夫在县城，有一个相好。”
林幼娘给了妹妹一个毛栗子，道：“人小鬼大啊你，这种话也能乱传的？”
小姐捂着头，委屈巴巴的说道：“姐姐，我再过两年就及笄，不算小孩子啦。在老家，好多姐姐都是及笄之后就嫁人的。”
林幼娘没好气的说道：“那也是及笄之后的事情。”
“还有，小妹你听着，女人最忌讳的就是乱嚼舌根，将来你嫁了人，到了婆家，要是再这么喜欢背后叨咕别人，被丈夫打了，可别怪姐姐不帮着你。”
小妹撇着嘴说道：“我才不嫁人呢，我就跟着姐姐姐夫。”
“那你还说姐夫坏话？”林幼娘瞪眼瞧着她。
小妹嘟囔道：“我没说姐夫坏话啊，这些话……都是我从村里婶娘们嘴里听来的。姐姐，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说还不行嘛。”
林幼娘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自己出去玩吧，别在我眼前晃悠。”
小妹来到院门口，扒拉着门框道：“姐姐，倘若姐夫真的娶个小的回来……”
“我看你是欠揍！”林幼娘抄起手边的笤帚，作势要打。
“我错啦。”小妹一边道歉，一边撒丫子跑路。
林幼娘追到院门口，小妹就已经跑得没影。
她缓缓的放下笤帚，看向了村口的方向。
良久的静默后，林幼娘忽然一笑，自言自语道：“即便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
言罢，将鬓角的碎发捋到耳朵后，继续忙活去了。
话分两头。
王雨来到安和县，直奔程家大宅。
朱漆色大门紧紧关闭，院内也没有丝毫声响传出，仿佛是一座空宅。
王雨跨步上台阶，用力拍门：“开门，我是王雨。”
拍得手掌心都发红，右侧的小门才打开了一道缝。
管家柳伯露出半张脸，道：“王公子？您怎么来了。”
王雨道：“柳伯，我有话问你。”
柳伯犹豫了片刻，让出位置，“公子请进吧。”
王雨跨入院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柳伯抢先开口：“公子，是不是派去牛家村的那些掌柜，在您面前多嘴了？”
王雨道：“没错，我想知道在程二小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柳伯叹了口气，道：“公子，你愿意娶我家小姐吗？”
王雨厉声道：“这是两码事！”
柳伯道：“在老奴看来，这就是一回事。”
“公子，你若不愿意娶我家小姐，那你就没必要给她希望。”
王雨道：“所以你家小姐是真的要成亲？”
柳伯点头：“没错，虽然小姐不怎么高兴，但在老奴看来，这桩婚事也并没有那么糟糕，毕竟小姐以小姐的身份，能嫁给那位公子，都算是高攀了。”
王雨愈发的烦躁，用力一甩手，道：“柳伯，你不要再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直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柳伯道：“公子，回去吧。”
“老东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揍你？”王雨彻底怒了，然后一把揪住柳伯的衣领，双眸泛着红光：“到底怎么回事！”
柳伯却依旧淡定，甚至还冲着王雨笑了笑，道：“公子，回去吧。”
王雨一巴掌甩过去，然而手掌在距离柳伯面颊还有几寸的地方生生的停了下来。
片刻的沉默后，王雨松开了柳伯的衣领，道：“抱歉，我失态了。”
柳伯道：“公子心情，老奴也能理解。但这件事儿关系到我家小姐终生幸福，公子若是娶不了小姐，那就不要干涉小姐的亲事了吧。”
王雨道：“我不是要干涉程二小姐嫁人，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因为我而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公子，老奴说句不中听的，你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柳伯淡淡的说道：“小姐要嫁的人，是真正的世家公子，并且那位公子对小姐，可谓是一见倾心，允诺会给她正妻之位。”
“而公子你即便娶了我家小姐，她也只能当个妾，地位天差地别。”
王雨握紧拳头：“你家小姐，喜欢吗？”
柳伯淡然说道：“喜欢不喜欢，还不是一样过日子。何况感情这种事情，是可以培养的嘛，不是有个词儿叫什么日久生情吗？小姐跟那位公子相处的久了，照样会产生感情的。”
王雨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多谢柳伯跟我说这些，在下全明白了。”
“今日多有得罪，柳伯别往心里去。”
“在下告辞了。”
柳伯道：“公子慢走，小姐成亲之日，这里也会摆上几座，到时候还望公子赏脸，来喝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