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眉头紧锁，说道：“你是不是有病？”
程亮面色骤变：“怎么说话呢？我这可是为你们俩着想。”
“还是说，你嫌弃我侄女嫁了三次？这点你大可放心，她虽然成了三次亲，但身子还是清白的。你若是觉得名声不好听，那就让她当个妾，这样总不会委屈了吧。”
王雨都气笑了：“程四爷，你真应该吃药了。”
“我跟程二小姐是单纯的商业伙伴，并无男女之情。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跟她发生了什么苟且一般。我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但程二小姐是你的亲侄女，你这般说她，不怕寒了她的心吗？”
程亮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燕的亲爹妈去世的早，她的婚姻大事，自然由我这个当四叔来安排。”
“对你来说，娶一个高门大户的女子当妾，怎么看都是赚的嘛。”
“何况我家玉燕对你可是芳心暗许，若非如此，她怎可能答应让程家的掌柜去给你当教习？你真当掌柜是大白菜，路边随便摘的吗？”
王雨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认为程二小姐喜欢我？太草率了吧。掌柜当教习这件事儿，利害关系我已经跟程二小姐说的很清楚，程家替我培养出来的掌柜，都是会安排到丹阳府工作的，没有一个会留在安和县。程家跟我没有任何商业上的竞争关系，只有合作关系。”
程亮摆了摆手：“王童生，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就一句话，娶还是不娶？”
王雨皱了皱眉：“我娶会如何？不娶又会如何？”
程亮道：“你不娶，那么从现在开始，程家一切跟你有关系的生意，全部停掉，包括那个离谱的掌柜培训计划，同时你也再别想见到玉燕。”
“娶的话，玉燕归你，合作亦可继续。条件是，你得拿出足够有诚意的聘礼。”
听到这里，王雨可算是咂摸出点味道来，前面说的一切都是扯犊子，重点应该就在这个聘礼上。
于是王雨问道：“那不知什么样的聘礼，算是有诚意呢？”
“酿酒术。”程亮道。
王雨还没说话，赵鼎先怒了：“姓程的，你脑子被门挤了吧，想要我家公子的酿酒术，做梦！”
程亮脸色铁青的说道：“我跟你家公子谈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插嘴了？没规没矩！”
赵鼎还想再骂，王雨摆了摆手，道：“我想问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程二小姐的意思？”
程亮道：“这是程家的意思。”
王雨呵的一声冷笑。
酿酒术对程玉燕来说，根本不算秘密，毕竟在丹阳府酿酒的时候，王雨全程都没有避讳程玉燕，她就是个普通人，看这么久也能把大概的流程记下来，何况程玉燕还是个聪明人，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开垆酿酒。
但程玉燕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儿，说明她的心里是很坦荡的。
那么贪图酿酒术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位程四爷了。
“程四爷，我的酿酒术可不好拿啊，你可以先去秦家打听打听。”王雨冷笑道。
程亮淡然说道：“我打听过了啊，所以才会跟你做交易嘛。”
“王童生，用酿酒术换一个美娇娘，这笔买卖不亏啊。何况你这么聪明，就算没有酿酒术，回头再折腾点别的，照样发财嘛。”
“玉燕可是把你夸到天上去了，说你的挣钱本事，整个大齐都无人能出其右。既然如此，又何苦抓着一个小小的酿酒术不放呢。”
“论容貌身段、论才学品德，玉燕都是绝对的女中翘楚，你的正妻不过是个乡野间的小丫头，跟玉燕没有任何可比性。这么完美的女人，给你当妾，条件不过是一款酿酒术，你还犹豫什么呢。”
说到这里，见王雨还没有反应，程亮再度丢出了一个重磅消息，道：“王童生，玉燕年纪不小了，又嫁了三次，实在是拖不起了。”
“你要是不娶，那我回头随便找个人，就把她嫁了。到时候请你喝喜酒，务必得来啊。”
王雨眼睛一眯：“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程亮道：“没错，就是在威胁你，不然你以为在这里叭叭说半天，是在讨好你吗？”
“要不是为了酿酒术，你以为我会自降身份，跟一个童生说这么久吗？”
王雨揉了揉鼻子，道：“行，我也把话给你说清楚。”
“人，我不娶。”
“生意，我还要做。”
程亮轻蔑道：“还做生意，你做梦吧。”
“来人，送客！”
埋伏在屋外的护卫立刻冲了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满脸的凶悍之色。
王雨漠然道：“怎么？文的不行，要来武行了吗？”
“姓王的，你擅闯程家，玷污我侄女的清白自身，我现在就要拿你去见官！”程亮阴恻恻的说道。
王雨道：“哟？不仅要来武行，还要搭配污蔑，不错嘛程四爷，还知道双管齐下。”
“乡下小子，牙尖嘴利。一会打的你断手断脚，看你还怎么得意。”
“把他给我拿下。”
随着程亮一声令下，程家的护院们立刻一拥而上。
赵鼎怒吼一声：“谁敢动我家公子！”
言罢，紧握双拳冲了过去。
就听到一阵丁朗咣当的声响，程家的护院挨个倒在了赵鼎的铁拳之下。
这群程家花费重金豢养的打手，竟然没有一人是赵鼎的一合之敌。
程亮都看傻眼了，反应过来后立刻撒丫子跑路，一边跑还一边喊：“报官，快去报官！”
赵鼎收拾完这群护院，又准备去捉拿程亮这个罪魁祸首，这时王雨叫住了他：“赵大哥，不必追了。”
“公子，他们去报官了，新来的县老爷，不知道好不好讲话啊。”赵鼎有些急：“要不我去找邢捕头，先把情况跟他解释清楚。”
王雨摇了摇头：“没必要，新官上任大概率改换班底的，邢捕头这会估计慌得一批，哪有功夫管我的事情。”
“先去找程二小姐，我得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咋忽然就冒出来一个长辈，要替她安排婚姻大事。”
“甚至我有个猜想，这个程四爷，多半已经掌握了程二小姐跟土匪私下来往的事情，否则以程二小姐的性格，是不可能如此轻易被人拿捏住的。”
“程玉燕跟土匪的关系，才是当下最亟待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