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等待你的骑兵吗?”声音再度响起,但听着让曹正心碎:“不用等了,都死光啦。”
“现在出来的,宽大处理,一盏茶后不出来,格杀勿论哦。”
话音刚落,剩余几个侥幸活下来的土匪,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器,高举双手从掩体后面走了出来,大声疾呼道:“我投降,别杀我。”
曹正破口大骂道:“一群没出息的玩意。”
说完取下腰间的弓弩,准备把这群贪生怕死的家伙全部解决掉。
然而曹正刚把弓弩举起来,一枚粗大的箭矢就射了他的脚边,约莫三分之一的箭矢刺入了地里,可见发射这枚箭矢的弓弩威力有多么的巨大。
曹正当场吓得不敢动弹。
那几个投降的土匪被严敬业的衙兵捆了起来,等到战后一并清算。
“兄弟,还不出来吗?”
曹正道:“士可杀不可辱,我是绝不会投降的。”
“是吗?”
“谁?”
曹正豁然转身,一张大脸映入眼帘,他下意识的举起刀想要挥砍,但腹部率先遭到了重击,脖子的青筋节节暴起,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蜷缩成了一团。
赵鼎飞速的卸掉了他的兵刃,用麻绳将他的双手双脚捆起来,如同拖猪猡般把曹正拖到了王雨跟前。
近距离看到王雨,曹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书生,是怎么做到在瞬息之间灭掉自己的队伍的。
王雨问道:“你是陈擒虎?”
曹正摇了摇头。
赵鼎也跟着说道:“公子,陈擒虎我见过,不是他。”
王雨哦了一声,又问道:“你在虎头山什么地位?”
曹正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赵鼎给了他一个嘴巴子,道:“公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曹正怒瞪赵鼎,于是又吃了个嘴巴子:“还敢瞪我!”
王雨道:“诶,待人接客要懂礼貌,怎么能动不动就抽人耳光呢。”
赵鼎道:“公子我错了。”
王雨蹲下来,对着曹正露出了一个微笑,道:“寨子里还有人吗?”
曹正道:“你想干什么?”
“想弄点钱花花。”王雨道:“虎头山盘踞安和县这么多年,应该攒下了不小的家业吧。”
曹正犹豫了一会才回答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加入虎头山也没多久。”
王雨挑了挑眉:“没加入多久,就这么忠心啊。”
“这叫兄弟义气,你这种读书人自然不懂。”曹正义正言辞的说道。
王雨笑了:“兄弟义气?那我问你,你觉得陈擒虎会不会愿意出钱来赎你呢?或者说,你觉得自己在陈擒虎心里,值多少银子?”
曹正:“我……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啊?”王雨似笑非笑的说道。
曹正怒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雨道:“我想说,你所谓的兄弟义气,在财富面前屁都不是。你把陈擒虎当老大,人家把你当夜壶。”
曹正怒不可遏:“休要在这里挑拨我跟大当家的关系。”
王雨耸了耸肩,缓缓起身:“这年头,像你这么单纯的人,可真是不多了。”
“杀了我,马上杀了我!”曹正用力挣扎,“我不想变成了第二个黄山虎。”
王雨道:“哦对了,提到黄山虎,他没跟你们将那个宏伟的计划么?”
“什么狗屁计划,不过是你施展的妖法。”曹正目呲欲裂的吼道。
王雨伸了个懒腰,道:“带下去吧,等打虎头山的时候,再把他一起带上。”
赵鼎跟几个衙兵,把曹正拖了下去。
曹正挣扎着喊道:“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输的!”
“就算死,也让我当个明白鬼!”
王雨道:“陷马坑绊马索,再加上铁蒺藜,便可以轻松对付那几个骑兵。而且我很好奇,你们都弄了骑兵,为何不给马钉马掌呢?”
曹正愕然:“什么是马掌?”
这下轮到王雨惊讶了,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这股惊讶,道:“你听错了。”
“至于其他的散兵游勇,两架神臂弓足以应对。带他去见识一下吧。”
等曹正被拖下去后,王雨立刻来到了村里的马厩,蹲下来仔细检查了每匹马的蹄子。
果然,都没有马掌。
这可真是稀奇,莫非大齐还没有发明马掌?
在王雨的潜意识中,马掌是每一匹马的标配,心中默认马儿都是钉了马掌的,所以在买马的时候就没有注意过这个细节。
直到今天解决了虎头山的骑兵后,王雨才注意到这个细节。
“马掌,这也是个蕴含巨大商机的东西啊。”王雨捏着下巴琢磨:“可马掌的技术含量太低,想要垄断是不可能的,何况马掌还涉及到军事,要是藏私,搞不好会被朝廷砍头。”
“想要把马掌转化成利润,就只能把这门技术卖给朝廷,要是机遇恰当,说不定还能弄个爵位玩玩。”
“王公子,王公子?”
严敬业的呼喊打断了王雨的思绪,他急忙端正了神色,道:“什么事儿?”
严敬业道:“王公子,你刚才笑得有点瘆人。”
王雨搓了搓脸:“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严敬业道:“是关于马掌的吗?王公子,什么是马掌?”
王雨道:“马掌,什么马掌?你听错了。”
严敬业挠了挠头:“我听错了吗?”
王雨笃定道:“你肯定听错了!”
见王雨不承认,严敬业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道:“王公子,今天一战,着实让严某开了眼界。”
“没想到那个神臂弓如此凶悍,山贼甚至连第一道防线都没冲破,就被尽数拿下。”
“还有你对付骑兵的手段,也领在下大开眼界。”
“公子拥有此等军事才能,理当为国效力啊,一直以来,突厥骑兵都是我大齐的苦主,若是公子能把这些本事交给军中大佬,哪怕下次突厥再来打秋风,我大齐必将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王雨淡淡的说道:“我没有什么军事才能,对打仗更是没有兴趣,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买卖,挣钱钱。”
“你若是想为国效力,那么这些所谓的计谋,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严敬业惶恐道:“这如何使得,公子先赠我宝刀,现在又要赐我良策,严某一介莽夫,如何承受得起此等厚爱。”
王雨搓了搓胳膊,道:“行了,你可打住吧,我鸡皮疙瘩起一身了都。”
“总之,以后但凡有人问起来,对付骑兵的这些方法,就是你严敬业发明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任何人来问我,我都是这个答案,至于你要不要接受,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严敬业当场单膝下跪:“公子大恩,严某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