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听到白熙泽的话,龙兴言瞬间升起怒意,一把掐住了白熙泽纤细的脖子。
“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这药你先吃。”
说着他捏住白熙泽的下巴,狠狠将那药片塞进了白熙泽的嘴里。
白熙泽眼睛瞪大想要躲避,怎么挣扎都躲不开他铁钳似的大手。想吐出药片,却被死死掐着嘴,最后无奈只能咽了下去。
对方这才满意松开手。
“白熙泽,你不是医生吗?你自己做的药,你自己先尝尝,才是对病人的负责。”
“咳咳……”
白熙泽捂着胸口跪在了地上,他想努力把那药呕出去,但怎么都呕不出去。
他的眼角都憋红了,抬起眼,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龙兴言。
“你太过分了!我分明在帮你,你却要害我。”
“哟,不要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我,我对你早就没有感觉了。当年跟你表白也是解闷而已,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是你说你恨我吗?我当然要防备一个恨我的人,我有错吗?”
龙兴言的声音冷硬森寒,他低头动作优雅看了一眼手表。
“啧,药效快发作了吧?你好好享受,我还有个会要开。”
男人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只剩下白熙泽一个人跪在地上。
他其实早就料到了龙兴言会试药,没想到会试验在他的身上。
他还没有跟谁交往过,根本不需要这种药物,可他的身体也在逐渐发热。
巨大的羞耻感让他红了面颊,狠狠用手捶着地板。
但这动作不能减轻药效,他跌跌撞撞进了浴室,打开冰冷的水龙头在自己身上不断冲洗。
那冷冰冰的流水冲散了他的一部分温度,让他舒服了一些。
但是没多久,药效又猛烈地提了上来,他咬咬牙,接着冲水。
就这么循环往复,他在浴室里待到下半夜。
等他走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属于人的正常温度,走两步就摔了下去。
他脑子昏昏沉沉,整个人脱力,完全没有一点力气爬起来。
刚冲了大半宿凉水,又睡在地板上,铁打的人都会生病。
他当然不想生病,但现在,他就算病死也没有人管。
算了,就随便吧,如果上天想收他这条命,就让他收吧。
白熙泽太过疲惫,自暴自弃地想。
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白熙泽趴在地上睡着了。昏昏沉沉中,他感觉好像被人抱了起来。
那种被抱着的感觉很真实也很恍惚,那个怀抱很陌生也很温暖。
虚弱至极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就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是那种温暖的感觉,延续在了他的梦里。
他梦见一片开满野花的草地上,有一个人在演奏小提琴,那乐曲悠扬婉转,那人身形修长。
忽然对方回过头看着他,英俊的面庞上露出儒雅的笑。
接着听他中提琴般悦耳的嗓音说道,“熙泽学弟,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那一瞬间,他的心口像是开了无数的花朵,甜蜜满满像是要溢出来。
但是当他沉浸在这种甜蜜的幸福中时,他的眼睛不自觉流出眼泪来。
这眼泪滔滔不绝,像是开闸的海水,不知道要流多久。
心口逐渐破开一个洞,伤心的感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白熙泽是被自己哭醒的,他感觉他的眼泪淹没了枕头,起来摸了摸,枕头上果然一片潮湿!
他用被子擦擦眼角,深深感觉到自己很没出息。
“白熙泽,你哭什么?那个人渣还值得你留恋吗?以后都不要再想着他了。”
他自言自语说道,那个人跟他表白后立刻就不告而别,要不是他在报纸上找到了他的消息,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结婚了。
这种玩弄感情的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他发现他不知怎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房间又小又窄,除了床几乎没什么活动空间,还是他跟龙兴言争取来的。
如果不是他威胁龙兴言,睡在地下室会休息不好,会让他不能研制出药物,他连这个房间也得不到。
想起身去洗洗脸,满身都是汗,但起身的一瞬间他头一阵眩晕,又摔倒了下去。
“啧,这药的劲头挺猛烈,我们白医生自己都受不住了。”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男人冷寒的声音,白熙泽猛地抬头,看见龙兴言抱着胳膊看着他。
“剂量大了,你改改,改不好,下次还拿你试药。”
他语气随意说出这句话,白熙泽想说制药哪有那么容易,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嗯,好。”
他不想再多说,躺回到了枕头上。
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激怒了龙兴言。
白熙泽的头发猛地被扯起,他被迫仰脸看着龙兴言,对上他那张冷峻盛怒的脸。
“你现在得听我的,做这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去,给我制药!”
白熙泽被拉扯得头皮升疼,他嘴角微微挑起。
“你要是不怕我状态不好,做出来的是毒药咱们两个同归于尽,你就尽情拉我去实验室。”
现在他的状态站都站不稳,干脆直接摆烂。
“你……你这个贱人!”
龙兴言恼羞成怒,啪地给了白熙泽一个巴掌。
“当初贱,现在也贱。”
白熙泽头脑嗡嗡作响,嘴角也渗出血丝。
脸很痛,他也很满意这个场景,他感谢龙兴言打掉了他心底最后的温情。
也许哪一天,他真的拉他同归于尽。
“随你怎么说,你能出去让我休息了吗?”
“你……”
龙兴言真想再打他两巴掌,但看他这副提不起来的样子,也起身离开了房间。
白熙泽嘴角还挂着笑,他现在只剩下一条命,只要对龙兴言还有用,他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昏昏沉沉中,他又睡了过去。
身体虚弱得站不起来,肚子一直咕咕叫,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之前研制药物的时候就通宵达旦,研制完被喂了药,又是一夜折磨,现在饿了却没力气去厨房吃饭。
那边有人专门给他做饭,为了保持他头脑清醒还会特意做营养餐。
但他没有力气去吃,只能忍受着这蚀骨的饥饿。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饿死在这间不见天日的小房间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龙兴言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碗,走到了床边。
“饿了不会叫人?饿死你算了,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