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讨论立刻就停止了,墨成渊和昊昊一脸被抓包的表情看着苏柔。
“没什么,妈妈,我们在讨论案例。”
昊昊从他的膝盖上拿起一本医书,这还是姜圣手死之前给他的。
苏柔将信将疑看了看墨成渊,“让你住在我家已经是我破例,请你不要带坏我儿子。”
她感觉他们在密谋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但是一直抓不到证据。
这些日子她身体不好,精神还时常恍惚,所以墨成渊留在苏家帮她照顾孩子,她也没有反对。
几个孩子都认了墨成渊这个舅舅,她本来是生气的,但是久而久之也想通了。
毕竟他跟孩子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她直接给拦腰截断对孩子们也不好。
“妹妹,你放心,我只是陪他随便聊聊天。而且医学这个领域,他在学校里跟那些同学也聊不来。小孩子多寂寞,我陪陪他。”
看着墨成渊那个诚恳的笑,苏柔没有深究,再看了一眼他们之后离开了房门口。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法国的时候,用柳芙儿的电脑写了一个剧本。那个时候的她整日被关着,只有把心思花在创作上才能过得有些意思。
这部剧本她还有新的灵感,就回书房继续完善了。
看见苏柔离开,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墨成渊拍了拍昊昊的肩膀,“这次就靠你了。你妈妈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好的舅舅,我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选择牺牲自己,我妈妈的状况会更糟。”
墨成渊则是苦笑了一下。
“我这不是牺牲,这是我欠的债。”
书房内,苏柔坐在电脑前认真打着字。当了这么多年演员和导演,她对影视和戏剧都有着自己的独特理解。
她经历过那么多生死离别,对感情的事也更加体会深刻。
因为有生活的积淀,她下笔如有神,不知不觉错过了晚饭也不知道。
写着写着,她忽然觉得眼前发晕,她以为自己是工作太久眼花了,揉了揉眼睛。
揉完头晕的现象还是没有减轻,她越来越晕,直接倒在了电脑桌上。
等她醒过来,眼皮无比沉重,耳边都是滴滴的仪器声。
这是怎么回事?
她用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腹部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这种疼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直是昊昊给她治病,所以也没去医院看过,想不到这次这么疼。
她疼得睁开眼睛,捂着腹部,这才发现她身处的环境不是家里,而是雪白的医院里。
旁边只有几个医生和护士,她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怎么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她一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疼得破碎了。眼前的医生护士们忙碌着准备各种仪器,一个穿着蓝色无菌服的人走了过来,拿起了她的胳膊。
看着那粗大的针管,苏柔有一种事情不受控制的感觉。
“你们要……干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针管就扎进了她的血管里,接着她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这种感觉让她恐惧,因为上次她被割掉肝脏就跟现在的状况差不多,失去意识的苏柔眼角流下一行眼泪。
三个小时后,她被从手术室推到了特护病房。
麻药劲渐渐过去,她也被腹部火辣辣的感觉疼醒。
睁开眼她看见自己床边围满了人,有青黛还有龙星湛和四个孩子,甚至还有储岩。
“你们……你们怎么都在?我怎么了?”
这个场面让她心里有几分害怕,这到底出了什么大事需要这么多人在她身边守着她。
她颤巍巍抬起手拉住了青黛的手腕,她相信青黛不会骗她。
“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会被打麻药,他们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苏柔,你别急,其实只是你的肾脏出了点小问题,做了个手术就好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你只要好好养着,马上就会没事的。”
青黛的手指反握住苏柔的手,给她几分安心。
“我的肾脏有问题吗?我怎么不知道?对我做了什么手术?青黛,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她的心里感觉到哪里不对,但还说不上来。
她紧紧握着青黛的手,希望她对自己说出真相。
真相犹豫了一会说道,“苏柔,你可以不相信别人,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和龙星湛还有孩子们吗?”
“我们都是真心对你好的,我们不会害你的。”
苏柔看了看病床边的这些人,全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害她,这些人也不会害她的。
青黛更是最不会害她的人,苏柔也会永远相信青黛。
“我相信你们,我也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总感觉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狐疑看着对方的脸,但是对方半晌没有回答。
正在青黛沉吟片刻想说的时候,开门进来的护士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该换药了。”
苏柔的被子被掀开,接着护士给她取掉纱布,抹上了新药。
剧烈的疼痛让苏柔出了一身的冷汗,等护士操作完,她已经没有了力气。
没一会她就睡了过去,等她再醒过来,已经忘记了她问青黛的事。
这几天在青黛的照顾下,苏柔的身体慢慢恢复,问过医生护士都说她只是做了个小手术,但她自己还觉得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苏柔有些焦躁地放下手里的书,手指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
在房间里待得久了,她也想出门走走。
起身扶着墙来到门外,她去阳台坐坐,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忽然两个医生的谈话传入她的耳中。
“那个病人长得真好看,不愧是兄妹基因一样好。”
“对啊,他可真是个好哥哥,还把自己的肾脏捐给妹妹。一个男人少个肾,以后的生活多少受点影响。”
“不过他的肾.源匹配是最幸运的,要不然,妹妹肾衰竭是会死的。哥哥生活受影响也比看着妹妹去死强吧。”
“说的对,能救就是最好的,年纪轻轻又这么漂亮,死了可惜了。”
苏柔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直觉这两个人说的人,是她自己。
她站出来一步,将自己被阳台遮挡的身形显露,脸色严肃问道。
“你们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