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练了拳法，苏柔还到片场找武术指导学了怎么使用匕首。
一把蝴蝶刀她能玩得很溜，在手里不断翻来覆去地转就是不掉。
在工作的时候她都习惯在手上转一把蝴蝶刀，来找她汇报工作的下属吓得快要尿裤子。
“本季度的报表一定让沐总非常不满意吧？你看她一身杀气。”
“汇报的时候我都怕她一刀飞过来，好可怕。”
苏柔完全没注意到下属们在怕她，离开庭的日子越近她越焦虑。
几乎是手不离刀，吃水果也不用助理帮切了，都是拿过来自己现杀。用它们练刀，助理也吓得快要哭了。
好在这样的惊悚日子在半个月后结束了。
林清雅的案子开庭了。
苏柔早早来到了法院，坐到了原告的席位上。
她没有再戴面纱，为父亲母亲讨回公道，她不需要戴面纱，她要用自己最本真的面目，去完成这件事。
被告的林清雅和林建设一起进厂，他们的双手都戴着手铐。
苏柔的眉眼间有一些惊讶，为什么他们会戴手铐进来，他们不是保释了吗？
她回头看向观众席，没有看见顾修景也没有看见墨成渊。
只看见了青黛。
青黛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眼神，苏柔点点头。
看来男人都靠不住，只有闺蜜最靠谱。
苏柔这样想着，把注意力放回到庭审上。
庭审多半的流程是枯燥的，原告和被告方不断陈述案件，还有律师发问互相问答。
在庭审的时候很难撒谎，因为法庭的威严和律师抓逻辑漏洞的能力很强。除非是千锤百炼过的谎言，否则会被当庭戳破。
苏柔现在控告的就是林清雅对母亲的故意杀人罪，她还有对顾奶奶的故意伤害罪，这两项罪名都是刑事案件，但她能不能定罪还说不准。
苏柔的证据早就提上去了，对方的律师果然提出了质疑。
“据说那个齐婶说这些话是不情愿的，是被原告方逼迫的，能不能不要只提供录音，让齐婶自己出来当证人呢？”
苏柔目光里带着怒气看着那个律师，接着看向他身边站着的林清雅。
她头发长长披散着，甚至还抹了红唇，朝她邪邪的笑着，那表情像是在说，她有把握，她不在乎。
如果是一个星期之前，齐婶的问题是会给苏柔造成困扰，但是现在不会了。
她冷静说道。
“我有证人，她愿意出席。”
很快证人门打开，齐婶从里面出来，低着头站在证人席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作证，夫人是中毒死的，不是病死，下毒的人就是林清雅。我亲眼看见的。”
她还回答了很多细节的问题，能答出来的都回答了，答不出来的就说不知道。
苏柔一颗心也提着，怕她随时会反水，看她乖乖答完了所有的题之后离去，她的心终于放下了。
林清雅的眼睛里快要射出火来，她想问问齐婶，收了她五十万，怎么可以反悔，难道不怕她报复吗！
但是她不能说这个，说出来就等于把自己判了死刑。
法医那边也找到了当年匆忙火化不合理的伪造证件，如果她是意外死亡，林建设为什么要伪造证件，这些都可以侧面作证，当年那是一起谋杀案。
林建设看着那些证据，不屑一笑。
“天热，尸体放在殡仪馆多一天收一天钱，花的是我的钱我当然心疼。早点火化早点入土，大家都省的麻烦。”
“林建设你这个畜生！”
苏柔忍不住骂出了声。
法官敲着法锤“肃静，肃静。”
苏柔停止了情绪激动，继续进行艰难的庭审。
现在的证据都有，但明显不够。齐婶那边是非非摆平的，一夜之间负债百万和赚到几十万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原告方，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庭审就告一段落了。”
苏柔听见法官的话，攥紧手掌，指甲狠狠攥到了肉里。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逃脱法律的制裁，看着她逍遥法外吗？
到时候她只能亲自动手，送她归西，苏柔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涌现出浓重的杀意。
“我有证据！”
忽然一声打断了苏柔的思绪，证人席位的门打开，在一道光里，顾修景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苏柔原本绝望的目光看向他，多了一分不解。
他有什么证据？他站在哪一边？
一定是帮林清雅洗白吧。
看着他走到证人席上，庭警提供上去的证据有足足一大包。
法官不得不休庭一起整理证据。
中午，苏柔没心情吃饭，坐在车里看着手上的卷宗。
外面也不知是应景还是什么，在飘着细雪。
她的衣服很单薄，有些冷，但她不怎么介意。
“咚咚咚。”
车窗被人敲响，她摇下车玻璃，看见了顾修景那张凌厉帅脸。
她又要摇上玻璃，顾修景的手一下子扒到了玻璃上，手指卡在玻璃和窗框之间，眼见着就要卡住。
苏柔只好停止上摇，又把玻璃摇下来。
“你想干什么？不要再跟我说没营养的屁话，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苏柔以为顾修景又要说什么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之类的话。
“苏柔，吃点热饭吧。我叫人准备的。”
说着车窗外递过来一盒热腾腾的盒饭，白米饭浇着肉末豆腐的汤汁，让人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她不接，他就一直这样放着。
苏柔只好接过，闻到这饭菜的香味她才察觉出自己饿了。
“你来只是为了给我送饭？你不会为了林清雅在饭里给我下毒吧？”
她狐疑看着他，感觉他的举动很反常。
“不会，我在法院门口给你下毒，我是多大的胆子。”
“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吃饱下午才有力气继续打官司。”
苏柔想着也是这个道理，就拿起勺子开始吃起来。
暖呼呼的饭菜让她的心没那么冰冷了，短短一个上午，好像已经消耗了她诸多心力。
只希望下午能顺利，苏柔这样想着，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忙中出错，一粒胡椒卡进了她的嗓子里，她不舒服地吐出嘴里的东西，一个劲咳嗽。
但怎么咳嗽都咳不出来，她的模样狼狈至极，她开始怀疑顾修景真的是来给她下毒的。
忽然车门被拉开，苏柔的胳膊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她被拖出了车外，然后被人打横抱在了怀中。
“你干什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