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连你也杀了吗？敢这么对我说话。”
乔西嘴角似笑非笑，带着一股邪肆的森寒。
“你要是想杀我，也不会留我活到现在。而且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杀了我除了得罪两个大家族之外，什么都得不到！”
“我相信堂堂少当家，不会这么丧失理智。”
她的小腿在不断发抖，但她装作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好像笃定了他就不会杀她。
“你真有自信。这就是威廉家独生女的气魄吗？”
钢琴前的男人站了起来，迈开长腿一步步走近。
他身上爆发出一股威压，即使房间里空气还是正常流动的，但他每走近一步，空气都变得更有压力几分。
柳芙儿感受到这份无形中的气场，知道这是常年上位者养出的气场。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节节溃败，可现在的她不一样了。经历过那么多事，她决定自己也要强大起来。不能再软弱得任由别人拿捏陷害。
再加上她在威廉家当了那么久的大小姐，她的气场无形中也养出了几分。
她的一双明眸睁得大大的，跟乔西对峙着。
她能从乔西的身上感受到那股带着杀气的威压，但她咬紧后牙扛住了，没有一丝一毫退缩。她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头被激发了，忘记了所有惧怕，剩下的只是一拼到底的勇气。
不知僵持了多久，身在其中的人感觉过了很久，局外人可能只觉得过了一分多钟。
最终这场对峙以乔西先开口为结束。
“呵，你这个女人，娇生惯养出来的，怎么还天不怕地不怕的？难道你就一点不怕我杀了你，你就不能回去过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吗？”
“锦衣玉食虽然好，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烈的。我算是明白了，生在这样有钱的人家，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柳芙儿一点也不可惜离开威廉家，让她用后半辈子的婚姻去换锦衣玉食的话，她宁愿死去。
“乔西，我赌你不会杀我，我赌赢了。”
她语气笃定，眼角唇角带着自信的笑意。
乔西忽然觉得一瞬间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她长相出众是事实，但她的笑容能蕴藏耀眼的能量是他没想到的。
“你说对了，我不会杀你。我们黑手党也不是滥杀无辜的，多杀一个人只会多一分麻烦。”
听见乔西真的按照她的想法说了，她心里一块大石头狠狠落下。
她真的赌赢了，用自己的命来赌。
在她还没松懈几秒，忽而下巴就被对面的英俊男人挑了起来。
柳芙儿被迫抬头，正对乔西那双漂亮到过分的蓝色眸子。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暧昧不明的味道，让她有一瞬间沉溺。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打开了他的钳制。
“我警告你，不许对我动心思。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落到这样穷凶极恶的人手里，她如果被他欺负，她就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给杀了剁了，总之不会让他好过。
她的牙齿紧咬都带着狠劲，乔西看得出来她是真心这么打算的，时刻打算鱼死网破。
“你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长得柔弱，性格却刚烈。你要是个男人，也该加入我们才对。”
“加入你们？你以为这是对我的褒奖吗？这明明就是侮辱。谁要加入你们？好像你们做得是什么好事一样。”
柳芙儿毫不犹豫给他怼了回去，自己当了黑手党，还要把这个职业当光荣吗？
他能做什么好事善事吗？还不是乱抓人乱杀人。
在她的眼里对这些人可没什么好印象。
“看来你对我们意见很大？你根本不了解我们。”
乔西的脸忽然凑近，他低声说道。
“我为什么要了解你们？你们又不是什么好人，我了解你们干嘛？”
她的声音不小，说得周围人脸色都有点变了。那几个下属都忍不住了，跟乔西说道。
“这个娘们的嘴好利，把她做了算了。”
乔西抬手摆了摆，“你是不是以为我抓你和柳全是随机的？我告诉你，不是的。”
说着他拿出一打照片，全都摔到了柳芙儿面前的桌子上。
柳芙儿俯身捡起那些照片中的几张，随后扒拉了一下那些照片，接着发出了尖叫声后退了一步。
她花容失色，脸上都是惊恐。目睹照片里那惨烈的场景，她的心脏砰砰乱跳。
“这是什么东西？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照片里是一个死人，死得很惨。那些照片拍得都是他死亡的现场。
“什么关系？这人是我的手下，比尔。他横死街头，凶手是柳全。我不该抓他来给我属下一个公道吗？”
“柳全杀了他？为什么？”
柳芙儿整个人有点傻，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顾淮迁会去杀这个黑手党吗？她想不明白。
“你真不认识他？”
“他可是我们这个街区臭名照顾的采.花贼，她弄过的姑娘，都没有活下来的。很多人恨透了他，也包括你。”
乔西也早就看那个比尔不顺眼了，但他说了好几次，对方都不听。
现在他被人杀了，他虽然觉得他是活该的，但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采.花贼……”
柳芙儿看着他的照片，脑子里好像瞬间打通了。
这个人长得很像那个大雪之夜跟踪她想要害她的那个人，但是仔细一看，又不像，虽然都是白人男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男人。
可还是有一点不像的，当时天黑她又害怕，看得不是很清楚。
所以，顾淮迁是为了……为了，给柳芙儿报仇吗？
她被认成克里斯汀带回了威廉家，那个克里斯汀就被当成了柳芙儿，听说她死得很惨。当时的顾淮迁，一定是听说了这个消息，才去杀了这个叫比尔的。
他一定认为比尔就是当时那个案子的凶手。
巧的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连环杀人案，所以顾淮迁应该一直认为他杀的人是对的。
柳芙儿脑海纷乱，原来顾淮迁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可他杀的人好像杀错了。
可是错了又怎么样呢？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是死有余辜！
他死了，那些被他害死的少女们，也都能泉下瞑目。
她咬着牙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带着坚定看向乔西，在这一刻她做了决定。
“对，就是我让柳全去杀了他的。他敢跟踪得罪本小姐，死是他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