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彬看见顾修景这幅着急的模样，不禁开口嘲讽。
“当初你为了苏柔也是这般要吃了我的模样，后来呢？你对苏柔好吗？”
“要是你对她好，她又怎么会死？顾修景，你克死一个还不算，还要再克死一个吗？”
自从苏柔死后他没见过顾修景，即使活动里见到，也都彼此不说一句话。
今天这么直接见到，他忍不住把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我克死她？姜羽彬，你一直知道她的病你为什么不带她看病？你对她就比我对她更好吗？”
顾修景攥姜羽彬的领子攥得更狠。
“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还不是跟别的女人走了？苏柔有哪点对不起你？你就那么抛弃她？”
“我……我没有抛弃她，我只是忙了一阵子，谁知道她就……”
苏柔这个当事人看他们两个在一边吵得脸红脖子粗，她自己却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两个还有脸互相指责，哪个都不是好东西。
苏柔瞟了一眼姜老爷子错愕的表情，他把刚酝酿好的眼泪都憋回去了。
她赶紧上前分开了两个男人。
“别吵了！苏柔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们吵她能活过来吗？再说现在我就是在这，你们为了苏柔吵得死去活来，是把我当什么，空气吗？”
她的话唤醒了两个男人的神智，他们才意识到沐简还在身边。
当着沐简的面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大打出手，无异于把沐简往外推。
顾修景松开了姜羽彬的领子。
苏柔被他一把拉到了一边。他的声音冷冷的，在她耳边响起。
“不许对那个小白脸动心，他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不要上了他的当。”
苏柔觉得现在的顾修景委屈的样子像一个孩子，有点有趣。
“嗯，我只是演戏，你不要耽误时间了，难道想让奶奶一辈子瘫痪在床吗？”
顾修景牙齿用力磨了磨，恋恋不舍松开了苏柔的胳膊。
苏柔又重新回到了姜羽彬的身边，抬下巴示意香姨可以继续了。
香姨又把之前的誓词念了一遍，最后问道。
“沐小姐，你愿意吗？”
沐简又要再次说出我愿意三个字，忽然她的旁边响起一声捏着嗓子的尖细声音。
“我愿意！”
她循声回头，看见了顾修景的手从脖子上放下的瞬间。
她顿时无语……
这人，刚刚，是替她喊了“我愿意”？
那边姜老爷子却开始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
“我要是跟灵雪成亲，也是这幅光景。呜呜呜，可惜我们无缘也无分。”
他哭得伤心，大家都没打扰他。
任由他沉浸在回忆里。
刚刚那声怪异的“我愿意”也没人追究了。
等姜圣手哭累了，沐简上前提出她的请求。
“姜圣手，跟我们去海城吧，好不好？”
老爷子擦擦脸，终于点了头。
顾修景心里也舒了一口气，他立刻拉过沐简的胳膊。
“快去换衣服，一会私人飞机来接我们。”
他看沐简多穿这件婚纱一秒钟都是折磨。
苏柔也没什么犹豫，进屋里换掉了婚纱，出来仍然是那身干练的西装西裤。
刚出来没多久，飞机就到了。
香姨带着老爷子的行礼一起上了飞机，苏柔上去之前看了一眼姜羽彬。
他站在地上，螺旋桨吹得他头发飞扬。
他还穿着那身西装，显得他的脸更加俊美精致。
“沐导，等我回海城会去拜访你的，再见。”
他挥着手，飞机逐渐升高，苏柔渐渐看不清他的脸。
忽然她的眼睛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捂住。
顾修景那霸道充满侵略性的话传来。
“不许看他，你是我顾修景的妻子，你只能看我。”
苏柔扒开他的手掌，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嗯，确实还挺好看的，她想挑个毛病都挑不出来。
“顾修景，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出差，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她觉得顾修景出现得挺突然，他不是应该在海城经营他的商业帝国吗？
“我去你的公司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你在要婚纱。”
顾修景坐到了苏柔身边的座位，苏柔被他牢牢搂在臂膀里。
“我真是好奇，我的老婆到底跟谁结婚，还需要婚纱？”
“我当然要过去亲自参加我老婆的婚礼，你说对不对。”
苏柔不自在挣扎，不想被他抱着。
但却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顾修景，老爷子还在，你要干什么？”
苏柔压低了声音，不想被姜老爷子听见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她觉得这样的行为很丢人。
顾修景却贴得越来越近，他身上那股清香完全将她包围。
“这次你是为了奶奶，我不会怪你。但以后如果你还有演这种戏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到场。否则，我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了。”
苏柔被他搂得难受，此刻只能认怂点头。
“好好好，下次我告诉你。”
没想到顾修景勒得更紧，恶狠狠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还敢有下次？”
苏柔无奈，“没有，没有下次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顾修景才放过她。
怀抱美人的感觉太好，分开时他还有些恋恋不舍。
他本来的座位在左边，位置又大椅子又舒服。
但他一路上都窝在苏柔身边，自己那个位置就空着，一直不断用自己的腿跟苏柔的膝盖贴贴。
苏柔被他烦得不行，但她早上起太早了，又忙活了一天，实在抵不住困意。
于是她靠在床边睡着了。
顾修景静静看着她的睡颜，细长的手指替她拨开了眼前的刘海。
他有心打开她的面纱看看。
但他想起她摘下面纱之后满脸黑痣的样子，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即使再丑，在他心里也是美丽的。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海城。
下了飞机直接坐车回了老宅，苏柔和顾修景带姜圣手去看了奶奶。
他给奶奶号脉之后看了她的病例报告和各种检查单子，略微思索便有了决断。
“她是年纪大了，被毒药掏空了身体，亏空太过，所以醒不过来。”
“我用针灸，辅以补气药物，就可以帮她行气。至于能不能醒过嘛……”
他说到这顿了一顿，顾修景和苏柔同时向前一步。
“能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