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即使躺在温室里,如若看着窗玻璃上的霜花,也还是会觉得寒冷正从身体一点点侵蚀进内心,小柔不由得抓紧了蚕丝被的边缘,生怕有寒风钻进去,遥絮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联系自己了,小柔知道学校快期末考试了,可是也不得不相信遥絮已经开始「重色轻友」了,无奈的同时,环视空空的房间,小柔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小松也因为考期临近,搬到学校去住了。
小柔看了眼时间,还是强迫自己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洗脸、刷牙、穿衣,看着镜子中包裹严实的自己,小柔突然眼眶红红的,冬天来了,而我——还是一个人。
小柔长呼一口气,带上自己的手套,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一笑“严以柔,加油!”
走出楼道口,四周的寒气铺天盖地袭来,小柔又拉紧了自己的衣领,十八年了,始终都是一个人,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没有可以取暖的怀抱,没有可以哭泣的胸膛,小柔感觉呼呼的北风从自己的背后透过来,吹凉了自己的心。
走进肯德基的门口,小柔还是以往的那张笑脸,和同事打招呼,然后去换工作服,一转眼自己已经在这工作三个月了,每天站在柜台前迎来送往,没有人在意小柔笑容背后的酸甜。
下午,小柔还是照常来到酒吧,提前练习师傅前一天晚上教给自己的新花样,这样勤奋的付出,得到的只有两种答案“棒极了”或者“糟透了”,师傅现在已经成为了小柔的哥儿们,但对于评语的缺乏始终保持在这两种极端的水平,小柔有时候会钻牛角尖,难道其他的语言对师傅而言都形同虚设吗?
晚上,师傅来的时候,小柔得到的评语是“糟透了”,是的,小柔一整天的心情比糟透了还「糟透了」。
小柔口中咬着棒棒糖,心情也没能甜蜜蜜起来,所以干脆罢工,打算提前离开酒吧。
在出门口的时候,刚巧碰见正要进来的石原,小柔头都没抬,扔下一句话“今天的工资,本大小姐不要了!”
其实,小柔也知道,就算自己失踪一整个月,石原还是定期会把钱打进自己的卡里的,小柔这么说,只是因为心情不爽。
站在站牌下,石原张开双臂把小柔裹进自己的大衣里,就像旁边的其他情侣一样,只是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坐在公交车的座位上,小柔将头靠在石原的肩膀,将眼睛望向窗外繁华热闹的一切,然后用自身实践了什么叫“过眼云烟”——那种看在眼里,却转瞬即忘的感觉使得小柔又将眼睛慢慢闭起来。
“冷吗?”石原关心地问。
“嗯”小柔点头,然后石原就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小柔的身上,接着伸出臂弯拥抱着小柔,小柔始终没有张开眼睛。
“累了吗?”
“嗯”小柔还是点头,泪水浸湿了睫毛,但没有流下来。
“石原,你以后还会送我回家吗?”
“会!”
“石原,你可以一直送我回家吗?”
“可以!”
“石原,可以送我一辈子吗?”
“好,一辈子!”石原始终温柔地回答,但都毫不犹豫。
“你已经许我两个一辈子了?!”
“嗯,我会做到的!”石原说的很用力,小柔听得很窝心。
“石原,你会送我一个家吗?”小柔问得很小声。
“会的!”石原听得很惊讶,答得很干脆。
小柔还是闭着眼睛,嘴角已经渐渐地扬起来,也许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吧——那种大家所谓的“平凡的幸福”,这种暖到心间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