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舒服,那就下去休息吧。”终于,在小丫鬟快承受不住的时候,楚宫瑶开了口。
“多谢王妃。”小翠行了一礼,低着头,脚步匆匆的离开。
“王妃,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明显的,连向来神经大条的红袖也看出了端倪。
“无碍,她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们只需要静静等着便好。”
……
深夜,当初关押小桃的柴房现在已经无人看守,甚至都没有什么人来了。
这里死了人,不吉利。
而此时,点点火光照亮了小翠的脸颊,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为自己悲哀。
“小桃,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我一直觉得王妃是个好人,觉得她不可能是杀害你的凶手,可是,我错了……”
哭哭啼啼的说着话,她从怀中拿出了昨夜发现的桃花瓣。
“小桃,是我对不起你,如果那天我没有睡着,你或许也不会死了,都怪我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小丫头原本懦弱的脸颊,在烧纸钱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几分诡谲。
“当然,也为我自己报仇!”
到了隔天清晨,打扫院落的丫鬟发现地面上一团黑,咒骂了两声,开始用水清理。
今日,小翠本该和红袖一起去福利院帮忙的,但她却推说自己不舒服,一个人留在了王妃院子中。
“那你好生休息,府上的一切,就拜托你好好的看着了。”红袖叮嘱了好半天才离开。
而就在她们离开后不久,小翠便鬼鬼祟祟的溜出了屋子。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再也不会帮县主了么?”
王府偏院,莹儿趾高气扬的看着面前的丫鬟,如果仔细看去,她的眼神还充斥着一种嫌恶的感觉。
“莹儿姐姐,之前是我太愚蠢了,请您和县主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会好好的为县主效力,我肯定会尽心尽力帮县主监视王妃的。”她说的诚恳极了。
莹儿冷哼一声:“怎么回心转意了?突然发现王妃不是你想的那般好?”
小丫头低头不言。
“我早就和你说了,王妃绝非纯良之人,你非不信。好了好了,你想要为县主效力不是不行,但你记住了,你要是敢背叛县主,王妃弄死了小桃,我们也能弄死你了。”
看着小丫鬟恐惧的模样,莹儿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了,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县主才不是王妃那种邪恶之人。走吧,别被别人发现你来了这里。”
竹林传来一阵悉索声,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翘首以待的方婷儿,在贴身侍女进屋的一瞬间,便急切的询问:“如何?”
当下,莹儿便邀功似的道:“县主,奴婢做事您放心,那丫头刚刚来找我了,她说以后就是您的人了。”
“好!好!好!”方婷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欣喜极了,“有她帮我看着,下次表哥要是还去小贱人的屋中,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就可以将表哥叫回来了!”
“没错,小姐,您还可以找到王妃的弱点,给她个教训。”
“你说的没错,莹儿,这么多事情,你总算是有一件办的让我满意。”方婷儿娇笑一声,不由分说的塞给了她一枚玉簪子,“本县主瞧着你很喜欢簪子,它就赏赐给你了。你跟了我这么久,放心,只要你好好的帮本县主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莹儿贪婪的看着玉簪,接赏赐的动作飞快,嘴巴也没闲着:“多谢县主。奴婢自小就跟在您身边,奴婢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方婷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解决了一直以来的难题,她心情好了不少,便是抄佛经都勤快了许多。
接连几日风平浪静,不管是王府还是福利院,都没什么烦心事。
一直连轴转,猛的休息下来,楚宫瑶一时之间还不是很适应。
“师父,你就是天生劳碌命,要我说,你就该离开战王府,和小老儿我一起浪迹天涯。”喜灯啃了一口福利院中那些打工的流民种的萝卜,“外面世界何其广阔,你要是往外面走了,一定会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楚宫瑶给药材浇了水,坐在他身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往外走确实不错,但现在,我还有要事要办。”
“不就是给战王治病么?”喜灯挤眉弄眼,“师父,放不下战王就直说。”
小老头说话如此直接,楚宫瑶却白了他一眼,“我何时说过放不下战王?只不过,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有责任把他治好。”
“算了吧师父,战王旧伤的腐肉你早就剜干净了,现在他只需要每日坚持服药,要不了一个月就能痊愈。”说到这,喜灯又是一脸崇拜,“师父,你可真厉害,战王的伤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但你一出手,他竟然快好了。”
前段时间,韩厥天天去福利院找他的茬,他正巧看出来,战王差不多要好了。
“看似快好了,但还是有复发的可能性,所以,我现在不能离开。”楚宫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只觉日头毒辣的很。
“好吧好吧,那师父什么时候准备离开了,和小老儿说一声,嘿嘿,到时候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喜灯说完话,又蹦跳着离开了。
一把年纪,却如此不稳当,楚宫瑶忍不住笑着摇头。
韩厥站在门前,看着女子舒心的笑容,咬牙切齿的看着喜灯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又给他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吃根胡萝卜,也让你这么开心?”
楚宫瑶懒洋洋抬头:“还可以,毕竟胡萝卜能送到我的嘴里,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你倒是悠闲,福利院的事解决的差不多了?”
“有刚子和手下人顶着,还不错,哦,对了,忘了谢谢王爷,你找来的那几个大夫,医术不错。”
韩厥心里不自觉美了片刻:“帮得上你就好。”
“帮得上,行了,王爷,进屋吧。”
屋中早已点上了龙涎香,而男人,则十分自觉的自行将衣服脱了,还摆了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
“今日是最后一次去除腐肉,王爷以后只需要好好服药,不要再次伤到此处,等三个月之后,差不多就可以痊愈。”
这是天大的好事,可韩厥却高兴不起来——不用去除腐肉了,那不就意味着,眼前的女子,不用再给自己动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