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狞也不再多说。别看他平时神神叨叨的,但是壬王超脑是将他送给墨可壬用来保护墨可壬的,说白了他也就是一保镖,遇到大事情还是墨可壬说道了算。
那螭吻触手冰冷,墨可壬缓缓催动阴丁地火,深入螭吻肌腠的冰屑都逐渐融解,但墨可壬的阴丁地火却送不到螭吻的体内。
墨可壬皱眉道:“前辈,真是奇怪,好象它浑身的经脉都寸断了。很明显这是外力所致,它可是天阶的能量兽,是谁伤了它?”
福狞也觉得奇怪,跃过来将螭吻翻了个身,在它身下又有一颗癸阴玄珠显露出来,福狞道:“这里还有一颗玄珠,刚刚被它压住了,我们反而看不到。”
墨可壬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癸冰陷帝阵如此冰冷!”
又道:“现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将它救醒再说。”
福狞在一边点点头。既然这天阶的螭吻经脉寸断,救醒了也不会有什么威胁。
墨可壬想了想,用二师父墨既辙曾经教他的法子,将一只手抵在螭吻的丹田位置,另一只手抵在螭吻的百会穴,然后双手同时送入阴丁地火。
那螭吻的上下两处要穴似乎都被冻结死了,阴丁地火融起来速度很慢。墨可壬也不急躁,一点一点的将其融掉。良久,螭吻的两处要穴总算暖和了起来。螭吻眼睛睁开,醒了过来。
福狞道:“前辈,我叫福狞,这是我家主人墨可壬,你怎么搞成这番光景?”这福狞如今变谦虚了,没办法,谁让别人比他修为高一大截呢?虽然经脉寸断废了,但是仍让他钦服不已。
那螭吻看起来很萎靡,张开嘴道:“我叫魂明,感谢两位出手相救。唉!说来话长,我被困在这里整整五千年了,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啊!”
墨可壬道:“前辈不用灰心,可壬既然救醒了前辈,自会带前辈离开这个山洞。”
魂明又道:“救醒我又如何,我如今只是废物一个,恩公年少有为,带着我只是多了一个累赘。”
墨可壬道:“外面有还一只螭吻,不知道与前辈是何关系?”
魂明道:“不敢隐瞒恩公,那是我的小儿敖不阿。”
墨可壬道:“那就对了,敖不阿信念满满,每日往返山洞,吞火吐火,破冰以救其母,几千年如一日,始终不渝,从不放弃,奈何其母反倒颓废懈怠如此耶?”
那魂明听后双眼一红,竟然眼泪婆娑起来。福狞和墨可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魂明泣不成声道:“可怜我的小儿,他自幼命苦,随我久居这阴寒之地,,从小就体弱多病……他救我出来又能如何?我早已经是自身难保,哪里能从强敌手中救出他的父亲?”这魂明想到伤心之处,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周边由冰剑合拢形成的冰层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上下分离了,而魂明身下的那只癸阴玄珠也慢慢变成了一个冰球,并不断增大。福狞连忙指给墨可壬看。墨可壬想了想,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可壬不忍魂明太过伤心,便道:“前辈,不必过分悲伤!天无绝人之路,墨可壬虽然本领低微,但一定尽最大努力治好前辈的伤。前辈的伤需要静养,急是急不来的。”
魂明稍稍止住哭泣,哽咽道:“恩公既不嫌弃于我,我便以余生追随恩公,还请主人受我一拜!”
墨可壬连忙扶住她,说道:“魂明前辈,不必客气,叫我可壬就好。”然后又将福狞和烛阴介绍给魂明,又问道:“魂明前辈,这冰剑是怎么回事?”
魂明道:“这冰剑大阵是由三颗癸阴玄珠控制的,癸阴玄珠素有灵性,先前见主人能破剑阵而入,便合拢剑阵,想将主人冰封于此,我不忍火蛊也被冰封,便命它们向外飞出逃命。”
这下福狞大吃一惊,说道:“魂明前辈,这么说你一直是清醒的?还有,你是怎么控制火蛊的,难道前辈也会控魂大法?”
魂明笑道:“是啊,我虽然不能动,但一直都是清醒的。至于火蛊嘛,那是因为这个……”说完将大嘴一张,只见她舌头下卷着一只大号的火蛊,不仅体型比一般的火蛊大上一倍,而且还生有一对翅膀。
她接着说道:“这是蛊王,我通过它控制蛊群,也是通过它知道外面的事情——我可不会什么控魂大法。”
福狞道:“原来如此。”又对墨可壬道:“我们已经耽误很久了,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科恩那毛小子还在外面呢。”
墨可壬点点头,魂明不能离开阴丁地火,否则又会被癸阴玄珠冰冻,便用双手将她抱在怀里。
福狞又指着另一颗已经变成冰球的癸阴玄珠道:“把这颗玄珠一起带走吧!用它做制冷剂最好!”
墨可壬摇摇头道:“这颗珠子就留在这里吧!都拿走了,冰火双蛊就不能在这里生存了。”
福狞还要再说,魂明道:“主人如此宽宏慈悲,魂明反而太过狭隘自私了,这些火蛊帮了我几千年,我既已脱困,这就放过它们吧!”说完就将蛊王放了出来。
那蛊王被魂明拘缚了几千年,如今一旦重获自由,便展开双翅,在半空中轻快翱翔。这时整个山洞的冰层都已自动消融,只在底部重新形成了冰剑大阵,中央仅剩的那一只癸阴玄珠逐渐形成了一个大冰球,一切又恢复到刚进山洞时的情形。
魂明再将嘴一张,将腹中的一颗癸阴玄珠吐在墨可壬手中,又道:“当日我贪心太重,多吞了一颗玄珠,才会有这五千年劫难,如今罪愆既满,岂有再怀其罪之理?这颗玄珠还是由主人代为保管吧!”
墨可壬将那玄珠握在手中,只觉光洁如冰,温润如玉。方知这癸阴玄珠本性苦寒,却最喜丁火薰染,所谓物极必反,寒极而生温是也!福狞曾经说过,这癸阴玄珠乃极阴极寒之物,一般地阶修为吞下一颗就会冻毙,魂明是天阶,吞了两颗也被冰僵了五千年,如果她当时三颗齐吞,恐怕现在也见不到她了吧!
魂明纵身一跃,跳到了地上,在冰面上奔跃驰骋,容光焕发。原来她的症结就在于多吞了一颗癸阴玄珠,如今痼疾既除,顿时浑身轻松起来。墨可壬见状也为她高兴,心想天军也急需癸阴玄珠做制冷剂,于是就不推辞,将癸阴玄珠贴身收好。
冰剑大阵自动给他们留出一条路来,墨可壬带着大伙儿走出剑阵。环眼四顾,只见冰原茫茫,除了欢喜雀跃的蛊王和追随着它的火蛊群,一切都干干净净,哪里还有科恩和敖不阿的身影?
墨可壬暗叫一声“糟糕”,对福狞说道:“我们进阵的时候一片混乱,都顾不上科恩,敖不阿又昏迷不醒,一定是科恩趁机把敖不阿带走了。我们赶紧去追!”
魂明道:“主人不必担心,小儿虽然体弱,却素有心智,让他磨练一下也好!”她口中虽然这样说,毕竟母子连心,脚下几个急跃,瞬间就跑到墨可壬前面,在那里洞壁旁停了下来。
这洞壁上有火蛊唾液形成的玻璃质,坚固异常,她现在经脉尽断,无法运功,正不知如何处置时,那蛊王飞到她身边道:“前辈虽无端拘禁我数千年,但一直未曾伤我性命,现又体恤我的子孙,留下这片繁衍栖息宝地,我等无以为报,愿与蛊后誓死追随!”
未等魂明回答,蛊王身后的火蛊群便一涌而上,啃食起洞壁上的玻璃质来。
这时墨可壬带着福狞烛阴跃了过来,魂明忙将蛊王的打算说了一遍,然后又对蛊王说道:“这是我的主人,他叫墨可壬,保留这片宝地也是他的决定,你应该认他为主人。”
墨可壬正在担心外面的陈国栋和钟大魁的安危,一时沉吟不决。魂明又道:“主人,其实这蛊王蛊后虽然修为不高,却另有妙用:它们不仅能收放能量,还有毒性,而且繁殖力极强。我想他们一定可以帮到主人的。”
这时洞壁已经被火蛊群钻穿,墨可壬带着大伙儿到了第二个山洞。举目一望,雪龙和红龙仍然完好无损地躺在原地,于是便放下心来。
这时一只半透明的大号冰蛊飞了过来,如蛊王一般生有双翅,在空中与蛊王亲昵环绕,应该就是蛊后了。
墨可壬道:“也好,你们先跟着魂明前辈吧!”
福狞笑道:“这样最好,只是要防备小蜡烛,它可是最好这一口的!”
墨可壬忙道:“前辈,蛊王蛊后既然已经加入,以后就是一家人。你得约束烛阴,从今以后,不得再以冰火双蛊为食。”
蛊王蛊后兴高采烈,仍是钻入魂明的口中,有几只大蛊愿意跟随,也钻了进去。那烛阴刚好就在墨可壬前面,闻言只得委屈地点点头。
蛊子蛊孙们将洞壁封好,都围绕在魂明的身侧,似乎知道将要分离,都依依不舍。
墨可壬道:“我们赶紧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