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这么少是给谁看?”
桑扶光把手缩了回来,没好气地说道。
宁望舒很想反驳,是你没有给我准备厚衣服,寝殿里面也不生火,还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厮混了一晚上,让我在外面干站着。
“那是因为……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最后憋了半天,也就只有“对不起”。
“穿上。”
桑扶光随意地接下自己的裘衣,丢在宁望舒身上,把她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我不喜欢手凉的人碰我。”
宁望舒摸着手中黑色的裘衣,上面还带着一丝檀木香的体温,毛茸茸的。
自己正好冷着,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谢陛下。”
穿上裘衣,身子马上就热起来了,周身的血液也开始流通。
宁望舒把手放在自己脸上试了试,发现已经暖和了。
“陛下,我来帮你请脉。”
服下汤药后,桑扶光的脉象诶呦了昨日的混乱,只是,为什么还是虚浮。
有长明石在,他不应该生如此重的病才是,难道……
宁望舒看着他手腕上被刀割的伤痕。
难道是大婚那天,失血过多,连长明石也来不及修复吗?
“你在摸哪里?”
桑扶光的声音冷飕飕地在耳边响起。
宁望舒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在了那个伤口上,一直摩挲着。
她像是一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坏小孩一样,红着脸把手缩了回去。
“只是好奇,陛下龙体尊贵,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桑扶光抬起手腕,看着上面狰狞的伤痕,虽然已经痊愈,但还是想象到,当初这个伤口到底有多深……
“对啊,为什么会受伤,可能当时太傻了吧。”
太傻了,确实傻……
“你现在是国君,这样的傻事,还是不要再做了。”
“我以后都不会再做了。”
宁望舒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只是自己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打破现有的宁静。
“不好意思。”
宁望舒抱歉地捂着肚子,昨日只顾着伺候眼前这个祖宗吃饭,自己颗米未进。
今天有那么冷,消耗掉了不少的力气。
“我吃完了,剩下的你吃了吧,不许浪费。”
桑扶光说是吃完了,但桌子上的白粥只是用勺子搅弄了几下,根本没有喝一口。
先填饱肚子再说,宁望舒用筷子夹了一口眼前的咸菜。
入口的瞬间,眼神都来亮了起来,好吃!
是原来在碧落山庄吃的那个味道,宁望舒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吃到一半她发现,桑扶光好像要知道自己吃什么,总是不着痕迹地把下一个菜放在自己的面前。
以前在自己吃饭时,他也总是这般,自己爱吃的菜,永远都是一个筷子的距离。
当宁望舒抬头想要确认,这到底是不是他有意而为之,发现桑扶光只是低头看着奏折,仿佛刚才的动作只是他顺手罢了。
“谢谢。”
桑扶光把奏折微微地放下,冷哼了一声,看上去不近人情,眼神却意外的温柔了下来。
忍不住透过缝隙,偷看着眼前的女子……
“清远王爷求见。”
这几个月以来,桑扶光卧病在床,都是桑清远处理的政务,每日清晨来汇报,已经成了常态。
宁望舒本来吃的好好,一听见来人的名字,被呛得直咳嗽。
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话说,自从接到任务以来,到现在都还未见到桑清远本人长什么样子。
“陛下,你穿的也太少了些吧。”
桑清远声音犹如三月春风,和煦温暖,只是这脸长得也太巧了!
除了声音以外,简直就和自己在现世中追的偶像一模一样。
宁望舒一向是个自制能力强的人,但只要对象是陈晓宇,就会失去一切理智。
宁望舒面对偶像最大的敬意就是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检查着自己的衣服。
又想起今天的眉毛实在难看,胡乱地拨弄着刘海,想要盖住一二。
“清,清远王爷。”
宁望舒还从未和自己的偶像,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声音都开始结结巴巴。
桑清远也奇怪,这女子她从未见过,身上还披着桑扶光的裘衣,看来身份非常。
“陛下,这位是?”
“一个乡间的医师罢了。”
桑扶光的脸色从刚才起就很不好看,眼神里也透露着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桑清远。
桑清远只觉得后背发凉,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个弟弟了。
“衣服还给我。”
宁望舒才捂热的裘衣被桑扶光一把抓了下来,胡乱地披在自己身上。
“阿嚏!”
由热到冷是最容易生病的,骤然失去了身上的温暖,宁望舒冷得缩成一团。
真不知道这桑扶光又在发什么疯,一会给,一会又不给。
“阿嚏!”
“姑娘不嫌弃,就像先穿着我的吧。”
桑清远虽然知道不应该管这个女子,但看她这么冷着,实在是不忍心。
于是把自己的御寒的披风,披在了宁望舒的身上。
自己的偶像把衣服脱给我了!
宁望舒的粉红泡泡止不住地往外冒,这还是第一次和偶像近距离接触呢!
想当初见面会的票都被黄牛炒到了10万+,现在自己一分钱没花,就能和偶像近距离接触。
说出去不馋哭其他人,哈哈哈哈!
“谢,谢谢清远王爷。”
桑扶光捏紧手中的裘衣,目光变得阴冷起来,死死地盯着正在犯花痴的宁望舒,一字一句地说道。
“望月医师,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还没有帮你治疗。”
今日安排的原本还有一次针灸,怎么就不做了?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知道桑扶光又在生什么气,眼神冷得可以把人给冻死。
宁望舒离开前,想起来身上还披着桑清远的披风,想要解下来还给他,才刚认识,就拿走对方的衣服,也太不礼貌了些。
“清远王爷,披风还给你,谢谢。”
“望月医师客气了,外面寒冷,还是穿着妥帖些。”
“我穿着你的衣服才是不妥。”
“望月医师客气啦,穿着吧。”
……
“够啦!”
桑扶光看不下去两个人在自己的宫内拉拉扯扯,“穿这件。”
“陛下,这件可是你……”
桑清远看着被随意丢在地上的裘衣,想要说话,但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宁望舒也被吼得一愣一愣,顶着身上的裘衣被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