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金的脑袋被人活生生割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宁望舒,身体还笔直地站着。
“你好像不害怕。”
男人把尾音拉得极长,慵懒的声音似笑非笑,黏在人的耳边。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宁望舒身边。
男人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柔媚多情,只是这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那天在假山后和庄碧仁密谋的男人,庄碧仁对他很恭敬。
宁望舒:“阁主,那天你在假山后是不是看见我。”
看来他就是张二金口中所说的“大人”。
面具男并没有反驳,伸出指尖,从宁望舒被绑着的手腕慢慢向下蔓延。
男人手指冰凉,所到之处,让宁望舒战栗无比。
“你这张嘴啊,说点我喜欢的,说不定就放了你。”
面具男把手滑过宁望舒的面颊,点在她的唇上。
“阁主,你常年浸泡在冰水之中,是不是身体早已开始亏空。”
在男人滑过宁望舒皮肤的时候,她已经靠着男人的脉搏,肤色,体质对男人进行了简单的分析。
现在就赌男人会不会相信。
面具男手指一顿,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但随即又松开。
“你说的并不错,你不是来了吗?正好拿你进补。”
面具男话音刚落,宁望舒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舔舐在自己的脖颈处……
宁望舒心里一阵恶寒,他不会真是靠吃美貌少女进行滋补吧。
封建迷信不能信啊,大哥,害人害己更伤身!
“味道真不错。”
面具男在宁望舒颈间深深地嗅了一口,露出陶醉的表情。
满意地看着宁望舒,张口就想咬下去。
“黄芪、人参、白术、甘草、陈皮、当归、柴胡、升麻。再取穴气海、三阴交、足三里,常规针刺。”
宁望舒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这些,胸口紧张地起伏着。
面具男动作顿了顿,饶有兴趣地撩起宁望舒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着。
“你懂歧黄之术?”
看来有戏!宁望舒大喜。
“我何止懂,我是精通!”
面具人:“看来,你确实有点用,就这样吃了,可惜。”
宁望舒仰头弯起嘴角,眼睛微微地眯着,露出一个很乖的笑容。
“我现在就带着银针,可帮你进行第一次施针治疗,马上就会有奇效。”
“哦?难道你不会趁机用银针把我扎死?”
面具人讲话的声音总是这样黏糊糊,像是在跟你调情一般,让宁望舒很不习惯。
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我身上没有一丝内力,难道你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连一个弱女子都害怕?”
宁望舒想故意激怒他,先把手上烦人的链子解开再说。
“你先帮我松绑,我现在就为你施针。”
面具男也没有犹豫,手指轻轻一划,宁望舒手上的银链应声断裂。
宁望舒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手腕,从内侧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请阁主坐下,我现在就为你施针。”
面具男看见银针,微微皱着眉,把银针拿在手中仔细地端详。
“这难道是什么新式的暗器吗?还是上面淬了毒?”
没文化,真可怕,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怎么就在你们这个时空里面断层了?
宁望舒没有多言,把面具男手上的银针忍痛扎在自己的手上。
“阁主现在可以放心使用了吗?”
面具男把针囊里推到宁望舒面前,笑得很是邪门。
“我天生心机深沉,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把其他的针也试了吧。”
宁望舒表情慢慢僵硬,抬眸看着面具男,嘴角微微地抽搐,把针收回针囊。
“阁主,我刚才是体谅你从未见过针灸这样高深的治疗之术,才好心展示,你这样怀疑我吗,完全就是在质疑我的医术,侮辱我的医德!”
宁望舒大喝一声,把针囊快速收紧怀中,趁面具男不注意,作势就要走。
刚走到门口,意图就被面具男发现。
“想走啊,我开口了吗?”
面具男从身后把宁望舒整个人拥在怀中,下巴抵在宁望舒的肩膀上。
男人的怀里也是冰凉入骨的,再不治疗,怕是会伤及心脉。
“阁主既然不相信我,我自然是要走的。”
面具男松开宁望舒,大方地坐在椅子上,抬了抬手。
“现在我相信了。”
宁望舒走过去,单手搭在男人的脉搏上。
正常人一分钟的心跳60-100次,但眼前这个人竟然只有30次左右。
宁望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症……
摸穴走针,宁望舒还加上了简单的穴位按摩调理。
一炷香的功夫,宁望舒明显感觉到手下的人,温度不再那么冰冷,脉搏跳动的速度也开始恢复。
面具男活动着手指,自己是有多久没有人的体温了……
看来这女人还算有点用。
宁望舒:“这次施针只能保持一个月,一个月后还需再次施针治疗。”
面具男起身慢慢逼近宁望舒,勒紧她的腰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可怕。
“美人,那我岂不是杀不了你了,杀了你,谁帮我治病。为了我的病,我是不是还得把你关起来。”
面具人阴森的语气让宁望舒头皮发麻,她把针囊抵在两人中间。
“我还有一法,能把功效延长至两个月。”
面具男闻言,微微地松开桎梏,让宁望舒有喘息的空间。
宁望舒见男人没有反驳,把男人拉到刚才的位置坐下。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百会穴,只要一下就好。
宁望舒心一横,把银针扎在男人的百会穴上。
面具男周深开始麻痹,完全不能动弹地倒在地上。
“针我可得要回来,挺贵的呢。”
宁望舒把插在男人百会穴上的针拔了出来。
“你别这样看着我,这只会让你麻痹一阵子而已,不会伤害你的根本。”
宁望舒半蹲在他身边,手开始往里面摸索。
看能不能找到令牌之类的东西,这样出去就更方便些。
宁望舒在面具男怀里摸了半天,除了看见一本春宫图画册,其他什么都没有。
“大佬出门,不是应该揣满珍宝吗?真穷!”
宁望舒转头看着可怜兮兮躺在地上的面具男,顺手把被子扯了丢在他身上。
“本就体寒,小心着凉。”
宁望舒透过窗子,向外张望,发现外面除了一些婢女以外,没有其他人。
宁望舒扯下一块帷幔,撕成面纱大小围在脸上。
在把茶壶敲成大碎片,拿帷幔包好底部,最起码也是一件趁手的武器。
要快点从这里脱身才是,免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既然庄贵妃牵扯在其中,那她背后的丞相府肯定也逃不了干系。
宁望舒眼看外面已经没有人,刚想抬手开门,脖颈就被人整个嘞住。